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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坐在床边,说话间就下了地,由着沉玉帮他穿鞋,然后看了一眼贾驿丞,“贾大人,还请从速办理退房手续。” “那下臣这便去办。”贾驿丞一脸堆笑,却是冲着顾琢说的。 别看他表面和气,心里却不痛快,这病小子竟敢支使自己了,果然是有人撑腰,态度一改从前,全然没了那日入住时的小心谨慎。 这也不怪顾恒,他长年身居高位,游走在京城皇族贵人之间,接触的都是三公九卿之流,一个小小驿丞,还真看不上眼,不留神便露了命令的语气,倒显得强势了许多。 顾琢也是个人精,哪里不知道贾驿丞的心思,他又岂能助长他人志气,灭自家人威风?便是半点都没搭理贾驿丞。 贾驿丞静等了片刻,见顾琢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能讪讪地离开。 屋里只剩下顾琢与顾恒并沉玉三人,顾琢思虑片刻,觉得应该说出真相,免得这孩子一时承受不住,倒在家门前也让外人看了笑话。 于是他斟酌词句,缓缓道:“珩表弟,顾令丞他老人家……昨日去了。” 第5章 隔墙有耳 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想一回事,说出口又是一回事。 顾恒虽然在京中行走时,三不五时就会同顾游碰上一面,但那人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一下子要悲伤至极,他倒做不出来。 “琢表兄一来,我便想到了。”顾恒淡淡说了一句,脸上没什么表情。 顿了顿,他又开口,“那赶紧走吧,若是昨日去的,后日破晓便该出柩下葬了,咱们得赶紧走,否则就赶不上了。” “珩表弟……”顾琢想要安慰,可见顾恒神色镇定,一时说不出话来。 “沉玉,收拾下行李。”顾恒吩咐沉玉。 沉玉却一动没动,眼里含着泪水,“珩公子,奴才心里难过。” 顾恒伸手拍拍沉玉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琢见此,忍不住出声安慰,“珩表弟,若是难过,哭出来便要好些。” 顾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嗯。” 沉玉一边哭,一边收拾了个包袱,这一路上确实没有什么行李,很快就整理停当,拎着包袱跟在顾恒的身后,眼泪止不住哇哇地流。 相比较而言,顾恒着实显得没有那么伤心了。 但在外人看来,至少在顾琢看来,顾恒是强忍泪水不得不故作坚强的模样,如此更令人觉得心酸。 “顾令丞的事,顾家会为你做主的。”顾琢承诺。 顾恒问:“他是怎么死的?” 顾琢顿了顿,“回到侯府,再与你详说,此事须得跟父亲商量,看如何处置才好。” “这么说来,确实跟顺亲王有关系了?”顾恒原本还诧异,卫明楷那样的人,应该做不出自断后路的行为,没想到竟然真跟他有关! 顾琢点了点头,“当下最要紧之事,还是让顾令丞入土为安,还有你母亲,你得多陪陪她才行。我听闻游夫人此次让你回京,是为了说亲之事,你年纪确实不小了,以往在佛门中清修不便议亲,这回若再因守孝耽搁三年,你便过而立之年了。咱们家倒没什么,只怕旁人会说些闲话……” 顾琢领着顾恒往外走,见他身体羸弱,还伸手搀扶着顾恒。 顾恒倒觉得诧异,从前的顾琢是个多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旁人的议论岂会放在心上?如今竟为了顾珩的亲事担忧,连闲话这种理由也放在了心上,顾恒一时觉得印象中的二哥变了许多。 这六年,他可以想象顾家会遭受怎样的排挤,但没想到会让一个素来洒脱之人变了性情。 “琢表兄,我不怕闲话,我只担心父亲的冤屈无处伸张,我长亭侯府须得委曲求全,这是我万万不愿看到的。” 两人说着话,已经跨出了门槛,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孤零零种着几棵树,几条石凳,显得冷清许多。 顾琢叹了口气,“此事该如何处置,得与父亲商量了才能行动,珩表弟,实话与你说了吧,今日的长亭侯府,已经不是昨日的长亭侯府了,这一点,你可明白?” 顾恒垂下眼睑,视线落在脚尖处。 他不想点头,亦不愿摇头。 他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此刻还寄生在顾珩身体里的自己,倘若不是六年前那场谋逆案,顾家也不至于没落至此。 事实上,从他踏上权谋之路的那一天起,就意味着成王败寇,赢了就是卫明桓身陷囹圄,输了便是他顾家万劫不复。 今日顾家的下场已经算好的了。 但终究是不甘心的,这绝非顾恒一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是整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也许他有责任重振顾家门楣。 这么想着,脑海里便勾勒了一幅未来的计划,寥寥几笔,还未添上细节。 突然听到身旁一声厉喝:“谁?——” 发声的是顾琢。 顾琢是习武之人,素来警醒,他目光锁定在方才那屋子的屋檐之上,只听瓦片轻微的破碎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翻过屋脊,消失了踪影。 “有人监视偷听?”顾恒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顾琢嗯了一声,肯定道:“想来已经潜伏很久了,这人身手非常好,若不是刚才露出了声响,我还没有发觉。” 顾恒自然知道顾琢的能力,那偷听之人想来一定武功高强,绝非一般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