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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瞧着他的背影,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跟了上去。 …… 两人的身份既然已经互相坦白,于是佚名也不再隐藏自己。 他直接向沈禹提出建议:“打扫公寓,也许不止是打扫楼道走廊,住户们的房间,也在公寓的范畴内。” 打扫住户们的房间,就可以与住户产生交流,从住户们口中收集有用的信息。 这个提议甚好,于是两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提供免费打扫服务。 沈禹长相阳光清爽、性格开朗,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以前无论到哪里都很吃得开。 可惜碰上粉红公寓里的住户,却是破天荒的吃了闭门羹。 这里的住户,长相颇为奇怪,和他们之前见到的管理员一样,浑浊的眼珠上全都蒙着一层灰白的翳。 除此之外,住户们不是耳背、就是哑巴,几乎没什么健全的人,而且每个人都十分警惕,对外人非常不友好。 往往沈禹敲了半天门,住户们才会慢慢的拉开一线门缝,用自己浑浊的眼珠从门缝里看人,还没等两人开口说话,他们又会把门“咣当”一声狠狠关上。 两人锲而不舍的一层层推销自己,终于遇上一户人家,愿意开门让他们进来。 这户人家的屋主是位中年妇女,不是哑巴,耳背的也没那么厉害,能够听清他们两人的声音。 沈禹便一边卖力的打扫着卫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与对方闲聊。 “阿姨,你们家的装修真好看,粉粉嫩嫩的,跟您的气色真配!”他夸赞道。 屋主听到夸奖,捂着嘴笑了:“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又勤快、又嘴甜,我们公寓的装修都是一样的,全都是吴师傅给做的。” “哦?吴师傅的手艺真好。”他捕捉到关键信息,却还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这装修花了多少钱,我回头也想让吴师傅给我家装修一下。” 屋主笑得更开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公寓的装修,都是吴师傅给免费做的,根本不要钱。” 沈禹故作惊讶的问道:“不要钱,那吴师傅岂不是要赔本?” 听他这么说,屋主笑得牙齿都漏了出来。 粉红公寓里的住户,也不知怎的,嘴里面全都长着一口稀疏发黄的烂牙,像是好牙全都被人活生生从嘴里拔光了一样。 她得意的说道:“吴师傅自己有一个工地,是工地上的工头,从小在咱们公寓长大。他想要回馈公寓里的老邻居们,就自己出钱把整栋公寓重新翻修了一遍。” 沈禹装作赞叹的样子:“这么说,吴师傅可真是个好人!” “不过我看,他怎么只装修了西楼,为什么没有装修公寓的东楼?” 这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谁料屋主听后,却是突然变了脸色:“什么东楼,谁给你说我们公寓有东楼的?” “我们公寓明明只有西楼,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屋主越说脸色越难堪,周身的气势逐渐恐怖起来,身形暴涨,浑浊的眼珠开始充血,嘴巴像裂开一样咧起来。 那口稀疏的黄牙,也开始变长、变锋利,直到最后长了满口尖牙利齿。 佚名起身挡在沈禹身前,手掌按在黑皮书上一翻,寒光凛冽,三柄锋利的手术刀已经夹在指缝间。 瞧见屋主的身体变化,沈禹猛然想起管理员曾经说过,与公寓住户说话时必须十分客气。 于是他心神急转,说道:“阿姨,您听错了吧?什么东楼西楼,我说的是修缮楼梯,公寓的楼梯可以修得宽一点。” “我听错了?” 屋主急涨的气势一顿,但偏偏他们这里的人,多多少少又都有些耳背,是不是听错很难说。 她犹豫片刻,又看看佚名指缝间的刀锋,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恢复了原本的身形。 只不过,经过这么个插曲,她对沈禹两人也没了什么好脸色,直接将两人撵出自己家。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的两人,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 沈禹笑了,摸了摸佚名毛绒绒的脑袋:“不要紧,反正我们已经打听到了关键信息。” 免费给整栋公寓装修的“吴师傅”,与黑皮书开头给的信息相吻合,他们可以从这个突破点下手。 佚名面无表情,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扯了下来。 这个人,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居然反而放肆起来,甚至对他的脑袋开始动手动脚。 岂有此理! 一天时间,很快在众人的打扫中度过。 到了晚间时刻,所有人又聚集在一楼大厅内,面色复杂的看着管理员,等待着重新分配钥匙。 昨天晚上死了两个人,现在他们还剩下十一人。 今天晚上,依旧会有一个人落单。 果然,管理员看了看他们的人数,满是皱纹的脸笑了笑,手指蘸着口水,数出了六把钥匙。 五把粉色钥匙,一把红色钥匙。 “两人一间,你们自行分配。”依旧是丢下这么一句话,管理员离开。 有了之前的经验,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冲着粉色钥匙下手。 一片混乱中,原本胜券在握的眼镜男,在即将抢到钥匙的那一刻,手腕突然一痛。 “啊!”他大叫道,万分错愕的看到徐娇娇突然冲上来,不要命般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