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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牟足劲往陌川身后投掷。 石块尚未抵达,自花瓣勾勒的一帘中伸出一只五手宽大的虎爪,紧紧攥着石块一慢碾,旋即变成石粉,自指缝间洒露。 “难道,你觉得区区一块破石头,就能克敌制胜”不听声音尚好,此音不似人间,而是历经地狱业火淬炼,更甚吃人不吐骨头,饮血不沾牙齿的极阴极沉。 “龙竹焺!”戚九讶异,“我前前前前天才饶你一命,你不赶紧滚回龙家祖宅守你的金银财宝,如何还敢在我面前作恶!” 若是能用幻法,此刻才不与他和善而谈。 “笑话!你觉得让我从悬崖坠落后自埊水里肆意漂流,是给我活路的意思?”花影中走出一具高壮挺拔的半虎之躯,与花枝娇妙相比,益发熊熊生气。 龙竹焺手里提着陌川的渺小头颅,犹胜捏着一颗即爆的西瓜,拖着人就走出假山的罅影来。 陌川似乎仅有一息尚存,城头的花瓣速减三成,视野远近略略清晰起来,尤其能看见龙竹焺的恶魔笑意正在嘴角荡延开来,兽瞳岳岳荦荦,睥睨终生。 龙竹焺道,“且是妙极,今日即可完成任务,戚九你又主动送上门来,省得我日后再去费事。” 上官伊吹旋即以身遮去戚九,警惕的目光艳若昼伏更替。 便也叫龙竹焺最先看见了他。 龙竹焺恹恹笑道,“戚九那么强,还用你护着他,莫不然真是你俩背后里有些什么暧昧关系,才叫上官大人如此小心翼翼,总像对待女人一样看守他,呵呵……大人何不抛却了戚九,与龙某人一个方便。” “问世间千姿百态,上官大人才是貌美如花色如春日,无论哪朝哪日,龙某落于您手,或是您落于龙某手,皆是不负良辰夙念的一桩美事。” 戚九几乎要跳起来骂,上官伊吹坚定不移地搂着他的腰,并不为对方的连翻折辱所动,幽幽浅笑道,“看来你的靠山给你补充了新的能量,才叫你张牙舞爪,又信口乱道。” 不禁笑意加深了一些,“纵你有摧枯拉朽的毁世之力,奈何遇到的却是我们这般敌手。” “可惜今日我们懒得动手,且有人早早申请过的,若今生再见你一次,自愿削你。” 看来,今生太快,白驹过隙。 上官伊吹高深的笑意令龙竹焺的笑容登时跌了几层意境,头皮连着一寒。 谢墩云的步卅狂刀自天而降,随着他从假山上飞临而下的恢宏气势,一刀重重砍在龙竹焺的首顶。 “噹!” 龙竹焺及时架起双臂,迎头阻挡了致命一袭。 双方一击足见乾坤,谢墩云是开山力,龙竹焺乃精虎皮。 强与强决。碰撞的勃然浩气如瞬间爆裂开来的水球,排排刀浪卷透日边云霞,彻空彻地,震撼得一旁假山登时分崩离析,乱石横飞,树丛曳摇,堪堪拔地而起,连小栈内低矮的房屋顶上,瓦当片片掀起,甚至半空飞花亦被刀气卷袭,扫荡得千秋干净。 上官伊吹已然打横抱起戚九,于湍湍簇潮中临去了安全万分的高楼之巅,居高临战。 戚九想要下来,腰身被锁得紧致,长风猎猎,扯动着上官伊吹的鲤锦官服,似风中游鱼,艳不胜收。 上官伊吹忽然含着他的耳珠,“我从未将你当作女人看待,唯独想以绵薄之力护你周全。” 戚九心驰神移,单看龙竹焺确实有明显变化,一身虎皮仿若金刚不坏,短短几日不但鞭伤痊愈,而且狂力精进,万分危险。 小手抚摸颈间的牙骨项链,不假思索应他道,“小人也万分喜欢大人护我。” 上官伊吹的寓意深长,戚九冥冥里明白其中尚囊括一层,龙竹焺的生死恐怕不能再由自己掌控,心底替彣苏苏抱歉不止。 再看那边。 谢墩云一刀未成,心里可不服气,快足点着假山碎石,旋成一道直上扶摇,手中狂刀挽作高下鳞次的鸷光,迸击得龙竹焺暂时无力还手,一步退一步,退至角落。 龙竹焺道,“你是疯了不成!上官伊吹许给你什么好处,叫你作他的送死先锋!” 谢墩云敛刀一停,单脚支撑于地面潇洒地转了一圈,支刀一倚,“花鲤鱼想使唤老子还缺点情分,老子本来就是专门讨机会找你泄恨的。” “四日前,你把老子变成了狗,还差点伤了老子的心肝宝贝蛋儿,所以老子要把你横着竖着削一遍,方能解恨。” 对头顶上的上官伊吹道,“大人就抱牢小九九且好!” 上官伊吹打个没问题的手势。 龙竹焺被步卅狂刀逼得气急,郁闷不禁问,“你的心肝宝贝蛋是个谁!那个能遁形的……话说,上官伊吹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要不要我宰了你后提醒一下他” 龙竹焺的锋利虎爪一根接一根从rou垫间破皮而出,长如钢刀,闪烁着嗜血的森森寒光。 唇角添损,邪肆笑道“况且……你居然能看透我的兽幻所为,知道自己被变成了狗,这件事,你身边的人都知道吗?” 谢墩云俊郎的眉眼陡生寒意,“告诉你,是因为今天有许多高人在场,你是再使不了兽幻的,但是你用老子的心肝宝贝蛋儿威胁老子,当心老子剁了你的巴巴泡酒!” 哈哈哈。 龙竹焺笑音裂石停云,仿佛虎啸山林,“其一,你只是个小角色。其二,今天这小栈里除了戚九,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