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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这群家伙就算是为了继续吃干饭,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但是尸魂界和虚圈出了问题,倒霉的只有一个地方了,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地狱。

    总之,他一点都不想要在经历了近代的人□□发之后,再一次陷入无休止加班的地狱!

    “你想成为灵王吗?”

    既然这个已经不行了,那就换一个好了。

    鬼灯的逻辑直接明了。

    按照现任、即将变成前任的灵王曾被他一天按着三餐 下午茶胖揍的历史,鬼灯由衷地觉得自己大约和尸魂界犯冲。

    “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拿。”

    蓝染神色镇定,即使眼前鬼说出了足以吓坏整个尸魂界的话语,他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毫不怀疑自己终将会取得成功。

    他的从容,源自于无论面对何种意外,他都能够凭借自己的头脑和实力踏过的自信。

    从不需要他人的认同。

    鬼灯看了看眼前这个褪去了说起‘灵王’时的厌恶,神色重新变得平静无波的男人,略感意外的抬了抬眉毛。

    这幅样子,才是对方那虚假的和善之下,真实的模样?

    要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他总有一种强烈的直接揍上去的冲动。对于这种人,鬼灯还是蛮欣赏的。

    能力高,实力强,重要的是还有脑子,比起某些只会拖后腿的猪队友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可能帮你。”

    鬼灯淡淡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然后继续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尸魂界的成因。

    “原本那只是一个简单地狱而已。”

    这种简单地狱在尸魂界被分离出去之后,被废除,直到近代人口大爆发,罪人也按比例爆发之后,再一次被启用。

    如今的简单地狱就是拔拔舌头,由资深狱卒们轮流动手。

    而两千多年前,所谓的简单地狱其实就是在地狱做工赎罪的罪人聚居地。

    现任、即将变成前任的灵王原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没有罪孽也没有多少德行,等待转生的亡者而已。

    能从这里面看出机会并且成功地将那片聚居地从地狱中分离出来,自己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灵王,抛开和鬼灯完全合不来的性格不讲,这份眼光和能力还是不错的。

    用鬼灯的话来说,要不是死得早,迟早能在人世中闯出一番天地来。

    不过,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他也不是很意外。

    救不救的,鬼灯从来没想过,若是真的有救,对方早就派人送信来地狱了。即使被背叛,也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没了四肢不算什么,神明中总有办法给他接回来,接不回来再长一个。

    可是连形体都不能保持,必须封印起来的话,那么只有神格破碎这一种可能。

    这个结果,对一个神明来说,已经是终局了。

    难怪两千年前他曾经察觉到一次不同寻常的波动,那时候他还以为是新生的尸魂界在调整,再次安稳下来之后就没再管。

    现在看来,是那些反叛的死神发觉了灵王对尸魂界的重要性,在最后关头收手了,并想办法维持住了灵王那即将溃散的身躯。

    “尸魂界从地狱独立出去之后,理论上就不再归属地狱长官,两界互不统属互相平行,没有那边的允许,然后给予定位,就算是地狱也不能擅闯。”

    当初成立尸魂界的时候,就注定了那些无善无恶之人不会再出现在地狱,他们在尸魂界度过了属于彼世的另一生之后,会自行转生,并不需要经过地狱这边。

    这也是尸魂界那边可以将地狱视作无物,瞒得死紧的底气所在。

    原来,这就是那些人能够在这个封闭的尸魂界无休止地朽烂下去的原因所在。

    听过了这一段算不得密辛的密辛——据眼前这个地狱第一辅佐官说,这在地狱属于偏门知识,但随便一个狱卒都能在资料库看——蓝染说不上多么震惊,到底也活了几百年了,又根据实况提前做过不少设想,这个久远的事实算不上太超出他的预料。

    自然,尸魂界由地狱脱胎而出这一点他倒没猜到。在他原本的想法中,这一界是灵王独立开辟出来的空间,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灵王了。

    也对,若他真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静灵庭的那些死神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心中口中念着要效忠的灵王,他的敌人就是他们自己。

    得知了这一切后,蓝染真诚地对着鬼灯道谢。

    不想勉强自己面对对方仿佛真情实意的脸,鬼灯对此完全视而不见地站起身。

    “我还有事和月见聊一下,你自便。”

    同样作为客人,他的态度简直理直气壮地叫人发不出脾气来。

    蓝染自然不会计较这个,他轻笑一声,同样起身离开了月见的卧房。

    离开之前,他看了眼放着几张照片的床头柜。

    几乎所有和那个孩子比较亲近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除了他曾经在监视器中看到的那个男子。

    什么时候和月见拍个照片,关上门前,他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有点不像他,但是意外的不讨厌。

    面对松了口气,看向他时又不自觉带上了担忧的少年,蓝染笑眯眯地享受着被人关心的感觉,一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