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大，大嫂！” “大？大嫂？” 霍湘拎着双肩包，10点准时出现在国际大厦12层。刚推开玻璃门，对前台小男生摆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便被他结结巴巴地一声呼唤惊吓的目瞪口呆。 “大嫂，老板，还没回来。我带你，去他办公室等会儿？” 霍湘看小男生马上就要蹿过来接手自己硕大的双肩背包，匆忙退后一步，继续友善的笑笑：“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忙你的。” 旁边一阵咳嗽声，霍湘疑惑侧头。 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抱着杯子，显然被自己喝的水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霍湘见状实在不忍心，想过去询问他是不是还好。刚一迈步，小伙子一个激灵，将霍湘从上到下打量3遍，撒腿就跑。 她匆忙甩下自己的双肩包，扑到前台，欲哭无泪：“有镜子吗？我，怎么了？” 小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以前总是八卦公司里为什么没有女性，生哥说因为老板的女朋友是个爱吃醋的母夜叉，所以……” 霍湘咬牙切齿：“张生迟……” “大嫂来了！” 她听见旁边工作室一声大喊，再一转头，无数个脑袋小心翼翼地伸出门口，一脸惊恐地偷偷打量自己。 “嗨！”霍湘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朝那边摆摆手。 “都干嘛呢？” 12层安静了，工作室的脑袋迅速缩回去，前台的小男孩也满脸堆笑，站在自己的位置。 霍湘回头，叶北向正蹙眉看她。一身正装外面裹着黑色的羊绒大衣。 好合身，霍湘咬着唇又欣赏了2秒钟。 “霍湘。” 她回神，发现旁边的几个投资商正一脸揶揄地看着这边。 “我在这儿先呆着。”她指指旁边的小沙发，笑笑，用口型继续说：“你先去忙。” 他淡淡看一眼霍湘，从她手里拎过硕大的双肩包，扔给小男生。 “带她去我办公室。” 说完，叶北向抬腿和投资商直接拐进前面回廊。他停在工作室门口，环视一周，沉沉开口：“今天下午出方案。” 霍湘暗搓搓地跟在小男生后面，路过工作室时，也停在门口，向里张望了一番。小伙子们觉察到她的目光，眼巴巴地回视。 好可怜！她挥了挥拳头，摆出一个鼓励的眼神，无声说道：“加油！” 迈进叶北向的办公室，霍湘感叹：“太有，格调了吧！” 她拍拍小男生的肩膀，对房间努努嘴：“你们老板自己设计的？” “嗯。”小男生自豪，“听老人们说，这一层的格局都是老板自己做的。” 霍湘轻轻地“噢”一声，仔细打量整间办公室。在心里偷笑，这么厉害！ 她站在一整面玻璃白板前。几笔画了一个高大的男孩儿，又在男孩儿身后添了一个低头小跑的女孩儿：“霍湘，你要更好一些！” 她指指玻璃上的女孩儿，叹口气，放下荧光笔。 “请进。”听见敲门声，霍湘把电脑放回茶几，从沙发里站起身。 “大，大嫂，我们帮你也订了一份快餐。”小男生双手捧着就要放在桌上。 霍湘赶忙接过盒饭，看了看整齐到连垃圾桶里都没有垃圾的办公室，抿嘴笑笑：“你们都在哪儿吃？” “有专门的茶水间和休息室，大家都在那里。” “好，走吧，我也过去。” “啊？” 霍湘刚一进门，感觉时间像静止了5秒钟。面条吸到一半的，勺子伸到嘴里的，叼着半个包子的……通通都不动了。 她轻声走进去。 “大嫂，坐这边。”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小伙子屁股一挤，硬生生给坐满的沙发腾出一大块儿地方。他大手一挥，摆满的茶几又空出一片。 霍湘抽抽嘴角：“谢谢！你们不挤…啊？” 她走到一个矮柜前，拿起旁边的废报纸铺在上面，将盒饭一放。 “别看了，该坐哪儿坐哪儿，赶紧吃吧！”刚搓完筷子要张口的霍湘不经意扫到小伙子们注视的目光，无奈笑笑，用筷子指指空出来的沙发。 “不像夜叉啊……” “好像，挺温柔的！” “再观察观察？” “我觉得挺好的……” 霍湘竖起耳朵听小伙子们窃窃私语，心里呐喊，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她戳戳面前的米饭，眼泪汪汪地看着两大盒菜，一个蛋，一根肠，一个鸡腿。 好饱！她计算了一下，觉得如果时间长一点，还是可以全部填进去的。 “这就，饱了？” 霍湘听到头顶叶北向的声音，感觉，他大概，应该，可能是在笑。 “哎！哎……” 她刚要抬头，手里的筷子被抢走。叶北向端起米饭，快速地吃着面前霍湘剩下的菜。 霍湘惊讶看他，他懒得抬头，淡嗯一声作为回应。 屋里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埋头扒饭，心里痛哭流涕，老板，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将餐盒扔进垃圾桶，叶北向拽住霍湘便往办公室走：“可以陪你2个小时，然后送你去机场。这2个小时你安排。” 2个小时，2个小时…… 霍湘脑袋里全是2个小时，早知就好好计划了，现在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往沙发里一栽：“就在这儿，你工作，我看着！” “确定？”叶北向饶有兴致地看她，慢悠悠地问。 霍湘有气无力：“嗯。” 然后霍湘哑口无言，他竟然真的打开电脑，敲敲打打开始工作，工作，工作…… 她索性撑着下巴，也真的盯着叶北向看，看，看…… “霍湘。” 隐隐约约听到略带叹息的两个字，她觉得自己可能飞起来了。 “醒醒，准备走了！” 走！…… 霍湘一下清醒过来，看眼时间，3点！果然自己睡着了，然后现在正被叶北向从沙发上拎起来。 “叶北向……”她哽咽。 他双手伸到她的胳膊下面，撑着她软到站不住的身体。 “再让你清醒10分钟。”他笑。 霍湘低头跟在他身后，路过工作室时，几个小伙子默默挥手：“大嫂，再见！” 她回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再见！”匆忙小跑两步追上等在电梯门口的叶北向。 “到家先给我打电话，嗯？”他见电梯没人，捞过她的手牵着。捏了两下，软软的，很滑。于是干脆将她整个手都包裹在掌心。 霍湘还沉浸在睡了2个小时的悲伤中，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叶北向得意，继续捏。 “wow！这是……在一起了？” 路南城悠闲地迈着步子刚从大厦进来，正好撞见出电梯的两人，他戏谑地看霍湘。 霍湘从恍惚中回过神，不知叶北向有没有准备告诉他们，作势便要抽手，又被他一把捉住。 “没关系！”叶北向低下头，眯眼看她。 路南城轻笑：“手机被卖了，钱一分不剩，只有这几张卡。” 霍湘接过路南城递过来的空钱包，哭笑不得：“谢谢！” “哦？怎么谢？”他笑得一脸无害。 叶北向瞥他一眼，不等他继续，拉着霍湘离开。 “南城总是这么好脾气？”她好奇。 “不是。”他将霍湘的双肩包放在后座，拉开副驾车门，示意她进去，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以前，有人说了一些莫须有的不好的事情，南城连阴他都不屑，就直接折断了他一只胳膊。” 他看霍湘一脸不可思议，抬手摸摸她长发：“他笑，可大部分时候眼神是冷的，圈儿里大多数人都不会惹他。嗯…也就你，当他是好人！” “……” 停车场，叶北向见她握着拳，失落地望着窗外。 他叹口气，将她长发别在耳后，左手贴着她的脸颊，凑过去在她耳后轻嗅一下。 “好香……”他轻笑。 霍湘侧头看他，他便直接在她唇上轻咬。 她吃痛轻呼一声，被拥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叶北向舌尖开始深入地探索，炙热缠绵。 “湘湘。” 他离开柔软的唇，眼里带着笑意，用鼻尖蹭了蹭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他拖长尾音，闷闷地唤了一声。 “叶北向……”霍湘不情愿地下车，不情愿地换登机牌，不情愿地立在安检口。 她双手握住叶北向的大衣，用额头磕着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