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节
咻的一下,飞镖如鱼儿般射向安宁。 当,飞镖被人用剑打偏,秋水定眼看去,只见沈梦辰和沈星辰已将安宁护住,而她已被大内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凤祥宫。 沈守业匆匆赶来,看着大殿里黑压压跪着的人,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连皇后和郡主都保护不了?如果皇后出了什么差驰,你们就全部陪葬。” “皇上饶命啊。”大殿内宫女太监跪着磕头,苦苦哀求…… 沈守业匆匆进了内殿,没有再看跪着的人一眼。 安老夫人和安意了跪在其中,可沈守业就是当没看见,拂袖离开。 后殿的太医见沈守业进来,连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沈守业一脸铁青的问道。 太医低头不敢说话。 “说!死了吗?”沈守业喝道,外殿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那份怒气。 太医扑嗵一声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落水后,受惊小产了。” “你说什么?”沈守业怒不可遏,抽剑就冲出大殿,“今日当值陪在皇后身边的人是谁?” 英公公应道:“启禀皇上,今日老奴去请两位郡主后,凉亭里就只有安老夫人和安小姐,还有安宁郡主,另外这两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他指着全身湿辘辘的秋水和春拂。 安意立刻磕头,求饶:“启禀皇上,臣女可以作证,当时是安宁推皇后下水的,结果她自己也被皇后拉下去了。” 安老夫人立刻附合:“回皇上的话,的确如此,老妇也可以作证。” 她真的吓坏了。 没有想到安心居然怀了身孕。 “皇兄,她们在撒谎。”沈梦辰和沈星辰从偏殿走了出来,“我们赶到时,这个奴才正扼制着皇嫂的脖子,而这个人则是用暗器射向安宁郡主。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她们就得逞了。” 这? 安老夫人和安意一脸惨白。 她们害怕秋水和春拂会把自己供了出来。 “都是死人吗?还不马上把她们带下去砍了。”沈守业大喝一声,大内侍卫立刻上前把秋水和春拂压制住,“是,皇上。” 说完,将她们拉了出来。 安老夫人和安意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除去了,她们也可以少点后顾之忧了。 “把这两个人也关进天牢。”沈守业指着安老夫人和安意,“秋水和春拂都是皇后的陪嫁丫环,她们定也是受人指使才敢动手。” 话中之意已很清楚。 安老夫人一听,立刻求道:“请皇上明查,那两个奴才的所作所为真的跟我们和安公侯府没有关系。我们也不知她为什么对皇后和安宁郡主下毒手。” 安意也不停的求饶。 沈守业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这些话你还是留在受审时说吧。来人啊,拉下去。” “是,皇上。” 又有侍卫进来,不由分说的拖着不停嚎叫的安老夫人和安意离开。 大殿内,寂静无声,谁都怕一不小心就被牵连受罪。 “英公公,凤祥殿的人,全部责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满大殿的人磕头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守业看向沈梦辰和沈星辰,问道:“安宁没事吧?” 两人摇摇头,“太医说了,喝了脏水,受了惊吓,并不生命之忧。皇兄,皇嫂没事吧?我们听说她……” “没事!她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的。”沈守业的面上浮现疲惫之色,“待安宁醒后,你们就陪着她回别院休养吧。” 说罢,他转身进了内殿。 榻上,安心一脸苍白的躺着,一动不动。 沈守业坐了下来,“你们都退下吧,药煎好了就端进来。” “是,皇上。” 沈守业伸手捋好她脸颊上的散发,执起安心的手,紧紧的握着,“安心,你怎么这么傻?你有了朕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怀疑过安心,但当年也真的对安心动心过。 只是,这些年来,她没有初入宫时的天真和善良,他与她这渐渐疏远,在人前帝后情深,在人后相敬如宾,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他也曾想过,待安家事败那一天,他该怎么处置安心? 从未想过,她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送了他这么多有利的证据。甚至连这些年来,安家让她做了什么,她都记载成册,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她是那么直白的坦诚自己曾犯过错误,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赦免她的爹娘和弟弟meimei。 那一刻,沈守业竟觉得是她最美的时候。 “为了皇上,安心做这点又算得了什么?”不知何时,安心已醒了过来,她目光温柔中带着眷恋的看着沈守业,“皇上,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胡说!没有朕的允许,你能去哪里?就是阎王,他也不敢收你。”沈守业蹙眉呵斥。 安心望着他,甜甜的笑了。 “皇上,我好像看到了初认识的你。”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日子。只是,后来,不知是身分地位变了,还是心境也变了,他们越走越远…… “你也一样。现在的你,我也仿佛看到了初识的你。”沈守业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深深的看着她,“安心,你好好的休养,将来给朕生六个孩儿。” “皇上。”眸中迅速的蓄满水气,安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守业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傻瓜!你是朕的皇后,这个永远都不会变。安老夫人和安意谋害朕未出世的孩子,这个账朕会跟她们算清楚。至于其他的,你不会多想,一切有我。” “嗯,谢谢皇上。”安心重重点头,泪流满面。 她没有想到,最后的孤注一掷,她却赢回了她的一切。 …… 三天后。 上书房,安老侯爷,安远,沈望,慕云墨,孟冬,孟晨曦齐聚一堂,可气氛却是异常的凝重。安老侯爷和安远看着主位上的沈守业,心中有诸多猜测。 三天前,皇后落水小产,他将安老夫人和安意收入天牢。期间不让任何人去看望,安府外,也有重军看守,他们连防备的准备都没有。 安远更是被弄得稀里糊涂。 他去宁河县亲自处置庄雨晗母子三人,谁知庄雨晗却被人在关键时刻救走。他寻人未果,只要先将金库里的金子运回栾城。 哪料想半路上就被孟晨曦带人给制服了? 他成了阶下囚,而金子自然也落入了国库之中。 现在他们父子俩被带到了这个地方,他们便隐隐明白,沈守业和孟晨曦这些人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他们背后做的事情,最近对他们各种刺激,只怕也是有意逼他们露出马脚。 后知后觉中,如狐狸般的老侯爷想通了这一切。 他抬头看向沈守业,非常硬气的道:“皇上,既然那层纸已经捅破了,那就不再虚伪下去了。皇上若是有证据,那就将我们安家上上下下伏法,若是没有证据,那也请不要寒了天下人的心。只是,皇上再怎么不想认,也该明白,当今皇后出自安家,摄政王府的世子妃也是安家的人。” “哦。”沈守业勾唇笑了一下,反问:“那依老侯爷的意思,如果朕要定罪,那就是关联九族,论起沈家与安家的关系,朕和一众皇亲也该论罪?” “皇上既然都明白,何必再说呢。” “呵呵!”沈守业冷笑了一下,“这大晋的天下姓沈,朕想要给你一个什么罪,哪需要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朕不想被后世子孙定为昏君,所以,什么罪,什么证据,那是一定会罗列得清清楚楚的。” 说完,他看向孟晨曦。 孟晨曦点头,悄悄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带着一个妇人进了上书房。 “罪妇庄雨晗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庄雨晗一脸憔悴,狼狈不堪的向沈守业行礼。安远听到她的声音后,如活见鬼一般的怪叫了一声。 “庄雨晗,你呈上来的东西,朕已经看过了。” 这时,安远已顾不上许多上,上前就狠狠的踢了庄雨晗一脚,“贱人,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你把什么东西呈上去了?” 庄雨晗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她抬头看向气急败坏的安远,勾唇笑了笑,“我只是把你们的死证给递了上去,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拉着你们一起死。安远,你做过的孽,也该是时候偿还了。” 每每想到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双胞胎儿子,庄雨晗就恨不得吃了安远。 虎毒尚不吃子,可他却亲手刃了自己的一双亲儿,这种人实在是连死都便宜他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安远从未相信过她,从休她出门,他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重新迎她回侯府,一切都只是利用她的谎话。 “你?” “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庄雨晗笑了笑,“安远,你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们就是野种。”安远怒斥。 庄雨晗笑了一下,满脸讽刺的看向安远,“的确是野种,他们的确是你安远的野种。我怎么会这么傻,居然为了你这种男人而做了那么多的傻事?” “你把话说清楚。” 砰,沈守业用力一拍桌面。 “这里是上书房,不是菜市场,安威国,安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父子俩还不认罪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安威国绝口不认。 “如果我们也来做证呢?” 大殿后,皇甫逸和百里景焕走了进来,安威国看到他们后,脸上的血色迅速的一点一点褪去。他手指颤颤的指着他们俩,“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侯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这么问?” “可是,当初是你们找上我的。” “我们只是为了向娘亲人表现诚意,为了娘家人,当然义不容辞了。”皇甫逸轻蔑的看了安威国一眼,“老侯爷,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做事怎么也一急上来就细思了呢?” 当日,他和百里景焕听从孟晨曦的安排,对沈守业不同意求亲大发雷霆。 安威国听到消息,便找上他们,添油加醋的加深他们对沈守业的恨意,对大晋的不满。并与他们暗签了盟约,百里国和北燕国助他夺下皇位,他就给他们划分城池。 只是,他再聪明也没有想到,那两个口口声声撂下狠话的男子竟是装的,一切只是为了引他上钩。而他,很不幸,轻敌又加被逼到绝路,便一步一步的落入了他们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