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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星野修吾挑了挑眉,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那是自然。”

    灶门炭治郎:“……?”

    本来想感叹星野先生对缘先生的信任,不知道为什么灶门炭治郎却在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奇怪的氛围,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星野修吾弯了弯嘴角,也懒得跟他多做解释,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迹,出了房间。

    身后两人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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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重的喘吸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鬼舞辻无惨的右臂上满是血迹,其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这刀痕在他的身上落下了类似于灼烧的痕迹,就连引以为豪的鬼王之躯也被这刀痕所影响,不能在第一时间就恢复原样。

    “继国缘一……”

    鬼舞辻无惨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腥甜的血液被他强咽了下去,似乎恨不得混着继国缘一的血rou一起生啖。

    当年他明明派出黑死牟和众鬼好不容易才将继国缘一斩杀在那个雪夜,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在几百年后的现在,出现在鬼杀队的总部,甚至还保留着当年的模样……

    那个家伙,难道寻得了真正的长生不老的力量吗?!

    不,不可能!只有他,只有他才是被上天眷顾的最初的鬼王,继国缘一他怎么配!

    各种各样的思绪从脑中闪过,鬼舞辻无惨的表情扭曲到令人毛骨悚然,期间有下级鬼被鸣女的血鬼术传送到这个房间,见到鬼舞辻无惨这幅模样,吓得屁滚尿流,都被不厌其烦的鬼王尽数杀死。

    鬼舞辻无惨神色阴郁可怖,虐杀众鬼并没有让他觉得半分快意,反而心中越发愤懑,偏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对继国缘一的恐惧,让他甚至不敢出去跟继国缘一正面对决。

    而就在他思索着黑死牟那边有没有结束掉那个新任鬼杀队主公的性命时,却“看”到了黑死牟被一个黑发紫瞳的青年一刀斩断了脖颈的画面。

    桔梗与辉月的耳饰……

    鬼舞辻无惨瞳孔震动。

    在看到这个耳饰的时候,鬼舞辻无惨终于明白,恐怕继国缘一的“复活”,跟这个原本完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鬼杀队新主公脱不了干系。

    回想起之前对星野修吾的评价,鬼舞辻无惨实在是悔不当初。

    可恶,如果早点意识到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被逼入绝境。

    嘭——

    紧闭的门扉被刀气破坏,木块木屑劈头盖脸地朝着鬼舞辻无惨砸了过来,他猩红的眼瞳紧缩,难以掩饰的恐惧浮现在脸上。

    “终于找到你了,鬼舞辻无惨。”继国缘一用着微微叹息的声音说道。

    “继国缘一——!”鬼舞辻无惨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强烈的愤怒和恐惧让他的眼球外凸,完全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轻蔑模样,有些疯狂地嘶吼道:“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为什么你要这么阴魂不散,已经死掉的家伙,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地狱里啊!!!”

    带着尖刃的血rou触手毫无章法地朝着继国缘一的方向甩了过去,就像是藤蔓一般张牙舞爪,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才是应该下地狱的那一个。”继国缘一沉声说道。

    耀红如火焰的日轮刀仿佛将太阳的光芒都为之收敛,毫不留情地对鬼王处以重创。

    无处可逃,无处可避,继国缘一落下的每一刀都让鬼舞辻无惨心里的恐惧更增一分,而偏偏却拿眼前的剑士无可奈何。

    继国缘一,光是这个名字,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就已经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鬼舞辻无惨连滚带爬地躲开继国缘一的斩击,从他暴露藏身处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身上就多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用残忍的事实提醒着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这就是天生斑纹和通透世界的“神之子”继国缘一的实力,就算是过了几百年,身为鬼王的自己,却也只能像落水狗一样被他打得满地乱爬。

    强烈的屈辱和怨恨让鬼舞辻无惨面目狰狞,恨不得将继国缘一生吞活剥,而这却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缘一缘一缘一!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吃人了!”血rou再生的速度越来越慢,鬼舞辻无惨终于被继国缘一的剑式所逼疯,他悲切地朝着继国缘一叠声喊道。

    继国缘一皱了皱眉头。

    “我再也不吃人了,真的,我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人类,只要你放我走……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鬼舞辻无惨语无伦次的求饶声还在继续,甚至为了取信继国缘一,鬼舞辻无惨竟然朝着他跪了下来,用着极其卑微的姿态哀求着。

    继国缘一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感到一阵啼笑皆非。

    实在是可笑至极。

    最初的鬼王,本质上竟然是这样一个卑劣又恶心的家伙,是个连尊严都没有的怪物。

    继国缘一手上的剑势微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鬼王,眼中带了几分怜悯,“鬼舞辻无惨,你做下那么多的恶事,手上沾染的血腥数不胜数……”

    “你连跪地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我只是想活着,这又有什么错——”鬼舞辻无惨撕心裂肺地喊道,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撕裂空间,而这样的声音很快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