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节
☆、0571:这小东西怎的来了? 虽是知晓此事终会败露,昊天却没想到,竟是来的这般快。 昊天忙磕头认罪,北宫逸轩放下茶杯,缓声问道:“几时的事?” “主子。” 回了一句,昊天却是不敢多话。 说多错多,他怕多言,会害了方童性命。 换作以前,北宫逸轩早便动手,让昊天清楚:欺瞒他,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事到如今,看明白了许多之后,北宫逸轩反倒平静以对。 久未等到主子的惩罚,昊天甚是诧异;抬眼,对上主子那双深邃的眸子,慌忙垂眼,“主子,方童一心为主,还请主子饶他一命。” “本王几时说过要取他性命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问的昊天难以置信。 “几时的事?” 那人再次发问,昊天这才回道:“属下对此,亦不甚清楚;若没记错,当初夫人与皇上掉入陷阱之时,方童便是多有担忧。” 或许,那时方童对夫人尚未动心;可是,谁能肯定,那不是积水成河? 说完,昊天抬眼,悄然打量着北宫逸轩的神色。 只见那人拨动着茶杯,甚是平静的品着茶。 北宫逸轩不发一语,昊天琢磨不透那人心思,此时方童也算有用,主子会如何惩罚那人? 二人沉默之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开着的窗户上,赤炼咬着个小小的布袋爬了进来。 瞧着赤炼,北宫逸轩眉头微蹙;看着它爬到桌上,这才松开眉头,将杯子放到桌上。 “你怎的来了?” 赤炼松口,咬着的小布袋放到了桌上,摆了摆脑袋,小尾巴指着布袋,高傲的神情似在说着:你自个儿看! 想到蛇群开道之时,赤炼神气模样,北宫逸轩眸光一闪。 打开小布袋,里头是两个纸条;一一展开,看过之后,将赤炼提在手中:“来了,便不走了?” 赤炼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它哪儿知道走不走?主子没说让它啥时候回去啊。 “留下,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点需记得,从今往后,除了我,任何男人不得靠近她三步以内!你若办的到,我必然将你留下;你若办不到,慢走不送。我倒想瞧瞧,你回去,他如何收拾你!” 信上写的那般霸气,骗骗她还行;用这种不讨喜的法子来骗他,如今已是无用。 北宫逸轩这般说,赤炼想了想,自然点头。 它还不愿意旁人亲近她呢!守着她,若是主子想明白了,来接她,它才高兴呢! 赤炼对这条件点头同意,北宫逸轩将信握于手中,起身对昊天说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此事若是让夫人知晓一星半点,不要让本王看到你们的尸体!” 说罢,北宫逸轩抬步而去。 看着烛火,昊天沉沉的叹了口气。 杀了,不过一了百了;看着,爱着,却靠近不得,表露不得,这才是对方童最大的惩罚。 你不是觊觎么?你便远远瞧着好了,瞧着她,看着她,求而不得,也是你自个儿选的。 主子的心,向来够狠;只不过,主子的狠,如今变了法子。 以往是要人性命,如今却是蚕食人心;对周宇鹤是如此,对方童亦是如此。 周宇鹤回国,此生或许不再见,或许只能念;而方童,日日夜夜跟在她身边,只能看着,只能将那份心思埋在心底;这种折磨,比周宇鹤更甚…… 带着赤炼回到后院,淡漠的看了一眼守在院门的人,北宫逸轩抬步而入。 床上,宁夏睡的很香,北宫逸轩沐浴之后,上了床,将她搂在怀中。 赤炼在她枕边,分得一亩三分地,信子在她面上扫了扫,这才盘成一圈,自个儿休息。 看着她,锁着她消瘦的身子,北宫逸轩眸中,透着旁人所见不到的寒意。 他这一生,什么都可以舍弃,唯有她,他不愿失去;所有觊觎她的,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杀,不灭,他偏生要那些觊觎之人,求而不得,念而心悸! 因为,说不出口的爱,才最折磨! “蝉儿,你会好起来的。” 搂着她消瘦的身子,在她耳边轻言;睡着的人,似听到这话,勾着嘴角,往他怀中蹭着。 喜欢她的依赖,爱着她的情意,有她,真好…… 坚持的人,自然有资格幸福。 大难不死,还解了蛊毒,这对宁夏而言,真真是悲催女配的大逆转。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之后,宁夏对于解了蛊毒,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消化了。 “逸轩,我还是不敢相信啊。” 幸福来的太快,她欢喜的不得了。 他端着药,坐到床前,看着她欢喜模样,亦是眉目含笑:“老天总算公平了一回。” 解了蛊毒,他才能放心的让她和小皇帝回京。 药,很苦。 她大口喝下之后,忙含住他递来的蜜枣。 还想再说,瞧着外头爬进来的小东西时,瞪大了眼。 指着那小东西,宁夏叫道:“这小东西怎的来了?” 她这诧异,他将她手握于掌心,同时将信拿了出来。 宁夏不解,拆开一看,却是眉头微裹。 “这人,真是好生霸道!” 上次,赤炼被毒蜘蛛给伤着了,周宇鹤便霸道的让她养着;养好了,就给收了回去。 这一次,赤炼因为取了精血给她解毒,需好生养着;所以,周宇鹤又将赤炼给送来了。 信上怎么说的来着? “赤炼为你解毒,对你有恩;你若不能将它养好,便是忘恩负义!虽你惯是不知感恩,却不当没了良知!” 这话,看的宁夏眉头裹的厉害。 她真有那么忘恩负义吗?那厮怎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养便养吧,为何每次说话都得骂她忘恩负义才行? “这是养赤炼的方子,如今可不能再让它喝你的血,我会按这方子给它配药。” 瞧她蹙着眉头,北宫逸轩将方子递了过去,“他回去也是忙着,便给他照料一段时间,也没甚大不了的。” 他这般说,她才舒了眉头:“就不会好好说话,养便养了,非得骂人。” “他就是那性子,你道是养着就养着了,他却怕你认为,是有求于你,故此,无需与他计较。” 自家男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心里头的不高兴,瞧着赤炼时,又散了。 赤炼又到了她身旁,其实,她心里亦是高兴的。 这可是神兽啊! 捧着赤炼,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从驿站到小皇帝休息的私宅,也不过一日路程;当再次与小皇帝相见时,宁夏亦是心忧。 这孩子,压力大,真怕他一时激动,不顾大局,要取逸轩性命。 加之那日,可是她伤着了小皇帝,也不知小皇帝心里头是如何想的? 北宫逸轩与她并肩而立,小皇帝坐在书桌后,面色不太好看。 这个不太好看,与情绪无关,实在是受了伤,身子受了损伤所至。 “有些话,朕想与她单独说说。” 又来一个想单独说话的,目光与他对视,北宫逸轩点了点头:“微臣去外头候着。” 说罢,看了她肩头的赤炼一眼。 趴在她肩头的赤炼,抬头瞧了瞧北宫逸轩,对上他深沉的眸光,点了点头,又趴了下去。 屋中,只得二人一蛇。 小皇帝起身,走到矮桌前,将烧好的泉水,洗杯泡茶。 “那日,要杀朕的,是庄映寒?” 他问,手中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宁夏坐到他对面,看着他泡茶,浅声问道:“皇上知晓了,欲如何?” “如何?”一杯茶放到她跟前,小皇帝手握成拳撑着下巴,面色平静的说道:“倒是想将你送去寺里,看看留下的,到底是你?还是她?” 此话一出,她不由的一笑。 还真没进过寺里,也不知去了,是不是被当作孤魂野鬼给散了? 这一笑,扯着心口的伤,便是眉头一裹,下意识的抬手悟着心口。 都说美人一病惹人怜,她虽算不得什么美人,可此时这面容憔悴,抬手悟着心口的模样,却是莫名的让人想要亲近。 想起那些日子,她所给的怀抱和肩膀,小皇帝眸光一闪,伸了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