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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黄叶一见有人出来,还是自己的侄女,刚要向旁边的人显摆一下自己的法子灵验,就被当面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事情来的太突然,众人都傻在了原地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夏黄叶先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指指着夏雪芽,“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居然敢拿水泼我!” 夏雪芽一听他还要继续,突地抬头冲着他们甜甜一笑,“二叔,若是不想我接着丢火炉你可以继续试试。” 用手一抹脸上的水渍,天气还有些寒冷,夏黄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大约是真的有些惧怕自己这个脑子不好的侄女,轻声说道,“果真是没教养,一点长幼都不分。” 夏雪芽猛地抬手把手里的瓷盆朝夏黄叶丢去,好在夏黄叶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不然那碎裂的大瓷盆可就是砸在自己的脸上了。 夏黄叶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瓷盆,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雪芽,“你疯了吧!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了!” 拍了拍手上的水珠,冷笑一声看着夏黄叶,“不分长幼的是二叔你吧,我父亲身为你的兄长他刚刚过世,你不但不难过还在嬉笑谩骂?屋中都是你的侄子侄女还有长嫂,你却如此?不知二叔有何立场来教训我?” 夏黄叶听说夏毛尖去世了,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挣扎,过了一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甩了夏雪芽一个脸色带着人都撤走了,走前还甩了一句话。 “当初若不是我大哥陷害我,我怎么会落得搬出去住的地步,不要以为现在他死了我就会可怜你们孤儿寡母。若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还是便宜了自家人吧,我还会再来的。” 刚刚还在看笑话的下人,夏雪芽一个眼神扫去,全是跌跌撞撞的四散而开。 一阵无力感袭来险些要跌倒,好在旁边的相思一眼瞧见就上前扶住了夏雪芽,“小姐外面冷,咱们还是进去吧。” 站着没有动,看着他们远走的方向沉思了一下,“相思,我不是很懂丧礼的仪式,以娘亲现在的样子是不可能住持的,接下去几天就要请你还有乳娘帮我了。” 是的,她的前面全是豺狼虎豹,后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若是夏毛尖还没有死,她可能还是夏家的二小姐,养尊处优只要思考下一顿吃什么。 而现在,她不是要考虑下一顿吃什么,而是要思考下一顿有没有得吃。 而且还要思考,屋子里的那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和那个气都喘不顺的母亲,不管是为了她们还是为了自己,她必须要担起来。 就像父亲说的一样,她会是最美好的兰雪。 相思朝着夏雪芽用力的点了点头,“奴婢懂的不多,不过胡mama懂得多,我这就去找mama过来。” 夏雪芽对着自己打了打气,朝着里屋走了进去。将母亲扶稳坐好盖上毯子,告诉她已经没事了,一切都有她在。 然后走到夏苦劳跟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夏苦劳今年才刚九岁放在现代才是个小学生,而且从小娇养,又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是全家的宝贝疙瘩,但在这样的变故面前他也必须长大。 “苦劳,父亲已经去世了你懂吗?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了,既然是男子就该负起责任来。以后若是jiejie不在家你就要担起保护母亲和meimei的责任了,你明白吗?” 夏苦劳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有懂,由着jiejie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其他可能没有听懂,只一个保护他听懂了。 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娘亲还有jiejie和meimei。” 至于夏雨花还太小了,今年才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夏雪芽只是让她以后要懂事照顾好母亲,她也是连连的点头。 接着默默的走到了床前,最后看了夏毛尖一眼,亲自动手给他换上寿衣。 等相思把胡mama找来的时候,夏雪芽正在给夏毛尖擦脸,夏苦劳在一旁给他穿黑布鞋,夏雨花则陪着一直哭的母亲说话。 胡mama和相思都是心头一震,这还是那个呆傻的二小姐和只知玩闹的小少爷吗? 胡mama是夏雪芽的乳母,也是何夫人的陪嫁,一直忠心耿耿又是家中的老人了,见着这场景眼泪水花花的流了下来。 夏雪芽给夏毛尖擦好了脸,轻轻的盖上了白布,转头去看胡mama,“mama现在可千万不能哭,父亲是去往极乐世界了,我们应当为他高兴才是。” 收了手里的巾帕,牵着夏苦劳走到胡mama面前跪了下去,“mama现在家中的情况您肯定比我更清楚,我先前犯糊涂家中事务一概不知,接下去的事还要请mama多多帮我。” 胡mama和相思忙要扶夏雪芽起来,“二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怎么能跪老奴呢,使不得使不得。” 夏雪芽一直不起,“家中现在这样,哪个不是在盘算着父亲最后的这点东西。我实话说,除了这屋子里的人我谁都不信。” 胡mama和相思的手抖了抖,也是跪了下来,朝着屋里的几人都是磕了一个响头。 “老奴是家奴从小就是在夫人身边长大的,当了夫人的陪嫁又是二小姐的乳娘,老奴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背叛小姐离开小姐的。” 相思也是同样,“奴婢身世可怜,被养父卖入府中为婢,却幸得夫人宽厚小姐善心,奴婢也是不管生死都是小姐的人,绝对不会离开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