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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绮撕了一次性牙刷的包装,恶声恶气:“滚一边去!”

    宁沏:“……”

    手滑之后,游绮的心情好像就更差劲了,就差在脸上写着‘别惹我’。

    虽然游绮性格很糟,但那也是稍微熟悉他一些的人才知道的事,在大多数人眼里,游绮的形象只是高贵冷艳,因为根本搭不上话,自然没机会了解的更深。

    要是游绮在K大发一次火,准保有一半的迷弟迷妹对他幻灭,宁沏知道他性格糟糕,一半是从顾彦明那里得来的资料,另一半要归功于他一年来勤勤恳恳的调查。

    不过现在,宁沏感觉自己调查了个寂寞。

    资料上明明写着明明是游绮喜欢独处,现在却非要和他一间房,资料上还说游绮软硬不吃,这个倒是真的,总的来说,完全和他的需求逆着来。

    他和白月光可能命里就不和。

    “奖学金有八千块,我分你一半。”宁沏忍着rou痛说:“真的,就两节课,你明天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去做!”

    宁沏有顾彦明这个金主养着,有必要在意那点奖学金?

    见他演得跟真的似的,游绮嘲讽道:“顾彦明给你的零花钱还不够花,少他妈来算计我!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宁沏一懵,下意识说:“顾总没给我零花钱啊……”

    游绮:“他没给你钱?”

    宁沏先是摇头,又犹豫着点了点头。

    严谨来说,他三年的工资有一千多万,但都拿去抵消父母挪用的公款了,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宁沏找到个恰当的说法:“家里出了点事,我的工资都预支了,现在没有工资。”

    “工资?”游绮轻嗤道:“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

    明知道他不会信,宁沏还是无奈解释了一句:“本来就是打工。”

    游绮冷笑着抱起肩:“哪家公司的员工需要给老板喂食,和老板同居,偶尔再玩个角色扮演?怎么着,贴身男仆?”

    宁沏:“……”

    资料里说得没错,游绮嘴巴毒起来要人命,这几句话呛得宁沏嗓子眼发紧,顿时打消了大半让游绮帮忙上课的念头。

    如果游绮带着这糟糕透顶的脾气去上课,说不定他后天回学校,同学们都对他退避三舍了。

    和八千块的奖学金相比,显然是名声更……

    嗡嗡。

    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宁沏的思考,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给游绮发消息。

    游绮对此也很烦躁,看完消息后,表情却又变得有点微妙。

    他看向宁沏:“明天我有事。”

    宁沏怔愣半晌,眼睛微微睁大,听出了内里的含义。

    “我可以!”他说。

    游绮斜睨向他:“你确定?”

    宁沏:“我可以的!确定!你明天帮我上课就行!”

    名声可以挽回,奖学金没了就是没了,当然是奖学金重要!

    宁沏答应的并不唐突,他了解游绮,以游绮的身份地位,不管什么事情都没人敢逼迫他,所以到时要是真出现应付不了的情况,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就行,归根到底只是代替游绮出个面而已。

    游绮这次没有对他冷嘲热讽,只是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游绮:“哪两节,课表发来。”

    宁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突然觉得游绮个性也没那么差劲:“好,其实我们专业的课很有趣的……”

    “啧,少废话!”

    ……好吧,错觉。

    要发课表,就要先加上微信好友。

    宁沏把二维码递过去的时候,明明一切都算顺理成章,游绮却还是忍不住阴谋论了一把,宁沏想要的到底是奖学金还是他微信。

    游绮看了满脸写着兴奋的宁沏一眼,心里突然很不爽。

    竟然被这破兔子搞得疑神疑鬼的。

    算了,一个微信而已,随时都能拉黑。

    半分钟后,游绮看着密密麻麻排了一天的课表,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宁沏,睁大你的狗眼给我数一遍,这他妈的是两节课?!”

    宁沏小声说:“……两节课其实是个量词。”

    “去你妈的量词!”

    宁沏被骂得直缩脖子,自认理亏没说清,也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不断默念八千块八千块,别在意别在意。

    游绮被气得不行,看见宁沏那副纯良无辜的样子就更火大,但想到明天需要宁沏去应付的场面,后面的脏话就停在了嘴边。

    停顿的几秒钟,他一直看着宁沏。

    浴室里一片寂静,水龙头上衔着的水珠打落水池,发出有规律的啪叽声,却小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宁沏被看得血液险些凝固时,游绮收回视线,拧开了漏水的水龙头。

    “行了,别在这碍眼。”

    宁沏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角:“你答应了?”

    游绮洗着手,凉凉瞥了镜子一眼:“你再用我的脸傻笑试试。”

    宁沏不笑了,他也不留下挨怼了,转身便溜回了卧室。

    交易达成后,两人便没再说话,直到上床睡觉时宁沏都在心情高涨,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已经放弃了,惊喜却忽然从天而降,实在让人忍不住雀跃。

    不过他很快发现他好像雀跃过了头。

    凌晨两点,靠墙一侧的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