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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棠,祁氏长子,之前在麦斯坦读研,现在回国了。”宴任微微笑着简短地介绍了一下,祁棠伸手和兰诺握在一起。 兰诺晃了几下,目光震惊又近乎贪婪地紧盯着祁棠,根本没有松手的想法。 祁棠脸上的神色微寒,但宴任的速度更快,他同样握向兰诺的手,且逼着他松手,才微微垂眸看着兰诺,“这是我未婚妻。” 祁棠猛地看向宴任,扭头的幅度大得把震惊表露无遗。 宴任最近和初次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脸皮的厚度与日俱增,在祁棠让人压力备至的视线中如若无负,还十足亲密地垂头吻了一下祁棠前额,然后转向兰诺缓缓笑着继续道,“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刚下肚的洋酒好像在这时候才腾地攥紧胃部,热意顺着肋骨、锁骨、颈侧一路烫到喉顶和耳后。 宴任刚碰过酒杯,唇瓣还被冰块的冷感微微沾染,然后又在祁棠的额前轻轻一亲,把鲜明的凉意传递。 兰诺大梦初醒,遗憾地收回手,再三打量了一下祁棠。 虽然话语听不清,但祁棠还是在闪烁的光影间看到兰诺似乎是低语了一句“真可惜”。 兰诺挤开祁棠身边的Alpha,一屁股坐下来问道,“你怎么会选了他?” 祁棠还没说话,宴任就极其警戒地看向他反问道,“怎么不能?” 兰诺偏过头,拿起酒杯,看向宴任问道,“至少我们做过同学……你竟然没有告诉我。” “让你千里迢迢来看棠一次?”宴任和他稍稍一碰,喝完后把杯子推回桌面,“没必要。” 开场后的表演让音效变得更大,似乎每一个重音落地都会回荡起涟漪般的颤抖,回旋的立体感在周身包绕,无限放大了感官里的不适。 祁棠揉了揉额角,视线无意义地随意瞥了一圈。 来往于半包围区外的更多是那些穿着丝袜职业套的Beta和Omega,有些还缚着相当精致的保护圈环,只是后侧的尖齿拆除,可以看到圈环下种种不同的咬痕。 端着酒杯的指尖细腻漂亮,眼尾也缭绕着五光十色的灿彩,踩着高跟的步伐似乎在一摇一摆,后颈的伤痕成为一种受追捧的证明,且相当以此为傲。 祁棠的目光在他的后颈逗留片刻,对这个身材纤瘦而色泽俗艳的男O有种复杂的感觉。 他刚要收回视线,就看到男O脚步一顿,从卡座里站起一个Alpha,搂着他亲亲密密地接吻,光从台上猛打,把Alpha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 那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的MH高层赫利。 祁棠一把拽紧宴任,“看那边。” 宴任谈到一半瞬间中止,赫利搂着那个Omega离开卡座,搂腰的手向下滑去,动作下流地揉了揉Omega的臀部。 “让人盯住他。”祁棠说道。 “我知道。”宴任拿起手机,刚要拨向保镖就发现这里的信号不好,“我们过去。” 祁棠颔首,眉头微微蹙起,散乱的光在桌台上旋搅充斥,澄黄的酒液和漆黑的大理石台面仿佛化学试剂。 “去哪?”兰诺大声问道。 祁棠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回来。” 他刚走出两步就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祁棠敏锐回头,却发现不是兰诺——兰诺已经揣着他带来的其中一个Omega开起了玩笑。 祁棠的目光在二楼的开放廊道上梭巡一圈,在暗色斑驳下谁是谁都极难察觉。 掌内是宴任手底的温度,他跟在宴任身后,暂时把这种感觉抛在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止损 急迫的步伐被嘈杂凌乱的声音完全掩盖,宴任紧牵祁棠绕开一条路,没有和赫利拉出距离。 彩光在左右偏扫,人脸上的色泽异常失真,但是笑意显明,甚至能辨别出酒精熏陶后的夸张愉悦。 他们快速追到长廊内,私密性极佳的长廊与音潮相隔,噪音大幅减弱,就仿佛隔着水泥感受海水的涌涛,一时还很难适应。 “信号呢?”祁棠攥了攥宴任的手。 “好多了。”宴任道,“看看他们的包厢号。” 扰动的色泽在包厢内跳动,一面防窥的玻璃里透出驳杂光色,“别停在这里,你去外面跟保镖说这件事。”祁棠从宴任身后推了推他肌理紧实的脊背,宴任稍稍松开他的手,“快点。” “你呢?”宴任拿出手机,让祁棠往门内看不见的地方多走几步,确保不被里面的人发现。 “我在这里等到你回来,如果赫利突然走了我还能跟着他。” 宴任微顿一下,理解了祁棠的意思,颔首道,“是叔叔——” “还没跟我爸说。”祁棠简短道,“我猜的。” 宴任在尽头的廊道外通话,祁棠站在墙边,静静看着包厢内的陆离光影,在墙上旋转般轮换。 他的穿着在这里没有被侍者怀疑,侍者频繁来去,但没有人打扰他。 他已经记不清楚赫利是什么时候丢失了行踪,带着款项人间蒸发。 那些MH背后的财阀贵族斩尾一样避开了连带责任,把所有的麻烦都留给失踪的赫利还有祁氏。 勾描镀金纹路的墙面晕满惹眼的光,扩散开的光圈在祁棠眼底有种色彩之间背道相驰的不适。而后彩光被骤然一挡,门内的声音高度饱和一样快速宣泄流出,有人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