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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宫崎佑树点了点头:“嗯。” 动作之间,扯到了些伤口,让宫崎佑树不由皱起了眉。 福泽谕吉俯下身给他拉了拉被子,“别动。” 不管宫崎佑树怎么拒绝,但当他有危险的时候,福泽谕吉依旧是那个会立马出现的人。 就像是面对闹脾气的孩子,长辈即便生气,也还是会做好一日三餐,喊人来吃饭。 福泽谕吉对待宫崎佑树也是如此,虽说他目前依旧还不知道宫崎佑树在想些什么,但只要宫崎佑树愿意说,福泽谕吉也总是愿意去听的。 病房里,福泽谕吉并没有询问宫崎佑树事情的经过,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而宫崎佑树也没有主动的要说些什么,只是在最初的见面之后又重新的合上了眼睛。 病床上的黑发男人略显疲惫,伤情让他的脸上少了血色,看上去和往日想必更为虚弱,也让坐在一旁的福泽谕吉心情在沉重之余又多了几分无奈和疼惜。 他从来就不想让宫崎佑树走上黑手党的道路。这其中的原因很多,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宫崎佑树自身的安危。 黑手党往往和鲜血、复仇、利益等事件纠缠不休。只要到达了那个位置,就很难不挡住别人的路。 一直以来,福泽谕吉都尽可能的将找上宫崎佑树的杀手挡在外界,但依旧难免疏漏。就像是这一次……事件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而现在,他坐在床边,看着昏昏欲睡的宫崎佑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只是那时候的宫崎佑树面容更为稚嫩,话也更多。 福泽谕吉恍惚甚至想起了他们刚刚确定关系的时候,还是少年的宫崎佑树因为新奇等原因,明明脸色苍白,嘴唇疼得没有血色了也还是睁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然后露出软绵绵的笑来,非要和他握着手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 医生说了止痛药要适量,于是那时候的宫崎也就没有用镇痛的药,只是在疼到不行的时候才勾一勾他的手心,然后哼哼两声。 而明明宫崎佑树一声疼都没有喊,福泽谕吉却还是能够从他额头的出汗量,以及呼吸频率来判断他的状态。 于是心口便像是有什么轻轻扯动着一般的,细细麻麻的疼。 此时此刻再看,宫崎佑树依旧是疼的,就连那细微的神态和习惯都没有丝毫的表现。 福泽谕吉看着宫崎佑树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也拧起了眉,双唇紧抿着,神色格外的凝重。 若是旁人来看,怕是还以为是横滨出了什么非常严峻的大事了。 宫崎佑树因为身体的疼痛,一时倒是睡不着,睁开眼了便看见福泽谕吉那副能够吓哭小孩子的表情,于是不由失笑道:“怎么这副表情?难道那刀上还涂了什么毒,让我命不久矣不成?” 福泽谕吉一听,更是拧紧了眉头,神情中便又多了一分不赞同,“又在胡乱说话了。” 从这话中的“又”字就能够窥见宫崎佑树以前是如何的口无遮拦了。 宫崎佑树笑了笑,然后扯到伤口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于是福泽谕吉下意识的身体一僵,往前前倾,“你……” 提前一步猜到福泽谕吉要说些什么的宫崎佑树于是眉头皱得更紧,“嗯……疼。” 福泽谕吉的话便全被堵了回去,教训的言语也都烟消云散了。 也是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太宰治站在门外露出了无辜的表情:“社长,港口黑手党的来要人了。” 这一边,福泽谕吉走了出去,而另一边太宰治却是在病房里留了下来,暂时的看护着宫崎佑树。 太宰治走道病床边,在福泽谕吉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被暗杀的感觉怎么样?” 宫崎佑树笑了笑,做思考的模样回答道:“嗯……让我想想……应该说不算太坏。” 太宰治耸了耸肩,“事情大概的情况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已经知道了。”宫崎佑树想着那两个并没有要隐瞒身份的杀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概他们是以为自己的任务一定能够完成吧。 彭格列那边的事情在宫崎佑树从并盛离职之后,他就没怎么关注了。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会和他们的成员扯上关系。 “听说彭格列正在内战,因为家族的首领和二把手对下一任首领人选意见不合。”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给宫崎佑树和自己倒了一杯水,“暗杀你的人应该是彭格列九代首领手下的暗杀部队巴利安的人,同时巴利安的首领也是彭格列九代首领的儿子……如果想要报复回来的话,或许会有些困难。” 宫崎佑树看着太宰治,浅浅的笑了,“我已经回报他们了,太宰。” ***** 这边,福泽谕吉从病房出去,没走上两步,就已经看见了港口黑手党的人。 为首的两人对福泽谕吉而言其实并不陌生。 一个是尾崎红叶,宫崎佑树当做meimei的人,另一个是广津柳浪,宫崎佑树的养父。 尾崎红叶扫了眼福泽谕吉出来的病房,虽然内心着急,但依旧强压下来,只是勾起红唇,气势不落的寒暄道:“好久不见了,福泽阁下。”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立马的回应尾崎红叶,而是先对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拦着这些黑手党的护士说道:“劳烦替我去看看51床的病人,他可能需要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