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文化人。你老婆现在躺在病床上生着病，你要么就不见人影要么就跑过来吵架。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对面热心的大婶忍不住为顾致秋鸣不平。 “早上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是你mama跑进来大呼小叫要关窗户的。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人，天气又热这么热不开窗户怎么活？”老太太话一出口，李明宇终于抓到了话柄。 理直气壮的说道：“她本来就不能吹风，为什么不能关窗？” 老太太也学精了，反唇相讥：“你是大夫吗？大夫说要通风的，为什么不能开开窗户？” 李明宇语塞找不到反击的话，老太太得意洋洋的说道：“你mama不讲道理，还要大吵大闹把所有的病人都吵醒了。我们这些人都要休息的，她也太不懂公共道德了吧。把医生护士都引来了，还敢胡搅蛮缠连医生都得罪了。你说你们家有理没理？” 旁边的人附和道：“就是呀，你还有脸说你大舅嫂？你一个大老爷们住在医院里照顾老婆怎么了？她不是为了你生的孩子，人家清清白白好姑娘嫁给你就让你怎么糟蹋的？好家伙，你倒知道 回家睡大觉舒服。你咋不看看这一屋子你就你们家没来人，你还有脸嚷嚷了你！” “人家娘家人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家下了火车。又是整这个又是弄那个的，连个睡觉的铺盖都没有。躺在地上睡了一宿，一大早又去买早点。你们一大家子闷头大睡早上吃饱喝足了才想起来，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你那个妈送的是凉饽饽，不吃还有理了。你们家咋那么横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李明宇说的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众人见到他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多说了。顾致秋见他面子上不好受了，也不强词夺理了。心里舒服了许多，冷嘲热讽道：“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你没理了？” 李明宇瞪着她梗着脖子不说话，顾致秋嘴角一瞥有些难过的自嘲：“你妈这下子不害怕连累你了？不担心影响你工作了？跑到你单位找你诉苦去了吧？哼！” 张翠莲在门外连连摇头，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两口子总是一言不合的要吵架了。顾致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李明宇的机会，找准时机就要打压他一下。 而李明宇偏偏又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见不得顾致秋这样蛮横不讲理。 果不其然李明宇咬牙道：“我妈被你们欺负，还不行找我这个儿子诉苦了？我又没问我妈为什么跟她们吵架，我说为什么你嫂子那么说我妈？” 张翠莲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快。有些后悔刚才对顾致秋婆婆说的那些话，现在两口子果然闹了别扭。 “我嫂子不该说么？我嫂子凭什么不能说？你们家但凡有点破事儿都得给我们家去个电话，昨天我进了医院你们就给我哥打电话。知道我哥有钱是吧，知道我嫂子舍得往我身上砸钱是吧？你们不就是心疼那两千块钱押金，想方设法的得要回来吗？”顾致秋算是看透这一家子了人了，只要跟钱挂钩那就别提什么尊严不尊严的。简而言之，就是没脸！ 李明宇急了：“你说这是什么话？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么？我一个月工资才八百块钱不到，又要养你还养我爸妈。你的工资一分钱都不拿出来，现在住院要花这么多钱都是我妈掏的。再说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跟你们家说，你们家又该挑我们家毛病了。” “李明宇！”顾致秋觉得他简直太可笑了：“你要点脸行不行啊？你什么时候养我了？我花的哪一分钱是你的？我穿的用的都是我自己挣的钱好不好。我怀孕之后吃进嘴里的都是我娘家给的。就连平时你们家吃的水果，也是用我工资买的好不好！” 李明宇被当众戳穿现状，他用余光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的鄙视。自尊心受不了，这一着急喊道：“你平时没吃我们家饭么？不用花钱买吗？” 他话已出口，周围人扑哧一笑。对床老太太夸张的拍着大腿：“我的天妈呀！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听说过娶媳妇还怕吃饭的。你娶媳妇儿干啥呀？你干啥不去当上门女婿，把你们一家子都养了得了！” “就是，真是个没出息的。真丢人！” 顾致秋被李明宇的话气的眼泪又差点逼出来，听见周围人不忿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咬着牙冷笑：“你的意思是我还给你伙食费？” 李明宇被顾致秋的眼神吓得腿有些软，低着头有些服软的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欺人太甚了。我又说不过你！” “那就别说，没有理你当然无话可说。不用说别的，我自己都嫌丢人现眼！”顾致秋终于忍不住，抹着眼泪抱怨起来。 “我住院头一天你就不管我，我娘家人来了我什么心情？我不觉得丢人么？我不觉得臊得慌么？我想说李明宇对我特别好，我都说不出口！”李明宇听见顾致秋的话，有些不高兴：“我对你还不好？不就是昨天晚上没过来陪床么？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我今天陪还不行么？你说你，一点小事儿就闹得天翻地覆的……” “这是小事儿么？你觉得还有什么事儿是大事儿？非要等到我奄奄一息，才是大事儿么？我要是忽然大出血怎么办？休克了怎么办？大夫找人家属签字，我上哪儿找去？”顾致秋歇斯底里的喊叫，她说的情况李明宇从未想过。 他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不至于吧？” “孩子，你就是太年轻了。这有啥不至于的？就那床，靠门口的那个。原来就是一个媳妇儿引产，也是跟你们一样照出来一个小姑娘不想要。六个多月硬生生的被打了下来，后半夜就开始见红了。哎呦喂差点死了，可吓人了。” 李明宇这才知道，原来堕胎对女人是一件非常伤身的事情。可是这之前他妈也没说过呀，他甚至认为不过就是疼两下就行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没想那么多，以为你一天没吃东西晚上也不用上厕所。听你说没什么事儿，我就以为不用看了呢。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明宇认错倒是挺痛快，听明白事情的原味之后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张翠莲略感欣慰，觉得这个孩子只不过是欠历练考虑不周。多加的话，以后或许还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负责的丈夫。 可接下来的话张翠莲就推翻了之前的设想，李明宇不是历练太少他是骨子里就没有把顾致秋当成自己家的人。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让你嫂子说我妈呀。她毕竟是个小辈儿的，这也太不像话了。再说了天下的老爷们都一样，你就能保证你哥就啥都明白。没准把我换成他，他还不如我呢。你嫂子就是有俩钱烧的，哼，就会拿鼻孔看人！”那副表情简直可恶，张翠莲气的想要冲进屋里面打他两下以消心头之恨。更想找个什么东西把他的话录下来，播给安荣听一听。看看这个她千挑万选的好女婿，是怎么不要脸没良心的。 “你少在那扯淡吧。我嫂子是最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你以为我大哥跟你似的没良心？”顾致秋被李明宇的话刺激到了，她说的口干舌燥嘴唇都起皮了。 只觉得头昏昏的，李明宇的人影直晃悠。她明知有些不好，但还是挺着不肯告饶。稍微歇了歇，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嫂子当年生孩子的时候，那可谓是九死一生。先前就落了红天天点滴保胎。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多月孩子保住了，可又碰上了难产。孩子怎么都生不下来，大夫就问我哥说保大还是保小。” 病房里都是女人，但凡生过孩子的都知道这是一到鬼门关啊。有人忍不住惊呼又一声：“哎呦我的天呀！” 顾致秋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大哥那个时候已经知道是个男孩。在这种情况下，他毫不犹豫的告诉大夫他要保大人。哪怕当时大夫说，我嫂子就回来以后有可能就不能生了。我大哥当着我妈的面说，哪怕以后他没有孩子了那也是命他认了。” 没有一个女人不会感动，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顾致秋哀怨的看着李明宇：“如果换成是你，你会管我么？不用说，你一定会让我去死对吧？”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股子不适硬生生的憋了下去，强撑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大哥往我身上砸多少钱，我嫂子都不管的原因。你说，我们家有没有资格教训你？跟我哥比，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李明宇沉默不语，他虽然不认同大舅哥的做法。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样的话，能够在那种情况选择保大人而放弃儿子他根本做不到。而且他妈也不会允许他犯糊涂！ 想起他的母亲，李明宇抬起头哀求道：“小秋，我保证以后会想你大哥对你大嫂那样对你。可你能不能保证，我妈说什么你都不要发脾气就听着！” 顾致秋瞪眼：“凭什么？我凭什么让她说我？” 李明宇见她态度恶劣，脾气也上来了。发脾气嘶吼道：“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说你两句怎么了？” ☆、第四百章 生不出来儿子的女人没本事 第四百章 生不出来儿子的女人没本事 这句话对顾致秋来说无疑就是一剂致命的毒药，顾致秋原本就有些头晕这么一吵费了许多精力头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对面的老太太看得清楚，尖叫一声：“哎呀，孩子你咋啦？” 张翠莲闻言赶紧冲了进去，推开已经傻掉的李明宇。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对黎明宇喊道：“还不去喊大夫，杵着干嘛？” 李明宇还是没有反应，倒是热心的同病房家属跑出去喊人。大夫赶过来之后，只说顾致秋身体太弱需要休息。 等到大夫走了，张翠莲黑着脸冲着李明宇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刮子。 李明宇被打的直懵，捂着脸不可置信额问道：“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我特么还想杀了你呢？你来干什么？吵架的么？人都躺床上了，你还在这争一时之气。你说你该不该打？”张翠莲的表情凶狠，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李明宇也有些后悔，讪讪的走到一边不说话。张翠莲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顾致秋，将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对着李明宇没好气：“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滚出去，别在这讨人嫌！” “我不来你们又嫌我，我来了你又骂我。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样不讲理！”李明宇以为张翠莲刚回来，碰巧看见顾致秋晕了过去。没想到张翠莲把二人之间的谈话都听了去，抱着侥幸的心态在这里装模作样。 张翠莲懒得跟这个人多费口舌，再说现在也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她需要将顾致秋照顾好，然后在跟顾致城商量一下。最好能让他亲自来一趟，反正以她的想法来看李明宇并不是良配。 “你来看你媳妇儿什么都不带？等着你媳妇儿出去给你买饭呢吗？这都几点了，你不知道么？”张翠莲的话李明宇并没有接话茬，他瞥了一眼张翠莲带回来的东西。心里嘀咕道：我都知道你在了，还能把她饿着吗？ 好在他知道这种话不应该说，可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他现在看着这个女人这么凶，上午欺负他妈的时候肯定很吓人。 李明宇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娶一个东北女人做老婆。在他们那里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两口子拌嘴动了手那是家常便饭，没听说过娘家还要掺和一脚的。在他们村，男人打老婆很正常的。老丈人知道了也只能过来劝一劝评评理，没有跟女婿动手的。要是真的动了手，女婿可以一辈子不上门不跟岳父家来往的。像张翠莲这样，一个大舅嫂还敢跟自己动手。真是闻所未闻，简直就是不像话。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顾致秋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平时任性、挥霍又蛮不讲理。看她嫂子比她还要蛮横三分，凶巴巴的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果然东北女人不能要，太凶太没有家教了。还是老家的女人好，娇娇小小说话声音柔柔细细的。又能朴实又能干又老实本分的很，嫁了人一年也不回娘家一次。一辈子都呆在婆家，半点外心都没有。 李明宇在心里面把顾致秋姑嫂二人骂了个透顶，又暗暗后悔娶了这么一个丧假没福气的老婆。张翠莲见他还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出言训斥：“你站那干什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么？我拿回来的粥你不能倒出来么？你媳妇儿没吃饭，你是不是听不懂啊你？” 他这才慢吞吞的走上前，一脸不高兴的捡起地上被张翠莲丢下的保温桶。拿起来又被张翠莲指挥着翻出碗跟勺子，然后掏出一把大枣丢了进去。 把张翠莲气的不行：“那枣是我新买的，没洗脏着呢。你这也看不出来呀，你瞎啊不知道去洗一洗啊？” 李明宇满脸不爽的回嘴道：“我知道那没洗啊？你又没说！” “那用说么？你长脑子是用来吃饭的呀？什么都用我说，我是你老师啊？你给我教学费了吗？”张翠莲小宇宙爆发，不说脏话也能把人埋汰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李明宇将大枣挑出来，拿到水房里面去洗干净。回来之后放进碗里面，一张脸抽成菊花活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 “你刚才说什么？说你妈养你不容易，说她两句怎么了？”张翠莲见顾致秋给她努了努嘴巴，示意她对李明宇说两句话。 她思量着决定把话题掀开，最好能把刚才二人吵架的内容说清楚。张翠莲这一问，李明宇知道她是听见二人吵架的内容了。 顿时有种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感觉，懊恼这个女人不老实。心里埋怨痛骂着，怎么这家人人品这么差，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他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他说得出，别人就能听得到。 “她爹妈养她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给你欺负的？别的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总得以她的身体为先吧？拌个嘴屁大点的事儿，至于你跑过来扯老婆舌？你就那么闲么？婆媳之间的火你压不住不说，你还能拱火。你脑子进水了吧？”张翠莲这带着明显羞辱的话，另李明宇难以接受。 他原本背对着张翠莲，听见这话立马回身道：“我妈生我养我，我还不能为她讨个公道了？” 张翠莲像是看啥子一样看着李明宇：“讨公道？你老婆为你生儿育女，现在躺在病床上你怎么不说讨个公道？” 李明宇瞪眼：“生不出来男孩，是你们女人没本事。还怨到我身上了，谁让她怀的是女的啦？成天胡吃海塞花钱，结果要生个丫头片子。我还没委屈呢，她还有理了！” 顾致秋只觉得自己让嫂子痛骂李明宇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是挖了一个坑，自己往里跳嘛。这个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爹妈更重要。为了爹妈他可以黑白颠倒，可以无视自己的生死。 “你生物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你怎么考的大学，是不是你村子傻子太多怕影响不好。市长才开了条子把你送进大学的？”周围的女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话从何而来。 “生男生女靠的是女人嘛？染色体没学过吗生儿子是y染色体，父亲给的吧。你特么没本事生儿子，怪别人啊？”张翠莲的话让周围几个不明白的女人肃然起敬，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好厉害呀。 心里面纷纷都在说：现在学会了，科学上生儿子是爹的事儿。以后再说生不出来儿子不是好女人，就可以拿出来骂人了。 李明宇没想到这个女人伶牙俐齿的本事这么大，把他都给绕进去了。只不过他自己也忘了，生男生女是怎么一回事儿。只不过他妈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罢了。这要是让他妈知道了，原来是自己不能生儿子那还不得气死过去。 “那，那，就算是这么回事儿。可你们家人也太不像话了，顾致秋对我妈平时就不咋地。”李明宇没话找话，可这话连自己都觉得听不过去。 “娶媳妇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孝顺父母吗？我处处为我爹妈想，不也是孝顺吗？”李明宇的话让张翠莲觉得沟通真的好累，怪不得顾致秋总说日子过得不快活呢。 “对对对，你说得对。你赶紧走吧，快点回家孝顺你爸妈去吧。你在这多呆一分钟，你爸妈都不幸福，赶紧走！”张翠莲又一次赶人了，这一次李明宇可没有像刚才一样惴惴不安。立马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咬似的。 张翠莲连连摇头叹气道：“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极品啊。” 顾致秋没吭声，姑嫂二人一时无话可说。 下午小吃部的老板娘送来了鸡汤，顾致秋总算是喝了一点有营养的东西。张翠莲也不想自己天天跑到菜市场，就跟老板娘商量以后一天三顿都有老板娘来送。 能够得到这样的生意，老板娘自然求之不得。张翠莲说道：“早上呢就清淡点，小米粥放点大枣啊枸杞啊这些滋补品。中午照理还是半只鸡，一份青菜。晚上半只鸡，一份青菜，小米粥馒头就行了。这钱我一天一结，但是你得保证我们家一天一只新宰杀的鸡才行。最好是老母鸡或者是乌鸡，要是能放点当归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一天一只鸡还要放点当归，那得多少钱？到底是娘家嫂子，这才是亲人啊。不过能这么大方归根到底还是有钱，不然谁家吃得起这个。 张翠莲自己坐月子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奢侈，那个是偶董丽华养了很多只鸡。那吃着她还觉得心疼呢，更不用说现在要花钱买了。 可钱再重要还能有身体重要？以己度人的想一想，她还能舍不得这点钱？ 她抽了空借口上厕所的功夫，跑到了外面给顾致城报平安。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毫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我看着这个事儿不太妥，老李家对小秋也不是很看重。李明宇那边觉得咱们家小题大做，也不喜欢娘家人处处都伸手掺和。而且平时小秋闹得也挺利害，他们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第四百零一章 埋怨 第四百零一章 埋怨 “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安荣见顾致城大惊小怪的把顾德海也找了过来，看着他身上穿着藏蓝色的衬衫就觉得碍眼。 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真是老不羞不要脸。一看那个低俗的款式，就知道是那个狐狸精买的。安荣心里面酸溜溜的，从上到下半点看不上顾德海的打扮。 顾德海想不到阔别小半年没见，安荣居然老了这么多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咋这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