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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孟小宝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程印,陈修平满脑子想了好一会儿,也只能咬着牙说出一个理由:“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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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而言,有了一张漂亮的脸,基本已经拥有了好的开端,但是总有人能够把一手好牌给作死了。

    陈修平觉得最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原守规。

    问道考核之前,陈修平再一次遇见孟小宝的时候,才知道原守规没有通过问心考核这件事。

    陈修平不敢置信:“不会吧,他那么厉害,法力高强,为什么会没通过?”

    “他台下伤害同门,被取消资格了。”孟小宝飘然出尘地走在他身侧,好像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这个,你受伤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都不大准确。”

    陈修平便把过去几天的事情说了。

    孟小宝听后笑个不停:“可见原守规通过不了也并非是他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没有一个护徒弟的师父。”

    陈修平觉得孟小宝现在还笑个不停,未免太没良心了,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小宝道:“还是他的容貌惹的祸,他被调戏,气不过打了人,就这样。”

    陈修平疑惑:“只是打了人,门人之间切磋也是常有的事吧?莫长老不为他求情?”

    孟小宝摇头:“莫长老恪守门规,从不逾越,你可别把所有长老都想成程长老——守规一犯事第一个下来取消了他资格并把他关起来的,就是莫长老。”

    陈修平皱眉:“多大点事,莫长老也真是的。”

    这个时候,身边却传来了丘园的声音:“你又为何不说,原守规打伤的是虚明楼,其实也不是打伤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毁了人家的灵脉。”

    陈修平少见丘园说那么多的话,“咦?”了一声以后才听清楚丘园说了些什么,瞪大了眼睛:“毁了灵脉?”他回过头去问孟小宝,“他说真的。”

    孟小宝随意“哦”了一声。

    陈修平又问:“虚明楼是谁?”

    孟小宝温声道:“是上一届的师兄。”

    继程印之后,陈修平又发现了一个完全无法沟通的人:“……这不是我想问的。”

    于是陈修平只好回头去问丘园:“虚明楼是谁?”

    丘园道:“是虚家的人。”

    说完这句,丘园也不说了。

    “???”陈修平满头问号,搞不懂为什么他对世界的探索会有那么大的阻碍,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想念起二货原守规了。

    至少原守规乐于和你沟通啊。

    这么想着,问道宫已在眼前。

    ☆、第40章 问道修仙琐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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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修平从问道宫出来的时候,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好像站在祖师像前面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大梦过后,只剩下深深的茫然。

    孟小宝在大殿门口等他,陈修平过去问:“你遇着了什么?”

    孟小宝笑容不变:“我?大概是遇着了修道路上可能碰上的魔障吧。”

    然后他问:“你呢?”

    陈修平干巴巴地回答:“我梦见了碰到你时候的事情。”

    孟小宝不可置否:“这问道其实只是问自己的,寻仙宗的手段,确实特别。”

    陈修平不想说这个,他现在只是迫切地想要走出问道给他带来的阴霾,但是孟小宝不放过他,孟小宝说:“你最好不要忘记问道时看见的景象,这是挑战也是机遇。”

    ——狗屁的机遇。陈修平想,这回忆除了证明自己穿越的头几年倒霉透顶,其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陈修平回了凌剑峰,他有点不敢去见师父,便想先回房间睡一会儿。

    可是待躺倒在床上,又是辗转反侧,睡不过去,于是他再次拿出了储物袋里的东西。

    娘给他的令牌静静地躺在储物袋里,是一块黑黝黝不起眼的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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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是——

    有的人的生活从平淡走向轰轰烈烈。

    有的人的生活从轰轰烈烈走向平淡。

    陈大宝穿越那一年,旧的王朝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绵延了200年的王朝即将崩溃的前兆,简直宛如开天辟地一般无人知晓却影响深远,一时间各处都是天灾*,谣言四起。

    西北地区旱了三年,但就在陈大宝出生的那一天,久旱的土地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世界就好像要在乌云笼罩、不见天日的末日中迎来重生。陈大宝在一片闪电之中降生,哭声被雷鸣盖过。

    ——听起来像是个传奇人物的诞生,但是很可惜,那一天同时出生的,还有他母亲伺候的地主家的小少爷。

    所以所有荣耀光环,传奇出场,全部降临到了那位小少爷身上,而就好像真的有天命笼罩着他,地主家的老爷在乱世中揭竿而起,招兵买马,又是三年,旧王朝被推翻,新王朝马上建立,陈大宝的母亲伺候了十几年的主子,变成了皇帝——

    封的异姓王。

    那个时候陈大宝就知道,事情要遭。

    君不见,自古以来,不管是真实历史中,还是小说话本里,大多数的异姓王,基本过不了几年好日子,就会被皇帝磨了刀给霍霍了。

    可是陈大宝是谁啊?身量还不到成年人的大腿,还是个下人的孩子,他要是说了什么话,保不准被人用扫帚打出去,他的母亲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按着他的头,让他深深地把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