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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绮应该还没醒,管家见他从客房出来,只惊讶了一瞬,便询问他要不要吃早餐。

    “好。”

    宁沏点点头,眼底含着朦胧的雾气,乱蓬蓬的头发贴在额间,看起来异常的乖。

    管家哪见过自家少爷这副样子,不由多看了两眼,忐忑准备早餐去了。

    等他走后,宁沏走到游绮卧室门口,推开一条缝瞄了瞄,远远能看见鼓起的被子,游绮果然还没醒,宁沏轻手轻脚合上门,下楼去吃早餐。

    互换身体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切实体会当个大少爷有多舒服。

    游家是西式早餐,咖啡以及各种各样的面包甜点,丰盛的一大桌,简直像是在吃自助餐,而且还不用他自己动手准备。

    除了吃不了辣,宁沏不挑食,只有喝到苦涩的咖啡时皱了下眉,不过立刻就有佣人来询问要不要换其他饮品。

    宁沏表情冷淡,很是矜持地问:“有牛奶吗?”

    因为游绮几乎没喝过牛奶,所以女佣短暂愣了下,才飞快回应道:“有的少爷。”

    不到半分钟,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便被端了过来,宁沏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温度刚好,味道也比他之前喝过的牛奶都要香甜。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

    美味的食物治愈了互换后的烦恼,宁沏专心享受起早餐,吃到一半,屋外响起一阵扰人的跑车轰鸣。

    一大早的,庄绵扬和程忆澜竟然跑来游家了。

    “妈呀,游哥你什么时候吃早餐了?”

    庄绵扬进门后,二话没说凑到餐桌旁,拿起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宁沏本来挺慌的,见状顿时脸一黑:“你洗手了么。”

    庄绵扬边吃边道:“出门前洗了,我就吃一口,保证不碰别的。”

    程忆澜担心庄绵扬刚来就挨揍,赶紧把人扯回来:“行了,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别告诉我一大早把我拖过来是来蹭饭的。”

    “那倒不是。”

    庄绵扬急忙吞下三明治,噎到差点翻白眼,喝光佣人递来的水后神秘兮兮凑到程忆澜耳边:“是因为游哥谈恋爱了!”

    庄绵扬那嗓门压低了八倍也能听清,宁沏正喝着牛奶,闻言呛得直咳嗽。

    他恼怒瞪向庄绵扬,想让他别胡说,却咳得说不出话。

    程忆澜倒是没信庄绵扬的鬼话,看了咳嗽的宁沏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杯牛奶,微不可查地挑起眉。

    “他和谁谈恋爱?”

    庄绵扬激动道:“你猜,你肯定猜不到!”

    程忆澜沉吟片刻,视线朝上方扫过,随口问:“宁沏?”

    庄绵扬:“……?!”

    别说庄绵扬,宁沏自己都愣了。

    没记错的话,他和程忆澜只见过两三面,每次他和游绮都是装不熟的状态,这人怎么开口就猜他?

    就在他思维混乱,怀疑游绮是不是和程忆澜提过他什么时,下楼的脚步声响起,被跑车吵醒的游绮阴着脸下了楼。

    他身上穿着件明显大一码的衬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衣袖顺着手臂滑落,露出大半截白皙的手腕,衣领处也松松垮垮的,清晨的阳光并不耀眼,却将那片裸露在外的皮肤映照得白得发光。

    游绮昨晚睡得是自己的房间,出得自然也是那一间,阴恻恻的视线环顾一圈,最后准确落在庄绵扬脸上。

    “吵死了,你皮痒是不是?”

    第44章 我会跳车的。

    宁沏刚缓过来一点,闻言喉咙间刚压下去的痒意猛地升起,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同时给游绮眼神警告。

    四目相对,游绮抓了抓头发,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烦躁,却终是压下了起床气。

    他无视被骂懵了的庄绵扬,径直走到宁沏身后,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感冒了?”

    宁沏又咳了两下,小声说:“没有,你好好说话!”

    “麻烦死了。”

    “还不是因为你才换的!”

    游绮不说话了,扯出旁边的椅子坐下吃早餐。

    他旁若无人,而被骂懵了的庄绵扬直瞪眼,不敢置信道:“童工,你、你骂我?!”

    他怎么说也是个富家公子,童工好大的胆子!

    庄绵扬对宁沏很有好感,但偶尔也会怨怼宁沏使唤自己那次,今天的宁沏就让他回忆起了那段不好的经历。

    实际上,游绮不止骂他,还想揍他。

    凌厉的眼神刚刚浮现,宁沏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游绮垂下眼,将巧克力酱抹在面包上,恶狠狠地塞进了嘴里。

    “骂你怎么了?你本来就皮痒!”宁沏善解人意地替他骂了:“管好你的嘴,胡说八道什么。”

    庄绵扬委屈死了:“他骂我你还护着他,你还敢说你没谈恋爱!”

    搁往常庄绵扬肯定不敢这么质问,因为感应到今天‘游绮’温和的气场,他才胆子大到没边。

    眼见为实,庄绵扬见到这么多,误会也是理所应当。

    宁沏百口莫辩,闷头继续吃饭:“闭上你的嘴!”

    庄绵扬‘切’了声,朝程忆澜使了个‘我说得是真的吧’的眼神,程忆澜看看游绮,又看了眼宁沏,一时无言。

    别人不知道顾彦明和游绮微妙的过去,程忆澜却是多少知道一些,而宁沏和顾彦明关系匪浅,游绮和宁沏交往,程忆澜既感到惊异,又隐约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