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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克拉克垂头丧气：“我和布鲁斯都很好，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过平安夜。” 克拉克身上的哀怨几乎实质化，约书亚知道自己误会了，心有愧疚，连连答应了克拉克趁这个机会提出的还几个得寸进尺的小请求。 两个人在自己的房间说悄悄话，早早醒了已经准备好三个人的早餐的玛莎在厨房里大声地喊道：“约书亚，克拉克吃饭啦！” 玛莎声音中气十足，原本在房间里还躺在床上说悄悄话的两个人终于意识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这已经不是能在床上赖床的时间了。 这要怪克拉克，不然约书亚早就出去了。 * 玛莎做的早餐很简单，一碗蔬菜沙拉还有一杯热牛奶，餐盘里放着培根煎鸡蛋，还有几片烤面包。 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好吃，约书亚把玛莎做的饭都吃完了，然后咕咚咕咚喝完了杯子里的热牛奶。 克拉克能够留下来是很让玛莎开心的，最让她开心的，还是窗外落下的白茫茫的雪花。 今天终于下雪了。 天气预报终于准了一回，玛莎开心坏了，站在屋外用手接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上天馈赠的花落在地上，没有两分钟，被天气冻的硬邦邦的路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在一片雪色中隐约可见灰褐色的泥地。 这是个好消息，对生活在斯莫维尔的所有农场主来说都是好消息，他们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过这个圣诞节而不用去担心明年的小麦生长的会不会不好了。 只是因为下雪，斯莫维尔的气温变得更低，玛莎站在屋外只待了一会儿手就被冻的发红。她毕竟年纪大了些，年轻时只是套个大衣顶着大雪从早忙活到晚也精神奕奕，可现在身上里三件外三间套了好多衣服，玛莎还是被这天气冻的鼻尖发红。 可是今天早晨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仅要去牛圈挤牛奶，还要去喂养在鸡舍里的鸡，然后还要看看羊圈的栅栏还稳固不稳固，最后在食槽里放上满满的羊群要吃的稻草。 “我要去工作。”玛莎强调道。 她闲不下来，让她在家里呆一整天简直就像是折磨，所以玛莎就算顶着寒风也要去看看自己养的动物们怎么样。 克拉克和约书亚知道玛莎态度坚决，只是下了雪总会有些危险，如果玛莎不小心摔倒那才是得不偿失。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和玛莎一起去，他们两个帮玛莎干活，玛莎就站在一旁监督。 这也可以，玛莎想了想就愉快的同意了。 把需要的东西整理好，克拉克提着大桶小桶的东西就向谷仓的方向走，身后玛莎挽着约书亚的胳膊跟在他的身后。 能者多劳，谁让克拉克力气多的好像用不完呢？ 玛莎起初不同意，一直说自己也可以，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话里虽然带着抱怨，但是她的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跟在克拉克身后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玛莎眼里带上了一点怀念。 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 “以前我和乔纳森一起去谷仓的时候，克拉克就会走在我们身后。”玛莎口吻怀念：“可现在，轮到我走在他身后了。” 岁月催人老，玛莎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好像悄悄地就从她的身边溜走了。 从前那个会跟在他们身后捏着衣架木头雕成的小飞机就能玩儿个半天的克拉克不知不觉长成了比他的父亲还要高大可靠的模样。 “玛莎，你还会活很久很久。”约书亚安慰道：“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都可以做，可以去享受生活。” 玛莎只是摇摇头，她和同龄人比起来，也许会活很久，但是和年轻人比起来，她已经走在了岁月的前头。 可是她一点也不畏惧衰老带来的东西，正相反，她享受着生命中的每时每刻，年轻的时候玛莎和乔纳森做过很多大胆有趣的事情，他们会在峭壁上攀岩，也会去深山过夜，只是现在生命归于平静，生活在农场里每天喂喂牛羊也别有一番乐趣。 “难道我住在农场里，就没有享受到生活的乐趣了吗？”玛莎笑眯眯地反问。 约书亚下意识地摇头。 “当然不是。” 谷仓到了。 偌大的仓库里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动物的听力很好，早就从玛莎的脚步声里听出了自己的主人来了，咩咩哞哞地叫得欢。 克拉克把牛棚的食槽里倒满饲料，肚子早就咕咕叫的两头奶牛踏着步子走到食槽边一低头就把头埋了进去，吧唧吧唧吃的欢。 圈在一旁的□□头羊听到自己的邻居吃饲料吃的欢快，着急坏了，围坐一团挤在羊圈的角落里朝奶牛吃饭的地方一个劲地咩咩叫，头伸的老长还有两头从栅栏地缝隙里想要把自己的头塞进去抢着吃，但是折腾半天只伸进去鼻子，一个劲地闻香喷喷的饲料。 克拉克要挤奶，所以给羊圈到饲料的工作就交给了约书亚。 还好这大桶小桶的饲料看起来多，实际上也并不是很重，约书亚把食槽倒满，在羊群挤在食槽边呼噜呼噜吃的香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些小羊的头。 九月份的时候玛莎就把羊圈里的羊毛剃了一遍，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些绵羊身上的羊毛又长出来了一些，虽然长出来的毛并没有很长，但是足够这些咩咩叫的小家伙度过这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