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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奖含量极高,被誉为A国三大电视剧奖项之一。 马白安很满意陆念的答复。他弹了弹烟灰,调笑地看了眼李导,又故作嗔怒道,“让你小子说最近一年的,你说三年的做什么?” 李导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他最讨厌有人仗着资历压人,何况他和马白安差了10多岁。他到了马白安的年纪,未必做不到马白安的成绩。 李导哼了声,“可现在我是导演,你是制片。” 他刻意加重了“制片”二字,又看向柏炀,把问题直截了当地挑开,“柏总,我是导演,马白安是制片人。我在拍片,他叽叽歪歪在旁边指点比划,要我按照他的心思拍。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闻听此话,马白安一下就跳起来,?“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指导你是给你面子!就你那镜头表达能力,你们学校是怎么把你放出来的?故事讲都讲不明白!镜头语言白学了?” 李导自然不忿,也站起来,准备回怼。 柏炀敲敲桌子,打断二人无意义的重复性争执。他看着马白安,淡淡道,“马老师,你逾矩了,他才是导演,你只是制片人。” 他和马白安没什么感天动地的师徒情深,他只是一个投资方,只是在客观冷静地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听到这话,李导一下就舒坦了。他满意地看了看柏炀,悠悠坐下身,呷了口茶,颇为自豪,“柏总是个明白人。” 被当众打脸,马白安自然不能忍。他周身微颤,食指指着柏炀。但他到底是理亏,憋了半天,也只想出一句话,“你他妈懂个p。” 半天也没等到陆念的反应,柏炀在桌下踹踹陆念的脚,又歪了下头。 陆念一顿,看了眼柏炀,立刻福至心灵。他脸色瞬变,猛地起身,伸手指向柏炀,满含怒气,“柏炀,你怎么和我老师说话的!你懂影视制作吗,你就在这儿瞎说?” 柏炀喝了口茶,看着面前暴怒的师徒二人组,依旧沉着冷静,一字一句地往外蹦,“我说的是事实,你的老师,马白安未免管得也太宽...” 他话还没说完,陆念就暴冲过来。陆念俯身拽起他的领子,佯装怒意,“你他妈知道个屁?给我老师道歉!” 柏炀嘴角轻扬,微微一个翻身就把陆念按在茶几上,也俯视他,沉声道,“想挨揍了?”说着他一个拳头就挥了下去,陆念下意识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柏炀不是公报私仇,是解决问题,要忍耐,要忍耐。柏炀的拳头擦着陆念耳边滑下,重重落在茶几上。砰得一声响,听着还怪吓人的。 车内几人看状况不对,连忙帮把两人拉开。李导和马白安难得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呵斥着两人不许打架。 “滚,柏炀你给我滚!”陆念指着车门,铁青着脸。 “李导,我们走。”柏炀拍拍李导的肩,又给统筹编剧使了个眼色,几人一起离开了车。柏炀回头看了眼演技浮夸的陆念,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弯。 陆念耳尖一动,避开柏炀的视线,脸上表情收敛了些,一把将车门关上。 编剧和统筹走在前面,李导和柏炀都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李导看了眼柏炀,有些担心,“柏总,你手没事吧?” “没事。”柏炀不以为意,“这下你可以安心拍片了。” “啊...嗯。”李导扯起一个不尴不尬地笑意,应了声。他又偷偷瞥了眼柏炀,觉得今天这事闹的有点大了,怎么就让两个投资人打起来了?他开始反思自已是不是有些过了,对着马白安太咄咄逼人了,才把事情搞到现在这个田地。 保姆车上,陆念背对着马白安,一脚踹开一只碍事的椅子,低头暗骂一声。 “小陆,过来。”听见一向温文尔雅地陆念说了脏话,马白安皱了下眉,命令道。 陆念不敢回头,怕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被马白安看出破绽。 马白安烦躁地起身,强行拉着陆念坐下。他白了眼陆念,“你给我过来!刚那个是你们董事?” “嗯。”陆念垂着脑袋,由于刚刚打斗过,头发乱糟糟的。他解开领口的扣子,有些颓废地靠在椅背上,对着车顶放空。 马白安狠狠地戳他脑袋,“你小子还敢得罪你领导?饭碗不想要了?” “谁让他对老师不敬。”陆念撇过脑袋看了眼马伯安,面色有些苍白,大有明天就要丢了官回家种地之势。 马白安脸色也不太好,眉头紧锁,瞪了眼陆念。 陆念揉了把头发,起身拉着马白安往出走,“走,老师这烂片我们不参加了,我送您回家。” 到这,马白安还不乐意了。他甩开陆念的手,一步也不挪,“为什么不拍了?我为什么不拍了?我不拍了违约金你给我付?” 陆念心中失笑,面上却还绷着脸,“反正我不能让您老在这剧组受委屈。” 马白安点了根烟,踹了脚陆念,怒斥他,“我在这受什么委屈了?谁敢给我委屈受?你说你的臭脾气跟谁学的?” 这会让他走,他还不乐意走了。本来上午的事儿,他也知道自已有错。他一制片确实不能凌驾于导演之上,只是当众被小他好几岁的李导指着鼻子骂,他心里难免也揣着气儿。无理也要辩个三分,争出个高低。 但为了这屁大点事,让他背负不菲的违约金倒没什么,但不能让陆念丢了工作。这小子当年那么好的天赋还非要转系,不就是看上柏氏传媒的名号了吗?他不能断了陆念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