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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不会喝,所以我问不问无所谓。” “……” 叶久吐槽,“那你还不如别泡,浪费。” 花沉看着他吐槽,笑了下,“小少爷财大气粗,刚才都拿出了两箱金子,我要是连一点茶都舍不得,未免太小气。” 男人说着,也坐了下来,垂眸打量着面前茶杯里的情形,色泽清幽,茶香四溢,“这茶是好茶,去年新生。” “那也已经是陈茶了。” 叶久非常煞风景,“有话就直说,我没空在这跟你磨磨唧唧。” “看来你挺担心顾息允,”花沉看着他的神情,意有所指,“他快要死了?” 叶久眸色一顿,随后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咬字很重道,“看来你很关心他,真是劳你费心了。” 花沉神色不变,“他迟早会死,那个林医生不敢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 叶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要是找我就聊这事,我劝你最好闭嘴,不然我的人不一定忍得住。” 花沉看了他几秒,“确实不是这事,就是想问若是顾息允不在了,你有什么安排?” 叶久听着他的话,挑了下嘴角,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漫不经心地说。 “我能有什么安排。” “一旦小叔没了,那我肯定是没了靠山,那时想要我消失的人就多了,到时候收拾收拾出国吧,有多远走多远。” “这是想躲?” “难不成呢,”叶久说话很直接,“以前就是个傻子,身边本来就没几个亲近的人,又占了顾家继承人的位置这么久,那些老顾家的人不知道有多恨我。” “不然我这次为了这个属下这么兴师动众做什么,本来信任的人就不多,死一个就没一下,要是都没了,那我的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花沉微微皱起眉,“你还有顾息允。” 叶久眼神惊诧地看了看他,“花老师,你是不是傻了?刚才不是都说了,是他死后,他一旦死了,那些手下的人可未免会信服我。” “再说我都不是顾家的人,非要去跟顾家人的斗,我他妈脑子有问题?” 说到这里,琢磨了一下,“但是我放手的话,那些人未必会放过我。花老师,毕竟当年你也算是我爸身边的人,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保命的渠道,要不,你给指条明路?” 男人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开口,“你可以先下手。” 叶久眸里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继续试探,“怎么个先下手?” 正说着,附近墙上的玻璃突然间被击碎,似乎是被子弹打中,哗啦啦落了一地。 花沉脸色一变,动作迅速地把叶久拽到了墙角隐蔽的地方。 “看来,有人知道你来这儿。” 叶久看了看那边窗户,既然有子弹,外面说不定应该已经动起手了。 “说不定就是你通知的人。” 花沉有些无奈,“如果是我要动手,现在就可以动手,何必让外面的人来。” 叶久靠着墙,对他保持着警惕,“你现在杀了我,又不能出去,死得更快,但你可以取信于我,出去后再动手,到时候可以跑。” 花沉笑了声,“这倒是个很好的办法。” 他说着,忽得眉头一皱,毫无征兆地吐了一口血。 “……喂?” 叶久莫名地看着他,“你不要现在跟我碰瓷,我可没碰你,也不会对你负责。” 花沉没有说话,他的手臂撑着墙壁,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 身体倒下的那一刻,男人的目光扫过那边的茶几,上面摆着刚才碰过的那个茶杯。 叶久皱着眉盯着这个人看了看,眼看着这血根本抑制不住,吐得越来越多,人都快要不行了,根本不像是伪装,况且也没那个必要。 他蹲了下来,查看对方的情况,“……你不是吧?” 难不成今天就是花沉的死期???他妈这么巧??可人刚才还是好好的,这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花沉这时抓住了他的胳膊,男人的眉宇紧蹙,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极力压抑着痛苦,哑着声音问,“你带来的人有多少?” “很多。” “那就好,等有人进来找你,你再……出去。” 叶久心道废话,这种关头他怎么可能出去冒头,那不是找死吗,“你不会……要死了?” 这个时候出不去,又没有医生在场,以这吐血不断的情况,八成是来不及了。 花沉把目光定在他的脸上,认真地看了好一会,他的目光未有一刻偏离,认真而又专注,似乎是在通过他看向记忆深处的某个人。 那是他多年来的心魔,始终无法解脱的负罪。 男人的唇动了动,“……早该死了。” 早在当年,他就应该死了。 一个生来便是为了家族“复仇”的棋子,杀手。 他的存在意义仅此而已。 当年顾二爷剥夺他的姓氏,要他脱离风家,彻底摆脱这个不可见人的身份。 然而,他终究还是辜负了那个人的苦心安排。 这么多年以来,愈发冷血无情,杀人如麻,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手上沾满了罪孽。 明明生于风家,却带领着人将整个家族分裂,彻底走向极端,身上的任务至今未完成,该杀的人仍旧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