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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宁沏?”顾彦明问。

    “我是嗯?”

    宁沏缓步走到床边,慢半拍意识到这问题好像不太对,这时司李岩才艰涩和他解释。

    “小宁,医生说顾总是头部受伤造成的暂时性失忆,所以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宁沏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睁大眼睛说:“失忆?!”

    听到这个结果时,宁沏第一反应是开玩笑呢吧!

    但转念一想,顾彦明最近足足被游绮打晕次,失忆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说来有些惭愧,好不容易接受之后,宁沏没有替顾彦明担忧,反而心一喜,仿佛抓到了希望的曙光!

    顾彦明失忆后,会不会也把协议的事忘记了?把他父母的事也忘记了?

    他连忙转头,指着自己问顾彦明:“顾总,那您还认识我吗?”

    问完这句,宁沏又是一愣,因为顾彦明表情竟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眼底含着nongnong的歉意。

    “抱歉,小宁,过程我不太记得了。”

    “呼”

    不记得好啊!

    宁沏胸腔陷了下去,不自觉就洋溢出笑脸,然而下一秒,身侧的右忽然被轻轻拉住,他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顾彦明语气轻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看向他的眼神是恋人之间才有的缱绻爱意。

    他抓住宁沏的,一字一顿地承诺:“我只记得我们在交往,小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好吗?”

    宁沏:“?”

    第34章 违约罚款

    四月中旬,天气已然迈入初夏。

    早上八点,明媚的阳光斜斜打在窗帘,偶尔几只小鸟在窗外飞过,室内的地板上同步映出一道影子。

    又是一个周末,干净整洁的卧室里,宁沏平躺床上,一双眼睛盯着空气中一点,足足半分钟后,才眨一下呆滞的眼睛。

    卧室门关着,隐约能嗅到屋外飘来的食物香气,磨蹭到八点十分,宁沏慢吞吞爬起床,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

    厨房里,顾彦明正在做早餐。

    手表摘下放在一旁,袖口挽起,锅里正煎着鸡蛋,而顾彦明满脸严肃,时不时看一眼手表,像是在计算火候。

    宁沏看了一眼,揉揉眼睛,僵硬去浴室洗漱,十分钟后洗漱完毕,精致的早餐已经整齐摆在了餐桌。

    顾彦明放下刚泡好的咖啡,抬头浅笑着对宁沏说:“小宁,吃饭了。”

    顾彦明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牛仔裤,三十二岁的年纪,看起来说是二十五岁都不为过。

    宁沏轻轻‘哦’了一声,走到餐桌边坐下,慢吞吞地开始吃桌上的西式早餐,烤过的面包和煎蛋。

    顾彦明给自己泡的咖啡,给他倒的却是牛奶,牛奶被贴心加热过。

    看了几眼那杯牛奶,宁沏端起喝了一口,顾彦明注意到他的停顿,犹豫问:“你不喜欢?我看冰箱里有很多牛奶。”

    顾彦明不喜欢喝牛奶,他觉得那是小孩子才喝的东西,即便失忆后他也不喜欢,早上打开冰箱发现牛奶,他便推测是宁沏的喜好。

    “……我没有不喜欢。”

    放下杯子,宁沏舔过嘴边的奶沫,嫣红的舌尖一闪而过,看得顾彦明目光微微一顿。

    牛奶都是宁沏自己买的,他没有不喜欢,只是被照顾得很别扭。

    出院之后,顾彦明完全变了个人,昨天就是如此,今天同样,一大早就来给他做早饭。

    不管怎么样,宁沏小声说:“谢谢。”

    “你喜欢就好。”顾彦明朝他微笑,是以往在电视杂志是才有的温柔,他问:“小宁,我以前对你很凶么?”

    宁沏倏地抬头:“为什么这么问?”

    顾彦明说:“我感觉你好像有点怕我。”

    “……”

    宁沏心说你是我老板,我当然怕你。

    周六思考了整整一天后,他决定今天就和顾彦明解释清楚。

    如果顾彦明一口气失忆两年,宁沏不介意他误会到协议结束,但医生说顾彦明的只是暂时性失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来,那风险就太大了,不如赶紧说清楚。

    想通之后,宁沏放下刀叉,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对顾彦明说:“顾总,其实我们没在交往。”

    顾彦明喝咖啡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无奈看他:“小宁,这种事我还是记得的,你不要骗我。”

    “不是,你记错了,真的!”

    顾彦明分明是记忆混乱,把他假扮游绮时的恋爱关系当成真的了。

    光说没用,宁沏直接拿出最强有力的证据:“顾总,你忘了吗,我们之前签过一份协议的,你等等我去找!”

    说完,他快步冲回卧室翻箱倒柜,将那份协议找出来给顾彦明看。

    “你看!我们都签了字的,我没有骗你。”

    起初顾彦明安安稳稳吃着早餐,笃定宁沏在开玩笑,他虽然失了忆,但宁沏是他男朋友的记忆却如同常识一般深刻在脑子里,甚至隐约还能想起几个甜蜜片段,比如他和宁沏一起吃饭,一起在客厅看电影。

    有一个片段,是宁沏带着对兔耳朵,很可爱地想往他怀里躲,后面顾彦明想不起来了,但这分明就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记忆。

    直到他从宁沏手中接过那份两人签字画押的协议,含笑的嘴角才终于变化,逐渐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