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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出监控视频,知道小鬼要来宇佐见宅邸之后,他就驾车一路奔驰过来了,倒比小鬼来得还早一点。

    明明是空旷了大半年,他自己也几年没来过的房间,琴酒躺下一卷被子就睡着了。

    现在想想的话,可能是因为知道小鬼就要来了的缘故。

    啧,他其实也不过是个贪恋温暖的无聊男人而已。

    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下,琴酒手却紧了紧,脸埋进了少年的颈项。

    被呼在颈间的热气烫得微微动了一动,轻微的避让换来了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男子更紧的拥抱。

    声音那么沙哑,很久没休息好了吧!

    月见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琴酒抱得更顺手一些,双手也笼上了对方的脊背,轻轻拍抚。

    “阵哥。”

    “嗯?”

    “睡吧。”

    “嗯。”

    男人闭上眼睛。

    到家了。

    第81章

    FBI输了。

    当赤井秀一看到琴酒没有出现,定下的任务地点、他们特地布下陷阱的位置走进一个颤巍巍的老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所以,当那个一时心软的特工跑出来,试图劝那个‘老人’离开,从而暴露了FBI的布置的时候,他并没有其他的特工那么生气,也没有多年的卧底就此功亏一篑的愤怒。

    甚至,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啊,果然是这样’的宿命感。

    无论如何,他在组织的卧底生涯彻底结束了。

    赤井秀一带着前来协助的FBI连夜撤离了日国,他们本来就没有得到这个国家的授权,严格来说,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如果被发现的话,是会引起严重外交问题的。

    所以,就算知道眼前的老人有异,他也没有权利去抓捕、扣留这个人。

    ——什么老人会在这样的深更半夜,跑来这么偏僻的仓库?在场所有的FBI恐怕就那个贸然跑出来劝人离开的卡迈尔信以为真。

    而且,就算抓住了他也没有用。

    这个所谓的老人应该就是组织里的贝尔摩特,也只有她才有这样的能力和演技,变装成一个老人还毫无违和感。

    贝尔摩特的真实身份,莎朗·温亚德,米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被FBI冠以腐烂的苹果代号的人。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然而在对方的人脉、金钱还有律师团的重重庇佑下,除非FBI能够拿出让法庭无可辩驳的证据,或是当场人赃并获,否则他们并不能将她怎么样。

    无论是在条条框框的米国,还是在这个他们没有执法权的日国。

    琴酒特地派这个人来,是有恃无恐,也是嘲笑他吧!

    点起一根烟,赤井秀一靠在自己在纽约安全屋的窗户玻璃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外头,看似在看景色,实则整个大脑已经放空了。

    自大半个月前,他在匡提科FBI的总部述完职,提交过这一次的任务报告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你需要真正的放松,而不是这样看似放空大脑,其实整个人还沉浸在卧底任务中。”

    FBI隶属部门,BAU的元老,今年返聘回来的大卫·罗西在给他做心理分析的时候,虽然给了他通过,但是私下里却这么劝他。

    “怎么能那么容易啊!”

    赤井秀一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往下落,然而他看的不是什么优美的景色,而是一场贫民窟中极为寻常的黑吃黑。

    是的,他的安全屋就设在这样的地方。

    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他可不仅仅是凝视这么简单,为了在短时间内爬上组织的高层,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融入了深渊。

    披着一头黑色长发的俊秀男人冷冷地看着底下的戏码上演完毕,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容。

    即使心理测试被通过了,在组织的几年时间也已经在他身上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沾上了黑色的气息。

    他会下地狱的。

    在决定做卧底,在开枪杀死第一个任务目标时,他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任务失败了,几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他其实没有特别感到不甘,带出去的特工们能全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看样子,出于不知名原因,琴酒也不愿意闹出特别大的动静。

    否则,按照组织一贯的行事风格。那天晚上出现的就应该不是一个贝尔摩特,而是对方精心准备好的陷阱。

    所以,他才更加在意,那个国家到底有什么、不,应该是说,到底是谁,让琴酒这么……忌惮?

    “不对,应该是说谨慎,甚至是小心翼翼。”

    赤井秀一突然摁熄了手中的烟卷,走到安全屋立在墙边的白板边上。

    白板最上方是他曾经远远拍摄到的一张琴酒的侧脸,因为用的手机,所以打印出来模糊得只能看得出一个黑风衣黑礼帽的修长轮廓。

    他拿起一支笔,从那张照片上划出一条线出来,指向的地方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赤井觉得自己不自觉有些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绷紧,宛如回到了组织之中。

    他开始回忆那一个任务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不寻常起来。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明显、也非常致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