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这坑爹的客房,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浴室的墙面是透明玻璃砖,唯一的遮掩物是一个布帘,而布帘是由客房里的人控制。

    而此刻苏沐阳正直直地看着浴室里的梁沫,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要看着她从脱衣服到洗澡的每个过程。

    隔着玻璃幕墙,梁沫看到了苏沐阳眼中戏谑。

    过了许久,梁沫也没有任何动作。

    苏沐阳从床上起身,他对着梁沫一颗颗的解开衣服的扣子。

    梁沫屏住呼吸,眼前的男人结实健壮,八块腹肌明显却不纠结,他的皮肤光亮白皙,不似女人的柔嫩,却看着干净俊雅。

    眼看着苏沐阳脱下西裤,当他的手勾到自己内裤边缘时,梁沫急忙闭上眼睛。

    紧身的内裤毫不避讳的显示出他的突兀的骁勇,那里正高高的耸立,布料都快被他顶破了。

    虽然闭上眼睛,梁沫也怎么忘不掉刚刚看到的那个场景。

    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梁沫感到了另外一个人进入的温度。

    她紧张的咽咽口水,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一双手搂住她的腰,温润的嘴唇顺着她的脖颈细细啃咬,酥麻的感觉顺着脉搏传递开来。

    梁沫攥紧拳头,她用牙齿咬住嘴唇,她能感到身体的变化,有些热,有些酸,期待又恐惧。

    一夜梦醒,梁沫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身边已经没了温度,事实告诉梁沫,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坐起身,不远处放着一套赞新的衣服,她昨夜被脱掉的衣服,踪迹全无。

    梁沫发了一会呆,阳光顺着遮光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她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她拿起手机,手机被设置成了静音,闹钟提醒已经响了无数遍。

    梁沫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上班。

    时间显示,她已经迟到了一上午。

    就算没有工作经验,她也知道这种迟到方法几乎就等同于旷工。

    简单的洗漱之后,梁沫像上次那样自己一个人走出酒店。

    和上次不同,这次外面太阳当空,光亮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她刚做过那么黑暗的事情,此刻却站在如此光明的太阳下。

    一辆空车刚好驶过,梁沫伸手将车叫停,坐上车后,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报出公司地址。

    哪怕有一丝希望,工作都不能丢。

    下了车后,梁沫战战兢兢的来到公司,刚好到了员工的午餐时间,人群熙熙攘攘的往楼下餐厅走。

    “于总……”看到正下楼的于佳,梁沫忙走上前打招呼,她已经做好了被骂,甚至是被辞退的心理准备。

    “嗯?”于佳看着梁沫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忘带员工卡了吧,这个给你,明天记得还我。”

    梁沫接过着于佳递给她的员工卡,茫然而疑惑。

    ☆、第10章 乖乖的

    第十章

    来到自己的位置,梁沫更加迷茫。

    如果所有人都像她这么工作,那这个公司是不是早就该关门大吉了?

    还是说因为她刚来,所以才对她特别仁慈。、

    不都说新人得被欺负欺负才能更好的融入团队吗?

    梁沫坐在椅子上,她这小小的办公区域一尘不染,定时定点会有保洁来清洁,她甚至连最拿手的打扫卫生都无用武之地。

    工作这个东西,忙的时候让人烦躁,闲的时候又会觉得发慌。

    梁沫此时就属于后者,这样无所事事的感觉一点不好。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一条微信的提示音。

    梁沫觉得有些奇怪,谁会找她说话,她拿出手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寒毛颤栗,全身僵硬。

    她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任何人。

    和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说在她吃面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试图加她的微信,只不过她把他当成了半夜约炮的猥琐男,没搭理他而已。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的好友,怪不得早上她的手机就大刺刺的放在床头柜上。

    梁沫看着这条语音短信,手有些发抖,她甚至不敢听这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像是能猜出她的想法,一条文字信息很快传了过来。

    【听到了回答我,或者我们当面说。】

    又是二选一的答案,梁沫简直恨死了男人的这种霸道自我,可她又没有办法,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捏住了软肋。

    深吸一口气,梁沫按了一下语音提示,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不多睡一会,想我吗?”

    “想你才怪,我巴不得永远都不用看到你……”梁沫恨恨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又一条语音传了进来:“永远这个时间太长,今晚好好休息,我改天找你……”

    梁沫吓得手机差点没扔出去。

    这个人怎么好像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一下午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到了下班时间,梁沫又刻意的多呆了半个小时,希望这样多少能显得自己对工作很积极,也很重视。

    但她心里明白,她上班的这一天半里,是彻彻底底的什么活都没有干过,哪怕是一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到过。

    她的职务是总经理秘书,可她连总经理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从自己的位置一层层的往外面走,和她的悠闲成鲜明对比的是公司里的其他员工,所有人都忙碌着,明明到了下班时间,还有很多在加班。

    总监级别的人更是一个人都没走。

    对她一向好脾气的于佳,正往桌子上摔着文件夹,纸张飞了一地,低着头的下属手忙脚乱的捡着。隔着隔音玻璃墙,斐文听不到里面再说什么,不过她心底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于佳明明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她怎么单单就对她仁慈?

    而且她被招进来的不明不白的,没被分配工作不说,连犯了错都没人管,这到底是为什么。

    暮然间梁沫想到了什么,她转身快步往自己的位置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梁沫深吸了一口气。

    她咬着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她又加大点力气。依旧没有什么回应,梁沫的手攥成拳头,正想要用力的砸下去,门突然打开了。

    她惊恐的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身西装革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昨夜和她疯狂纠缠的男人。

    此时的他没了昨夜的危险狂野,银边眼镜让他看着儒雅沉稳,合体的西服更是衬托出他的稳重。

    “我说过永远太长……”苏沐阳挑着嘴角,他一直盘算着,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看来她还不算太迟钝,比他想的聪明了些。

    一种强烈想要逃跑的念头,促使梁沫转身就要跑。

    强有力的手臂,比她的动作更快,她的后背撞到了男人结实的肌rou。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一句话不说就想走吗?”苏沐阳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他搂着梁沫向后退了一步。

    “碰……”的一声,门被苏沐阳关上了。

    梁沫感觉自己心随着关门的声音骤停之后变成杂乱无章的乱蹦。

    “找我什么事,说吧……”苏沐阳将梁沫放在沙发上,他拉过老板椅,高高的坐在她面前,俯瞰着梁沫。

    梁沫本就觉得心慌,被这样压迫的看着,她更加的无所适从,她的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她低着头,回避着苏沐阳的注视。

    “怎么?没事,还是你想我了,特意来看看我?”苏沐阳伸手抬起梁沫下巴,他发现这女人的眼睛很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茫然无助又楚楚可怜。

    这样的眼神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杀伤力,苏沐阳感觉身体一紧。

    在极度的紧张之后,梁沫恢复了些平静,她低着头,有些没底气的呢喃道:“我要辞职……”

    “辞职?”苏沐阳的声音有些上扬,他的语气就好像他刚刚听了一个笑话:“我不批准,而且,明天你要准时出现在你的位置上,如果你担心迟到,我可以去你家接你……”

    梁沫抬起头看向苏沐阳,他这是明显的威胁,他知道她心底最怕的就是被人看出她不守妇道。

    在看到苏沐阳的眼睛后,梁沫就后悔了,他就像是饿狼盯到猎物,势在必得。

    见梁沫的脸都被吓得发了白,苏沐阳微微笑了笑,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别在她耳后:“别瞎想,今晚我有事,明天我找你,要是不想回家……”说话间,在梁沫的惊呼之下,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苏沐阳的腿上。“我给你在酒店包个房间,你就住在那,你的钱包里有我的卡,酒店附近有很多商场,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别客气,你应得的。”

    这是包养吗?苏沐阳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这个意思。

    梁沫既诧异,有疑惑,抱着她的男人不缺少吸引女人的资本,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要包养她这个家庭主妇。

    如果说这个男人不知道她的情况,那也多少能勉强说得过去,可他明明知道,她进公司肯定就是他安排的,既然如此,她的情况,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往不好了说,这个男人也算是不知的廉耻,破坏别人家庭的男小三。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带这个帽子?

    苏沐阳没有解答梁沫的迷茫,他掰过她的脸,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听话,今晚我有事,早点回家,或者去酒店,去哪随便你,明天早上来上班,实在是不想走路,我就去接你,乖乖的……”

    “乖乖的……乖乖的……”梁沫像是得了癔症,回到家里脑中还总是回想苏沐阳的这三个字。

    夜色已深,陈强没回家,她正乖乖的呆在家里,最应该对她说这三个字的人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而最不应该对她说这三个字的人,却让她乖乖的。

    一种说不上来的心酸,让梁沫觉得很冷,她团缩成一团,就这么乖乖的看着窗外。

    突然,手机响了一下。

    梁沫看了一眼,是苏沐阳发过来的。

    “睡了吗?”

    一声简单的问候,带着男人特有的儒雅之音。

    鬼使神差的,梁沫应了一声:“睡了……”

    苏沐阳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愉悦不少:“呵……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梁沫没再回复信息,她自言自语的攥紧手机,简单的对话之后,她觉得身体暖和了很多。

    可是很快的她的心猛地一沉,墙上的结婚照将她拉回现实。

    她有什么资本吸引别人,陈强那样的人在婚后都会出轨,更何况这个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又有天壤之别的苏沐阳。

    她不过就是他一时兴起的消遣罢了。这种认知,反而让梁沫在难过之余感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