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在教苏焰学习的同时，为了更好的交流苏叶专门买了本手语书，有空的时候一大一下就会凑在一起琢磨两下，苏焰很聪明，对新事物接收能力很强，所以学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倒是苏叶，他从小就做不来什么精细的活，所以手语这种考验手指协调和记忆力的东西，他到头来还要向苏焰学习，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使用手语，而是讲给苏焰听。 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这种一个人说话，一个人摆动手的相处习惯，张叔张婶也跟着学了些，但他们只会一些简单的手语，就连在认手语意思方面他们还是要靠苏叶，这点苏叶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会认。 “今天看了什么书？”苏叶知道苏焰在课堂上肯定不会像一般学生般乖乖跟着老师学，所以早早给他准备了一些他感兴趣的书籍，其中有什么微积分、量原子什么的苏叶看着就头疼，偏偏苏焰非常喜欢。 苏焰用手语说出一个书名，然后像记起什么似的扯了扯苏叶的衣摆。苏焰只比苏叶矮半个头，但小时候留下来的习惯一直改不掉，及时现在这般高了还是喜欢扯苏叶的衣摆，果然是一本正经的萌着啊。 “我想参加这次的奥数比赛。”无声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今天老师通知几天后就是全市奥数比赛，他想试一试。 苏叶停住脚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苏焰。他所知道的苏焰除了他的那些自己看不懂的书外，一直对什么都是很淡然的态度，共同生活了这么久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所以一听他想要参加奥数比赛，怎么说，很奇怪的体验。 小孩见他不走了，也乖乖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他消化这个消息。 “小焰为什么想参加奥数比赛。”以他的了解，初中生的奥数比赛对小孩来说太简单，小孩并不喜欢没有挑战性的东西，这由看平日所看书的难度就可以看出来，现在小孩说要参加对他来说过分简单的比赛，这一点都不像是小孩的风格。 听到这个问题，小孩明显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脚在地上一点一点，手也下意识地揪着苏叶的衣角，这是他紧张所表现出的动作。 “小焰不想说也没关系，小焰想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的。”说完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大概是小孩有了朋友，也想融入进那个新环境吧，这样是好事不是吗。 想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最后终将会离自己而去，苏叶突然有些呼吸不过来，不过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因为什么而难过，那晚的梦过后，他还是固执的劝服自己一切都是意外，然后把心中两辈子才萌动的感情压进心底。 “第一名奖金有一千。”看出来苏叶的失落，苏焰急忙拉住苏叶，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十三岁的男孩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更别说童年遭受那么多迫害的苏焰，他比一般小孩要聪明，也感激张家和苏叶对自己的照顾和关爱，但他不能一直躲在他们的身后，他也想试着用自己的努力报答他们，虽然他现在还很弱小，但他知道，他有信心，给他时间，他会给他们更多。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苏叶的心瞬间回暖，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温声道：“我知道了，小焰想做就去做。”果然是长大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两人终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25.电脑 纠结着自家孩子长大了然后就是自行脑补张开翅膀远走高飞的景象，苏叶觉得自己大概是带孩子带傻了，侧脸偷偷观察少年稚嫩的脸庞，中午的阳光很好，照在小孩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想一直小奶猫。 可是自家的这只小奶猫好像已经自己学会走路，甚至开始奔跑了，他不能再去阻挡他，只能在小孩遭遇风雨时替他挡一挡，因为他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很少很少，小孩很聪明，让作为重生的他也感到有压力。 他知道小孩很有想法，但没想到一切都来得这么快。 当苏焰拿着理应是他所得的一千块奖金回来告诉张婶说要报名学习跆拳道时，苏叶才真切地抓住那种缥缈的感觉，就好像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家乡那颗当年种下的树，然后你回到家乡，亲眼看见它的变化，就是这种感受，虽然心里有底，但还是会猝不及防。 当初那个总爱躲在自己身后揪着自己衣角的小孩似乎就这样不见了，当初那个只黏糊自己的小孩似乎也不见了，只剩下站在自己面前过不了多久身高就能超过自己的苏焰。 “这是好事，来来来，把奖状给婶，婶给咱们小焰贴起来，这可是小焰第一张奖状呢，以后一定会更多，到时候咱们把这一面墙都贴满来。”张婶说做就做，拿起了凳子，使唤这苏叶帮她把奖状给贴起来。从小到大那奖状拿到手软从没往墙上贴的苏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张婶。 “叶子，怎么了？别发呆啊，接着。”认命地贴好奖状，之前的郁闷竟也被冲散了些许。 “小焰啊，刚刚你说要报什么跆拳道，婶那可是十分支持，但你比赛得的钱你自己拿着，平时也不见你买什么，报名费婶出，就这么说好了，不然就不让你去了。”一贯的先软后硬的风格，小焰当然弃械投降，接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大礼包”三个字。 原来每个项目的一等奖都有这个东西，苏叶把手伸进口袋，他还没拆开，主要是“大礼包”三个字和信封的个头让人不敢恭维，说好的大礼包也就只有字够大吧。 张婶倒是很感兴趣，急哄哄地把苏叶手中的“大礼包”一并搜刮走，然后就火急火燎地眼封口处撕开，简直残暴。 “天哪，向南五日游！”苏叶探头看去，原来小焰的“大礼包”是这个，那么他的是什么呢？ “哈哈哈，两张！我就知道，这下张瑾那家伙就不会找借口了！”匆匆忙忙抓起茶几上的票跑进书房，留下两个原本为“大礼包”获得者的旁观者。 最后张叔张婶本着不能浪费且现在还是上学时间俩小孩不适合去的理由，风风火火地收拾东西消失不见，所以，接下来五天该怎么活？ 苏叶有些混乱，明明上辈子张婶张叔没这么坑，说好的关爱弱小，给自己无尽的关爱呢，为什么近两年他俩的人设也崩得不要不要的，还有张叔，说好的粉丝呢？就这么把自己的偶像丢在风雨中（并不是）真的好咩？ 向南如其名，地属南方，由于赤道较低，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是最好的度假胜地。向南每年都会控制旅游人数，所以能拥有一张“向南五日游”的票，不得不说这个大礼包还是蛮大的，至少张叔张婶很喜欢，不是吗？ 张叔张婶在当天下午就走了，连晚饭都没有准备，所以当苏叶接着苏焰从跆拳道馆回家时，他们都忘记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小焰，你先去洗澡，一身汗难受着呢，我去做饭。”虽然自己的厨艺还属于迷茫阶段，但不能让自家小孩饿肚子，这几天正好练练手，说不定自己还有隐藏的厨师天赋呢。然而他已经忘记了当年给苏焰做的饭菜…… 无声揪住苏叶的衣角，明亮的眼睛满是不赞成。 “怎么了？我不累，你先去洗澡好吗？等会儿出来就有饭吃了。”被小孩喊住的苏叶很自然的以为小孩怕自己累着，心里喜滋滋的同时大有进厨房在小孩面前演练一番的冲动，果然小孩还是一样的善解人意，就算再怎么长大还是这样关心自己不是吗。 “我来做吧。”无声的抗议。小孩的记忆很好，他记得和苏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甚至是那一次的饭菜，让他记忆尤新。 脸部表情一瞬间僵化的苏叶看着小孩走进厨房，刚刚那表情是鄙视吧，一定是的，虽然他也清楚自己的厨艺，但这么直白的被打击还是头一回，什么都憋说了，他需要静静。 最后他还是没静成，手里抓着筷子在厨房门口徘徊，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把锅里的东西捞一捞就吧唧吧唧吃掉，因为实在是太香了。被苏焰赶出来的苏叶正坐在沙发上怀疑人生，没过一会就被厨房里的香气迷得什么的忘记了，还哪管得了自己被小孩鄙视了，不过依着这香味，小孩似乎也是也鄙视他的能力。 这一顿饭苏叶足足添了两次饭，也就是说他吃了三碗大米饭！苏叶平时吃得并不多，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两碗，所以这一次突破了他的极限，造成的后果就是只能躺在沙发上直哼唧。 洗完澡出来的苏焰看着揉着肚子一脸难受的苏叶有些愧疚，蹭到苏叶面前，轻轻地替他揉起了肚子。 揉了一会儿，苏焰扯了扯苏叶的衣角，让他睁开眼。 “我以后不做饭了。”摆弄完动作后就低下头，小孩的思想很直接，他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让苏叶难受了。 “为什么？”苏叶直接蹿起来，吃了这人间美味再去吃他做的狗扒饭，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好不好！不过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孩会做饭，实在自己上学的时候吗？揉了揉小孩低着的头，苏叶一瞬间就明白了。 “小焰不必自责，是我没有控制好，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好不好？”甚至举起了手以表决心，他家小孩这么贤惠，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小丫头片子。想到着，苏叶刚消胀的胃似乎又有些难受了。 回到房间，小苏焰正在翻着苏叶看不懂的书，而他自己则在盘算着这两天买一台电脑，他和“书者”的五年合同已经到期，负责同他联系的人问过他像不像续约，苏叶拒绝了。这两年，一些大大小小的写文网站也发展起来了，苏叶想把写文转战到网络上，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从头再来，但日后网络发展迅速，一定会给纸质书造成冲击，能在逆境中求生存的实在太少，就算少数存活下来了销量也大不如前，他何不把发展前景放到市场更大的网络上来呢。 这么多年他赚到的钱也能让他称得上是个小富豪了，他在日后发展繁华的街道上买了几个店面，以后有兴趣还可以开个小店，悠闲而轻缓的日子一直是他所追求的，大概是上辈子尝够了快节奏的生活，苏叶不像上辈子那般渴求有很大的作为，大概是心境变了，他有种自己已经是七十好几的老头子一般。 那几家店铺有一半是写着苏焰的名字，虽然他清楚以小焰以后的能力定看不上这些店铺，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做。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因为这五年的分红几乎让他赚个盆满钵盈，自然买个好点的电脑不算什么，他看小焰喜欢与数字有关的东西，思量着也帮这孩子弄一台电脑，网上的知识虽然杂，但还是能够寻找到自己需要的。 计划好后，苏叶就带着苏焰去了一趟电脑城，难道小孩对电脑十分感兴趣，让他围观了解说员的一番cao作后，小孩满怀笑意地抱着刚买的电脑就不撒手了，最后还是要送货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眼巴巴地看着远去的车，这让苏叶心情大好，这小孩终于不像个小老头一般了。 买电脑的空档苏叶顺便去隔壁拿回了两个款式一样的手机，现在的手机功能单一，还不好看，但为了方便联系他还是给自己和小孩各买了一个，以后若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可以发短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