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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想去见你。”

    庄宴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捂着心口笑:“为什么你每次都一本正经的说这种rou麻的话。”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平时符文州不善言语,正因为如此, 他说起情话来才让人招架不住。

    庄宴嘴巴动了动,“想来就来,反正你都快住在我们剧组了。”

    符文州轻笑:“这倒是真的。”

    “那我等你, 几点的航班?需要我去接你吗?”

    符文州抬手看一看时间,说道:“不知道, 定下来再通知你。”

    “哦……”

    “庄宴──”

    “嗯?”

    “能穿那件卫衣来吗?”

    两个人一起买的衣服, 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情侣装, 符文州迫不及待的想宣示主权,告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他们彼此温柔,把爱意表达到最尽兴。

    庄宴怔了怔,忽然道:“好。”

    下午四点, 庄宴穿着灰白色的卫衣站在接机处,周围人群嘈杂,他带着口罩和帽子,隐晦的藏在其中。

    符文州一露面,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其中掺杂着不少他的粉丝,怀着激动的心情让开一条路。

    在众人注视中,符文州朝庄宴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问:“冷吗?”

    庄宴把口罩摘下来,扯开一个笑:“聊城不冷。”

    “走吧。”

    “嗯。”

    符文州牵着庄宴的手,穿着同样的卫衣,向外走去,如同走向余生。

    有人拍下照片发到微博里去,原本不太接受两个人在一起的唯粉忽然有些哽咽。

    多少次被人偷拍下来的照片中,符文州都是一个人,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却总是让人觉得孤单寂寥。

    而如今,总算有人陪他一起走下去。

    一个人的背影变成两个人。

    他们忽然放下了自己的坚持,在符文州的微博下纷纷评论──以后你守护他,我们守护你。

    这句话甚至登上了热搜前十,庄宴看见这个,对符文州说道:“你的粉丝都很温柔,一定是很好的人。”

    符文州把行李箱放在角落里,抱住庄宴躺在床上,埋头在他臂弯里。

    他闷声说:“你也是。”

    庄宴一生中没有多少温柔,都悉数给了符文州。

    甚至没人给予过庄宴一丝温柔。

    但是如今,符文州把余生全部的柔情,奉献给庄宴。

    过往的一切晦暗都留在过去,往后的生命中拥有彼此,星月皎洁。

    晚上还有一部分戏份需要拍,并不多,符文州陪着他一起到片场。

    这是公开以来,两个人首次一同来到剧组。

    剧组里都是人精,闭口不谈他们公开恋情的事情,只像往常一样聊天,偶尔跟庄宴开个玩笑。

    平时就不太敢跟符文州说话,现在更是不敢靠近他。

    生怕一不小心触到他不喜欢的事情,省的遭人记恨。

    庄宴让符文州找个地方坐下。

    拍摄过程中不断ng,也不怪庄宴,这段戏的动作难度本来就很高,拍到最后甚至摔倒在地上。

    众人蜂拥而上。

    符文州站在远处,没有前面的人动作快,看见他赶来,众人退开一步为他让出一条道。

    庄宴疼得龇牙咧嘴,后背被符文州环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鼻子酸了酸,平时什么都能独自忍下去,不知为什么,符文州一出现,他就变得特别矫情。

    把即将落下来的眼泪憋下去,他说:“我没事。”

    符文州没应他,沉默的替他揉着受伤的膝盖。

    见状,庄宴也不再逞强,但还是笑着跟其他人说:“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在这儿围着了,散了吧。”

    闲杂人等散开,符文州神色凝重:“还疼吗?”

    庄宴习惯性想说不疼了,他看着符文州的脸色动了动唇,最后承认道:“疼。”

    符文州继续轻轻的替他揉,低声说:“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庄宴没有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符文州又说:“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守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在庄宴的记忆里,面前的男人一向都是话少的那一方,像这样说这么多话,几乎少有。

    每次都是他长篇大论下来,而符文州则是“嗯”“好”“可以”“知道了”。

    像今天这样神态凝重的叮嘱他,一般都是司南会做的事情。

    所以庄宴怔了怔才应他:“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符文州扶着他的手臂,撑着他站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蹲下身继续替他轻轻揉弄膝盖。

    温柔,专注,和煦,深情,庄宴想了那么多词汇,却觉得都不够形容符文州。

    这个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他低着头笑了笑,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顶好的人,是属于他的。

    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

    “笑什么?”符文州问。

    庄宴没有隐瞒:“笑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让我给糟蹋了。”

    他没说好白菜让猪拱了这样的话,一是觉得符文州可能没听过这样的粗言秽语,二就是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骂自己的意思。

    符文州听完皱起眉头,狭长的眸转而看向庄宴,他说:“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