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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游绮既然选择取消会议,应该就是能处理妥当。

    或许是因为深知游绮阴险又狡猾,接触至今让他屡屡吃瘪,在他心里,下意识便觉得游绮什么都能摆平。

    何况这人还不讲理,脑子摆平不了也会用暴力摆平。

    时而气得人想撞墙,时而又意外的可靠,否则他就不会让顾彦明有事找游绮,别来找他了。

    从小到大,宁沏凡事都习惯靠自己,能安心把事情推给别人,对他来说是种很新奇的体验,新奇到每次把事情甩给游绮时,他的心脏都在怦怦直跳。

    都说谈恋爱会心跳加速,原来是真的。

    只不过电影里好像都是在亲密的时候才会放大心跳声……

    宁沏瘫在老板椅上放空了一会儿,想到此时真正的大少爷正屈尊降贵给人辅导功课,那个画面好像比他被洒了身咖啡更令人毛骨悚然。

    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又很快压下,临走之前,他没忘嘱咐李郝别为难商务部的无辜女生。

    一上午过的胆战心惊,直到车子快要抵达公寓,宁沏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忘了件事。

    挂断电话前,他好像忘了询问游绮那边的情况。

    ……

    早上十点钟,挂断持续了半个钟头的电话,游绮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随意搭在窗边。

    一大清早就状况频出,他心情自然说不上好,甚至有些窝火。

    有火气,自然就要发泄。

    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窗沿,眸光明灭不定,既有些蠢蠢欲动,又像是有所顾忌。

    上次揍了顾彦明,兔子发了不小的脾气,如果这次揍两个,恐怕要冷战几天才能收尾。

    游绮拿出手机看了看之后的行程,几乎被各种应酬排满,没剩多少私人时间。

    细算下来,似乎冷战几天也无所谓。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就是这时,宁澈打着上厕所的借口鬼鬼祟祟走出房间,正探头探脑朝阳台张望。

    衡量完利弊,游绮再转过身时,眼中已然凶光毕露。

    不论其他,起码在对危机的感知上,宁澈和他哥一样敏锐,游绮看过来的瞬间,宁澈登时虎躯一震,后退半步,直接炸毛了!

    今天的哥哥果然不对劲!

    “哥……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有约,不对,今、今天周二,今天是周二,我得去上学!”结结巴巴地说完,宁澈也不等游绮回答,撒腿就往门口跑,他有种预感,现在不跑就跑不了了!

    游绮也没拦他,揍两个是爽了,但揍一个也比较好交代。

    兔崽子有的是机会收拾,反倒是剩下的老鼠,越早扼杀越好。

    被房门开关的声响吸引,沈亦辰也跟着走出房间:“学长,宁澈走了?”

    对于沈亦辰,游绮没急着动手,他还有问题要问。

    身体靠向后方的窗台,好整以暇地朝沈亦辰勾了下手。

    午时的阳光最为明媚,在‘宁沏’干净剔透的眼珠里折射出金灿色的亮光,眸光流转之间,竟又变得神秘而深邃,仿佛自带一股吸力,连灵魂都能吸进去。

    沈亦辰像受到蛊惑一般走上前:“学长……?”

    他有点分辨不出‘宁沏’的身份了。

    以前他只是想多亲近宁沏,可今天,‘宁沏’随便一个眼神都让他心潮澎湃,埋藏两个多月的秘密就像被打了催化剂似的,随时准备冲破土壤,宣泄而出。

    方才的游戏玩到一半,游绮说:“该我问你了。”

    面对面站着,沈亦辰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绪:“你问。”

    自从和宁沏认识起,宁沏就住在这处公寓,在K市,顾彦明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宁沏和他私会必然不希望被人撞见,恐怕都不怎么出门。

    那兔子警惕得很,给人做家教,八成也是出于沈亦辰主动利诱。

    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交集,游绮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管他有没有,过了今天都没了。

    今天就烧它个灰飞烟灭。

    艳阳高照,阳台没有空调的洗礼,游绮扯了扯T恤衣领,没耐心和只阴沟里的老鼠拐弯抹角:“补课是个幌子,实际就是盯上我了对吧?”

    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直接炸得沈亦辰眼前发黑,那双长期被刘海遮挡的眼睛瞪得滚圆,第一次显露形状。

    即将破土而出的秘密冷不丁被拔苗助长,还不止拔出一点,而是一口气连根须都给扯了出来,赤.裸裸晾在阳光下!

    然而游绮没耐心等他光合作用,对待别人,耐心最多维持三秒:“回答我!”

    “嗯、是!不,也不是盯,我就是……!”

    “闭嘴。”

    沈亦辰脸红得仿佛要滴血,思维凌乱到舌头也跟着打结,刚想解释,又被游绮冷冰冰打断,言语间是过去从未显露的强势和戾气。

    “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不想听废话。”

    游绮说:“下个问题,以后从我眼前消失,做得到么?”

    迎面一盆冰水,瞬间冷却沈亦辰躁动的血液,浇得他一身狼狈。

    沈亦辰艰涩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对比之下,游绮说得漫不经心,甚至低头看了眼手表。

    不堵车的情况下,从市中心抵达公寓最少也要二十分钟,他在脑中大致计算过时间,随意活动了几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