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他知道了,都知道了。 这个隐藏了数万年的秘密被硬生生撕开,血淋淋。 “呵。” 青佛自嘲一声,却被海风吹散在空中,荡然无存。 / 魔界。 禧鉴的冰霜箭好威力,即便是伤口恢复如初,原受伤的地方还是有阵阵凉意,就连血液都是凉的。 麻木。 如若裹着里三层外三层云被窝在万俟孤床上,她望着面前黑乎乎药汁,咽了口唾沫。 “这是...送我走?” 司命手里乱七八糟话本看多了,什么鹤顶红,一丈红,藏红花云云不都是这般模样。 “喝完。”不容抗拒。 如若摇了摇头,怯怯:“商量一下,能不喝吗?我刚刚吃的超级撑,一口也喝不下。” 她吃个鬼,根本就没有吃饭,现在五脏庙还饿慌慌。 万俟孤:“既是这样,来人,把饭菜给本尊扯下...” “嘘嘘嘘!”如若连忙制止万俟孤,“我不是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看你,做事太极端,一点也不懂得圆滑。” 万俟孤扬眉。 “喝!我喝了还不行?那啥,我干了,你随意哈。”如若肩膀发麻,还冷飕飕,还不容易把被窝暖热,懒得伸手出来,就着万俟孤端药碗的手一饮而尽。 五官紧皱,嘴巴大张还未喊出一个苦字,一颗发甜的蜜饯落入她口中,堵了她的抱怨。 如若面目放松,眨了眨眼睛,嚼着口中蜜饯。 “好吃。”酸酸甜甜很开胃,“还有么?” 如若包圆的下场就是...牙倒了。 “哎呦呦...嘶溜。” 口水如娟娟溪流。 万俟孤在一旁看着手中《六界名志》,一边听着她吸溜口水声,两不误。 “那本苏有行么好看,你来,不动问我,我给侬讲。” 万俟孤未动,像是没有听见。 “侬看不起我?我好歹是...吸溜...” 额么...吸溜晚了... 如若亲眼看着一道银光从她嘴边落到云被上...晕开... 啊啊啊啊啊! “侬别看!” 万俟孤嘴角勾起,看着面前鼓鼓囊囊的云被,没敢笑出声。 毕竟这个小仙脸皮薄。 自从如若暴露身份以后,她就没敢再跟万俟孤一张床上睡觉了,只不过还是时不时跑到他床上打打滚。 他的床太大太舒服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搬走,别问,问了就是睡着了。 如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好像变了,她变了,她对万俟孤之间的感情也变了。 让她说又说不上来。 只能拿,“我不跟你睡,万一你那天夜里想起来我是一位上神,你看不顺眼,趁我神力不充沛的时候把我杀了怎么办,那我多不安全”之类的话敷衍万俟孤。 有一日,如若窝在隔壁间小床上睡觉,睡的正香,就连床边站了一个魔也不知道。 万俟孤看着抱着云被睡的甘甜的如若,心头一阵躁动。 自从她铁了心跟他分床睡以后,他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安稳觉。 怀中少了些什么,总是让他不适应。 这小仙倒是心大,独自谁的酣畅淋漓。 万俟孤盯了半晌,终于在她翻身的时候,伸手把她拐走了。 内殿,龙床上。 万俟孤心满意足抱着怀里某仙,就连鼻息间都是她的气味,一阵困意涌上头。 无多时便睡的很香。 第25章 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如若疯了。 她她她,她旁边怎么有万俟孤? 呸,她怎么在万俟孤床上! 大眼瞪小眼。 如若:这是什么情况? 万俟孤淡然自若:“你梦游了。” “我?” 梦游? 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这个毛病? “本尊念你有伤在身,随你安之。” 如若心中有些感动,呜呜呜,这龙心底还蛮善良! 结果,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都是在万俟孤床上醒来。 如若一遍遍怀疑人生,她怎么新添了个这个毛病。 莫非这里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一直想念万俟孤的龙窝?看不上自己的狗窝? 嗯,一定是这样。 万俟孤看准时机,随口一说:“即是如此,何不在此处就寝。” 说的如若吧咋吧咋嘴,有些不好意思。 “我晚上一直梦游,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无妨。”万俟孤十分‘无所谓’,“只是对你伤势并无益处。” 呜呜呜! 这龙近日太好了!真为她着想。 万俟孤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眸中闪着精光。 成了。 不过片刻,如若又跑了回来,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 气喘吁吁站在万俟孤床前,扭捏:“那我,那我上好了就走。” “可。” 万俟孤巴不得她在这里住下,谁知,她尽然把枕头放到了床角。 “给我一个床角就行,我肯定不会打扰你。” 万俟孤:“......” 如若缩在床角,她怎么觉得黑龙有些不开心? 难道是她打扰他看书了? 一定是这样。 那,那她还是睡觉吧。 手中的《六界名志》,万俟孤手一眼都没有看进去,思绪全在某个小仙身上。 看着她蜷缩在床角睡熟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不就帮她调个头么?总比去隔壁抱她来的方便。 万俟孤把如若放在自己枕头上,满意的懒着她睡去。 等如若再睁眼,看着万俟孤绝世面容,她彻彻底底怀疑人生了。 沉思半晌,她明白了! 她居然不是想他的龙床,而是馋他的枕头!!! 如果以前为了留住这半颗心保命,她可以继续窝在万俟孤床上,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暴露了,那...毕竟男女有别,总不能一直是伤没好...赖在人家床上不走吧。 但如若只要一想到隔壁那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狗窝’,如若就退却了。 强行编个理由安抚她这颗不安且不愿意走的心。 思来想去,如若找到一个好理由。 她是天族上神,万俟孤是魔界始尊,本应该水火不容的两族代表,却是过命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