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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死了!”

    看来,是不用他出场了。黄色的撬棍从手中一点点的消失,齐木看了看监狱那边人群聚集的方向,穿着鉴证组防护服的人员已经开始拆除现场,尸体更是早就被运走了。

    “……你小声点啦!”说话的男警官长着一张很老实的脸,在如今要么精英要么凶神恶煞两极分化的警视厅绝对算得上是稀有动物。

    而且,好像还对一起搭档的女警部补有着纯纯的恋慕心。

    “怎么死……我还真是说傻话了。被关在单人监狱里面,只有自杀这一种可能。”美丽的女警花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诚实地怀疑。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太奇怪了一点。]

    “是自杀没错了,就在……离开之后的当天晚上,他趁着换衣服的空档,用西装领带吊死了自己。”

    [幸好没有在六神老师在的时候出事……虽然这么想是不大好啦,毕竟是一条生命。但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手的确很难让人感到同情。]

    “……没有其他的可能?”

    “鉴定之后,法医也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缢死的痕迹很正常,体内也很干净,没有药物的痕迹。”男警官一点都没有将对方的疑问放在心上,随意地笑道。

    “再说,你觉得能潜伏进东京警视厅,杀人之后再丝毫不惊动人地离开,这种事情可能吗?”

    齐木:[不,有可能的。现在,在你的头顶上就有一个人盯着你们哦!]

    “说的也是。”女警官却被后半句话彻底说服了。

    她打心眼里的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够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齐木:[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离谱的事情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至少,齐木就知道,除了运用超能力走进来的他,不是没人能够做到那个男警官所说的那一切。

    甚至,那个人并没有超能力这种外挂。

    所以说,有时候人类还真是挺可怕的。

    在确定了,那个人再也没有办法给小伙伴带来伤害之后,齐木楠雄果断地瞬间移动,消失在了原地。

    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察觉。

    回到家之后,齐木顺耳听了听照桥月见的心跳声。

    嗯,很好,很正常。

    心跳上很正常的月见:“……”

    “等等,阵哥你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耳背的毛病。”

    已经准备完毕的琴酒背对着月见站在他的床边,打开衣柜门,三两下给他挑选出外出用的服饰,往还坐在床上满脸茫然的照桥身上一扔。

    掷地有声地命令道:“起床。”

    扒拉下罩了一头一脸的衣服,琴酒已经头也不回地从他的房间走了出去。月见又回头看了看天又看看闹钟,天空还是一片黑暗,时间也才四点整,离他往常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众所周知,一个生物钟及其规律的人,一旦稍微有所改变,一时间是很难适应的。

    至少现在,月见就很有重新趴回被窝睡一觉的冲动。但即使以他现在不是很清醒的脑子来思考,这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行,起床。

    认命地掀开被子,被凌晨清冷的空气给激了个哆嗦,月见忙捞过衣物一件件穿上。洗漱完,走下二楼的时候,就听琴酒的声音再一次从玄关处传来。

    “过来。”

    为了和照桥宅尽量分割开,琴酒一般不会在人前出现,也基本不会在照桥宅穿那一身组织标配的黑漆漆。

    今天,他就穿了一身驼色的大衣,浅色衬衫、同色西装裤,银白的长发松松扎着,没有带礼帽,而是在脸上架了一幅银边方框的平光眼镜。

    神色虽然不耐烦,却没有了那股择人而噬的杀气,保管就算伏特加当面,也认不出眼前人就是自己的大哥。

    虽然已经是组织里当之无愧的第一杀手,也不代表着琴酒一出道就是现在这幅嚣张的模样。刀口舔血的职业,这种程度的变装本来就是顺手就来的本职技能。

    反倒是现在,因为不需要这么小心了,常年黑风衣的穿着变成了他标志。组织中的人习惯了他现在的样子,思维盲点之下,再看到一个面容相似、但穿着、气质截然不同的人,最多只会想到相似,并不会联想到他本人。

    更大的可能,是完全没在意的直接给忽略过去。

    月见倒是已经习惯了琴酒的变装,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车钥匙上。

    直到他坐在副驾驶座,轿车滑出了照桥宅一段距离,他的脑子都有点没有转过弯来。

    所以,阵哥这是和他一起出门了?

    十年来的第一次?

    他慢慢地想着,然后不由自主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把你那愚蠢的表情收一收。”

    没有开自己的爱车,而是随便从照桥宅的车库中开了一辆不那么高调的车出来,习惯了开车叼根烟的琴酒摸了摸身上,掏出了烟盒,瞄了瞄身侧的月见,又给重新塞了回去。

    “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月见扬起微笑,感觉早起了一个小时的昏沉也好了些。

    看出来阵哥这是烟瘾犯了,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娇气的,他自然地问道:“车里没有点烟器,阵哥你身上带火了吗?”

    瞥了眼看起来很自然、其实根本就还呆滞着没清醒的月见,琴酒扣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镜片后狭长的眼睛微眯:“在我左手边的裤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