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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在易忱看来,分手是必然结果,只是早与晚的差别。 饭桌上,林慧芝也在努力活跃气氛,开些玩笑,哄易忱开心。一旁的易向国也听出了发生什么,沉默的他突然开口,“没事儿,再找一个,找个比他更好的。好小伙儿不到处都是,隔壁你刘奶奶的孙子回来了,也和你一样。海归有气质,个又高,一看就成熟。” 易忱大学离家,却也记得邻居奶奶,小时候他去她家玩,她头发花白,却盘的很整齐,和保姆一起住,儿子偶尔回来看她。 那时易忱就在想,是不是老了之后都要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直到死去。 刘奶奶今年八十七,身体每况愈下。易忱以前回来时会问问她情况,偶尔去看她,这次回来,易向国让他吃完饭就过去,说这时刘奶奶的孙子应该在家。 易忱拗不过父母,林慧芝拿着药包出来,推易忱往外走,“正好我上次托人给她配的足浴包到了,你说这每天泡半个小时,晚上睡觉时脚上穿袜子,快去吧。” 易忱茫然地拎着药包,来到了刘奶奶家门口。 摁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保姆阿姨,上月才换的,易忱见过她买菜。 “你是……小易吧!”阿姨看他面熟。 “是,我是隔壁的易忱。”易忱问,“我来看刘奶奶,她在家吗?精神还行?” “来来来。”阿姨欢迎他,一边带路一边说,“还行,这不最近几天小肃回来了么,还带回来了他朋友,有小辈儿在家能热闹不少,老太太心情也不错,吃得还多了呢。” “嗯……”易忱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进了客厅,易忱就见到了传说中刘奶奶的孙子尹天肃。 和另一个年轻男孩儿。 尹天肃起身与易忱握手,又将一旁的人介绍给他,“这是我爱人姜屿。” 易忱微笑,“你好。”低头看见他无名指婚戒,闪闪发光。 刘奶奶从自己卧室出来,见到易忱,笑得眼睛眯起来,招呼他坐。易忱与她聊一会儿,把药包交给保姆阿姨,随后听刘奶奶问,“小易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易忱说,“不急。” 刘奶奶笑着,“你看看小肃都结了,没事儿,现在时代不同了,两个男人结婚也没什么,别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活得开心不就行了?你看他们不挺好的吗?” 易忱被投喂狗粮,刚吃完饭,有些撑,又要顺着老人家的意思说,只能道:“好,这就回去考虑。” “这就对喽。”刘奶奶被阿姨催着去吃药,就让他们年轻人一块儿聊,说年轻人间有话题。 尹天肃今年三十,与易忱同龄,他在大学当老师,气质也符合身份。 只是相貌过好,戴眼镜文质彬彬,估计会帅到让人无心学习。 与他聊天,易忱很放松,他不像以前易忱认识的“文化人”,侃侃而谈却说不到重点,处处彰显自己不凡。尹天肃就很平和谦逊,不显山露水,有种看透世界本质后的返璞归真。 只是成年人有安全距离,一来场景不合适,二来旁边还有他爱人,易忱想让他指点迷津的心思一闪而过,最终也没说。 如果熟悉了起来,尹天肃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 “没事儿,我也要回学校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喝酒。”聊了很长时间,尹天肃见易忱要走便说。 易忱点点头,尹天肃的学校离霍西临的很近,不对,提他干什么? 易忱走后,尹天肃心情不错,转头一见姜屿面色不佳,问他怎么了。 姜屿:“没事儿。” 尹天肃:“不高兴了?” 姜屿看他一脸无辜,气地扑在他身上,整个人跪坐他大腿。 “哎!?”尹天肃被压得疼,把他腿分开,将他搂在怀里打他,“你要压死你老公啊?” “你不能对他有想法知道吗!”姜屿双手捧他的脸,逼他看向自己,“我看他那样就知道是刚失恋,这时候遇见一个善解人意油嘴滑舌故作温柔的老狗,还不得迷失心智!” “说谁是狗呢?”尹天肃的镜片泛着冷光,语气也变得危险,用力捏怀里的人,冷哼了一声,“你等着吧。” “略略略,怕你啊。”姜屿扭着腰挑衅,却仍旧捧着他的脸不放。 等到易忱回家,就听林慧芝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你刘奶奶的孙子怎么样?好不?” “……”易忱看向一旁沙发上静坐的亲爹,干笑了两声,“真好,见到了他,和他爱人。” “咳咳。”易向国掩盖尴尬地端起茶杯,“这个吧,我是看他这孩子也挺好,不知道他带回来的和他是一对儿啊。” “哦,还在国外结婚了呢。”易忱说。 易向国:“结婚不挺好吗?你看看你,也该结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换个,明天就结,气死他。” 易忱想,这么久了,周璟没再联系他,应该也是早就不在乎了。 第二天下午时易忱要返程,有人按门铃,林慧芝出去看了眼,回来说,“是小尹问你和不和他们一起走,他开车捎你回去。” 正好易忱也收拾好了东西,便也没推辞,上了车。 车上,副驾的姜屿一脸疲倦,说话也声音沙哑,全程无力。易忱想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病了,瞥到他脖子上清晰的咬痕,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