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今天的盒饭是油炸小黄鱼和几道炒菜，味道还行，也搭着刚刚看了好戏，一群人坐在一边儿，边吃边笑。好像炒黄豆都显得特别美味了一样。 “我一直就觉得，片场里的事儿有时候比电视剧本身都有意思。”何况他们现在拍的这部戏，他们每天当背景听主演念台词都尴尬恐惧症频繁发作了。一位上一部戏是给相当靠谱的年代戏当群演的人忍不住感慨。 另一个人严重同意：“太对了！诶你们说，这是不是被三了之后还被金主嫌弃了？” “哈哈哈哈，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这个意思诶！不过听说是他把人家介绍过去的，这下坐蜡了吧！” “诶小远，是不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把你给挤兑下来的？你拍那第一场的时候我看来着，那演技比他们高出不止一大截啊。” 文清远就知道这个话题一定不可能让自己躲过去，于是笑呵呵地回答：“不知道啊。不过就算是也没所谓。我觉得现在就挺好。我这个人没有大追求。我就是喜欢拍戏，所以只要能拍戏就行。演什么只要用心就对得起自己了。” 虽然这都是场面上的话。没有一个群演和配角想一辈子把群演和配角演到底的。人人都想成为一线，成为天王成为影帝。可是他们却都是用同样一种情怀来告诫自己要有平常心。而这种情怀，就是文清远刚刚说的这些。所以这些人还是很受用的。因为他们感同身受啊！ 于是文清远很成功地把仇恨甩了出去。嗯，这条小黄鱼味道真不错！ 下午有一场戏，正好是穆天龙和项昌荣对打。剧情是项昌荣集成了燕王的位置之后，突然发现他爹扶起那个侧妃是为了给他亲妈报仇。而那个侧妃的相好的正好是他的师父。于是这种狗血又神经兮兮的剧情展开了。从相亲相爱rou麻兮兮的师兄弟，便成了父仇家恨。 因为中午有了这么一茬，所以文清远即便下午没戏，也找了个地方准备看热闹。他太了解齐浩和斐悠了。不过说起来，他更了解斐悠，了解到想杀了他一刀一刀刮了都不解恨的地步。 这个人曾经给他和秦霄带来过不知道多少痛苦和艰难。若不是他们俩真心相爱，若不是他们爱的太深，被他这么里挑外撅的，估计早就分道扬镳，甚至能对面成敌了。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看他和秦霄不顺眼。仅仅是因为比他红？可比他们俩红的人也太多了，怎么就盯上了他们呢？这个疑问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而且他在上辈子没死之前，都有怀疑他和秦霄的事儿，到底是不是斐悠搞出来的。 思绪越飘越远，但很快就被人拉了回来。边上那位四十多岁的群演大叔现在是剧组里除了米娜之外跟文清远关系最好的。他用胳膊肘子碰了一下文清远：“愣什么呢？这热闹还不赶紧看？” 文清远打了个激灵，然后抬眼，正好看到齐浩捂着腮帮子，怒目横眉地对着斐悠。他有点儿懵。本着职业习惯，就算不是他的剧本，他也要拿来看一看。毕竟了解所有剧情就算是背景也可以有戏感的。所以他很清楚，这场戏虽然是穆天龙和项昌荣对打，可实际上就是舞刀弄剑地来一个花里胡哨的招式。后期再加点儿两分二的特效，求的是该导演和投资商眼中的“唯美”。那这一巴掌是几个意思？他茫然了。 大叔笑呵呵地小声告诉他：“刚刚穆天龙说了一句‘你爹活该千刀万剐’，然后项昌荣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要不是中午那档子事儿，我还得佩服男二的演技。那眼神之中的愤怒和凶狠。啧。” 谁说中年人不八卦！这八卦的还很有理有据好嘛！文清远兴致勃勃点头：“要说起演这种阴狠劲儿 ，咱们这男二将来绝对是天朝演艺圈的实力狠人儿。”当那白莲花一般的外在破灭之后，人家真的就主演气了jian臣佞党要么就是尖酸刻薄的男二等等。虽然一番的机会不多。可好歹人家刷脸刷得好啊。总有那些秉承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闺女们前仆后继的喊着自己就是喜欢这个范儿。所以说，每一个人的红法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就在这时候，被扇懵了的齐浩终于回过神来，反手又给了斐悠一巴掌。他体格可要比斐悠壮多了，虽然对真正的型男来说他也算是小鸡崽儿一样的角色，可对斐悠他就显得有力量多了。于是斐悠脸蛋子上那一巴掌印就别提多明显了。关键是还是中午那一边儿，可能连手指的位置都没差，非常之精准！ 导演也从惊愕中回过味儿来，赶紧站起身喊了“cut！”，然后连忙走到俩人身边，目前他还没有接到捧男二毁男一的消息，尽管也知道目前这俩人都是一个金主，难免争风吃醋，可到底那边儿风硬他还不知道呢。“你们俩干什么？怎么能随便自己加戏！” 斐悠瞬间就眼泪汪汪的了。“导，导演。我就是觉得，穆天龙这样辱骂项昌荣的父亲，项昌荣又刚刚知道自己跟穆天龙的父亲有杀父母之仇。所以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会有这种反应是最正常的。一时入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紧接着开始嘤嘤嘤。 文清远一身鸡皮疙瘩。好吧。他认为斐悠这段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如果可以把舌头捋直了，把爷们儿的一面露出来的话，他会略微赞赏一下。只可惜……人家只是想演绎一巴掌的风情，有啥办法呢～ 第5章 为了未来的嫂子 这巴掌来巴掌去的剧情不要太销魂。文清远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激动。等到导演和两边的助理什么的把人弄走了。他撸起袖子开始给向希打电话。 向希最近一直在忙着给文清远找机会找资源。他虽然现在是焕捷娱乐的经纪人，不过既然文清远要走，他肯定也要走的。何况这五年来，公司真正给文清远的资源并不多。虽然焕捷娱乐没有那么大，可艺人好歹有二三十人，当红的小生花旦也有，范才身为艺人总监，怎么可能会多关注文清远。除了一些投资商大老板看中文清远，那才能让他多看文清远几眼，只是文清远从来不妥协，每次关注之后都是一顿臭骂。之后的资源就更是不会好了。所以至少有三部片子，都是向希跑来的，其中还有两部是男二。他是真心实意地相信文清远以后必成大器。 听文清远噼里啪啦的跟自己分享了两个傻叉的耳光对扇，向希那八卦之火也燃烧了起来。“该！报应！他们这种明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嚣张的货就是脑子有病。” 文清远的表情突然淡了很多。“有很多人逼不得已，有很多人是犯傻把心也给丢了。更多的人是各取所需。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圈子里像他们俩这样的也实在是奇葩了。” 向希叹了口气。他今年三十一了，二十岁开始做助理，已知道今年已经在这个圈子十一年了。他真的是见过太多的无奈和悲哀。各种权色交易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甚至现在连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潜规则”是什么。其实圈子里靠自己拼搏努力的人是大多数，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特别突出，几乎会影响圈外人对整个圈子的印象。他何尝不觉得苦逼。“他们就作吧。早晚自己作出祸来。现在的人都不是傻子，一个个精着呢。对了，你明天是不是没戏？” 文清远点头：“对啊。明天转场，后三天都没有我的份儿。所以我打算把东西搬搬。希哥你说行不？” 向希自然应允：“当然行。十月份你就跟公司没关系了，何必等到那时候让他撵呢。早点儿走，还有个气度呢。我昨天把南屋给你收拾出来了。明天我开车过去接你。帮你搬东西。” 五十多平的房子，就是小小的两室一厅。南北的屋子，南屋自然要好得多。向阳不潮，而且光线好。上辈子向希也把自己安排在了那间屋子。文清远怎能不感动。“希哥，不是兄弟我煽情。我能在刚进入圈子的时候就认识你，是我这最大的福气。谢谢你。哥！” 这声“哥”可跟平常的称呼不一样。向希心里也暖暖的。“既然叫我哥，哥就得照顾弟弟不是。哥就指望你将来飞黄腾达，然后带着哥发财呢。” 上辈子的文清远此时可没有那份儿自信。他是真的打算过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去开一家小饭馆儿。他的母亲不但画的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还有一手好厨艺，所以他自小就深得母亲真传。秦霄那个厨房杀手在刚刚认识的时候，煮面条都能烧厨房。他还曾经戏称，自己这是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日后会一炮而红，自然也敢打这个保证。“放心吧！将来有一天，哥你一定是金牌经纪人，走到哪儿都被人奉承的那种！” 第二天，向希帮着文清远搬家。 尽管只是一个单身男人住的公寓，要收拾东西也能收拾出很多东西来。五年的时间，文清远对这里不能说没有一点儿感情。可是那是上辈子的事了。上辈子距离他在这里居住的五年太遥远。他对家的记忆，既不是离开父母之前的小别墅，也不是后来自己买的三层大宅。而是他跟秦霄偷偷买下的一个三室两厅的公寓。哪怕那里只是两个人能抽出时间来偷偷温存的地方，可对他来说，却是最温暖也最安全的家。 想到以后的那个家现在还是一片工厂区，文清远既失落，又期待。他开始计划着，等到签了《洛侠传》他就把所有片酬都拿去买下那套房子。那是他的家，他和秦霄两个人的家。 见文清远在发愣，自己跟他说了两句话他都没反应。向希有点儿担心。“小远，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文清远这才回过神来。“啊？没事儿。你说什么来着？” 向希叹了口气：“我说。这些被单被罩什么的就别拿了。咱们买新的。就算要省钱，也不至于省成这样。还有窗帘什么的你也放过我吧。你这翠蓝翠蓝的审美我hold不住啊！” 文清远嬉皮笑脸的：“那好歹也是我花钱买的。可不能给别人用。”他还是有点儿心理小洁癖的。 向希一脸无语：“我怕了你了。”鉴于刚刚收拾收拾东西就走神儿这个情况来分析，估计这小子还是很在意被换掉角色和当龙套的事吧？唉。将就将就吧。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于是误会产生了。这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向希都在照顾文清远脆弱的小心灵。不得不说，这个脑补成功的让之后两天文清远的抠门性子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宽恕。谁让人家正在经历非常残酷的打击呢！ 其实文清远没有彻底的搬走。他强烈坚持一定要住到最后一天，坚决不能浪费。至于什么气度之类的，那根本不顶饭吃，主要是浪费可耻啊！看文清远这个样子，向希无奈也懒得吐槽，也答应了。所以那些被罩被被单窗帘之类的，并没有拉走。只是搬走了很多零碎物品和冬天的衣物棉被之类的。也是把向希家的南屋堆得挺满。 辛苦了两天文清远没有让向希失望。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四菜一汤虽然不多，文清远手艺虽好可会的也只是他mama那些家常便饭。可对于长期在外面吃饭的单身男人来说，这种家常饭才是最亲切的。吃得向希都想妈了。当时就给身在北方老家的爹妈大哥打了个电话。本来他这是思念家人了，结果又被全家人催婚，简直可怜。 文清远其实也非常关心向希的感情生活。他在后来给秦霄做了经济人之后，也谈过两次恋爱，但都吹了。他和秦霄还真是挺为他愁的。“希哥，你怎么不找女朋友呢？” 向希叹了口气：“谁说我不找？我也得找得到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一个穷北漂儿，我找谁？谁找我啊。那些扯淡的床伴好找，可我膈应。我就想找一个女人，好好的过一辈子。可那个前提是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啊。所以哥的婚事还是得看你的啊！弟啊，你可得争气，早日成为一线大牌，然后哥事业有成就能给你娶一个嫂子回来了！” 文清远被他说乐了。“行。为了未来的嫂子。我也会发奋图强的！” 明天就要继续回剧组苦逼了。向希刚好得到一个消息，是一个电影的面试。于是他赶紧拉着文清远就去了。 这个电影并不是之后向希给自己找的那个。但上辈子文清远并没有去面试过。对于他来说，这辈子所有的不同点都会让他产生恐惧心里。虽然他都能在极快的时间将这种情绪压下去。可是越来越多的诧异，他还是难免偶尔会走神或者是情绪更容易激动。 电影的名字叫《夕阳》。这不是一个讲述中老年人的故事。而是一个恐怖悬疑片。讲述的是夕阳下一栋公寓里发生的命案。从而引发了原来房子的主人十年前做的杀人碎尸案。 导演是新晋很红的一个年轻导演。这两年导了三部电影，都是小成本的片子，可有两部都大卖。可以说是一支新秀。这位叫伏兵的导演很擅长用光影和音效来烘托气氛。他的电影取景通常都只有几个地方，但用不同的光影就生生能让观众忽略掉场景太少的乏味感。 就比如现在他在筹拍的这部《夕阳》一共就只有四个拍摄场地。一个被改成出租公寓的老别墅，一个警察局，一个是马路开车的戏份，还有一个就是阴暗的地下室。 其实这个片子是真的很有意思。文清远就算怕鬼，从不看恐怖故事，也对这个片的大概剧情吸引了。可是他不能被选中。哪怕导演要选的是几个配角。他要面试的是一个只有五分钟的戏份，之后就被杀掉的倒霉蛋儿，以他的演技绝对可以拿下。但是他要尽量减少这一辈子的变量。否则他早就冲到凌省去找秦霄了。他就是怕，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会不可自制地担忧。 于是妥妥的，这个角色在他故意弄拙的演技下失去了机会。甚至让导演觉得他是来恶搞的。离开面试的地方，文清远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真的很遗憾，放弃了一次上大荧幕的机会。不过跟秦霄比起来，这太不值一提了。 向希差点儿没被文清远给气死。本以为文清远的形象跟要求很相近，而且以文清远现在的演技，出演这个角色绝对是稳妥拿下的事儿。谁能想到这个小子临时掉链子啊！“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你就是以前的演技也不至于这样啊 ！” 文清远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我以前也没有演过电影啊。而且伏导看起来很严厉，我心里一哆嗦，八块腹肌俊男教给我的演技就忘了。” “卧槽！你这个时候还跟我扯你那八块腹肌俊男！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啊，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 文清远也假作很遗憾：“别这样啊希哥，我已经很郁闷了。”说完立刻眼圈发红，本来就有点儿婴儿肥的脸蛋子，嘟起来那叫一个让人不忍再责怪啊。 向希赶紧摆手：“你可别给我演了。行吧，你现在心情不好，不拍就不拍吧。反正机会有得是。你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拿车？” 文清远扭头，正好看到边上就是乐华超市，于是表示：“我先去超市买菜，然后去停车场找你吧。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弥补一下你心理上的创伤。绝对比云南白药好使！” 向希：“……”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货的前途那么看好呢……总感觉最近这家伙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第6章 还是好人多啊！ 原本车就是停在了超市下面的地下停车场，所以向希也没多想。心里还以为文清远是觉得让自己白忙活心里过意不去，才要自己掏钱买菜做饭。他是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如果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是铁定不会让文清远一个人逛超市的。 逛超市能有什么危险？普通人和普通时间是不会有事儿的。顶多就是忘带钱了很尴尬，或者是看错价格了再尴尬一下。但文清远是在买了鸡鸭鱼rou之后拎着大购物袋出了超市大门，刚刚拐弯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超市之所以建造了三层的地下车库，一来是卖钱，二来也是因为这家超市的门前的人行道特别窄，根本无法停车。所以这一推，文清远就直接奔着大马路去了。虽然冲的是自行车道，可是那撞一下也够瞧的不是。 就在文清远自己吓得不清，却收不住脚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两个 ，一个抓住他，另一个把他手里那些撒开了的东西都捡了起来。 变化就在瞬息之间，可等到救人的和差点儿冲向马路的回过神来，那个推人的早就不见了踪迹。是男是女都没有人知道。 “您没事儿吧？”拉住文清远的人等人站稳，迅速撤了手。 文清远惊魂未定，心里有一种不怎么太好的感觉。那个人推自己的一下，绝对不是因为拥挤。可是找不到人，自己也没有事，恐怕报警也没啥卵用。“我没事儿。真是谢谢你了。”说完看到另外一个人已经把东西都给自己捡起来了，他又连忙道谢。 两个人没有多留，见文清远没事儿就离开了。文清远赶紧拎起东西，十分警惕在原地看了周围一圈，然后跑到了地下一层的车库。 他俩停车的地方靠近出口。所以文清远很快就打开了车门。看到他这样，脸色都有些发白，向希很吃惊。“你这是怎么了？” 文清远深吸了口气，然后把刚刚的事告诉了向希。“希哥，那个人绝对不是无意的。” 向希紧皱双眉。“外面这个时间都没有几个人，根本就不拥挤，怎么可能是无意。报警吗？” 文清远也皱眉了。“有用吗？我没有受伤，也没有真的冲出马路。刚刚我观察了一下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 向希的脸色沉了下来。“刚刚从面试的地方出来，你就碰到这种事。可是你刚刚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 文清远叹了口气：“我得罪的人不多，但看我不顺眼的不少。谁知道了。先回去吧。做顿好吃的压压惊。还得说世界上好人多，要不是有俩人帮忙。我真就冲马路上去了。当时骑车的还不少。死不了，但受伤是肯定的了。” 向希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那看来，这个人是想让你受伤。可是你现在受伤，对谁有利呢？” 一路上，哥儿俩谁都没有再对这件事做讨论。可心里都明白。已定是有人看文清远不爽了。只不过还没到要他命的地步。但这已经足够让他们警惕了。 *** “老板，这件事儿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录下来的。”大奎站在老板的办公桌前，将手机递了过去。 坐在老板椅上的人拿过手机点开视频看几分钟。然后眉头紧皱：“你们怎么处理的？” 大奎回答：“危害到文先生的人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我们支付了医药费。也问出了主使人。” 放下手机，秦霄靠坐在老板椅上：“是斐悠？” 大奎点头：“是的。” 秦霄冷哼了一声。“对付他不着急。总得让他爬到顶峰再狠狠地摔下来。那个姓刘的什么情况？” 一旁的飞鹰回道：“我查了他的情况，做建材生意的，的确很有钱。对文先生几次起了歹心。不过文先生很坚持自己，从来没有妥协过。” 秦霄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行了。你来去继续保护小远，有什么事立刻联系我。” 两名保镖领命离开，秦霄打开自己的电脑屏幕，桌面就是文清远十八的造型。高清的照片都能看清楚文清远的睫毛。微微发青的眼圈即便明知道是妆，可在他的眼里，还是会觉得心疼。伸手摸了摸屏幕，心里其实满是急切。虽然他知道，斐济顶多只敢动这么点儿小手脚让文清远受伤，可别说受伤，就是碰掉一根汗毛他都是舍不得的。既然这样，他不介意让这个人红得快一点儿。但一切都要在他和小远重新认识之后。在这之前，他不能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哪怕他早就不再是上辈子总是束手束脚的秦霄了。 *** 而此时的文清远。刚刚做好糖醋鲤鱼和虎皮豆腐。洗好的鱿鱼他准备直接白煮之后淋海鲜酱。超市卖的酱猪蹄儿看起来不错，他买了俩已经切开了。最后甩了一大碗鸡蛋汤。四菜一汤加上焖好的米饭和四瓶啤酒。美食那必须是极好的安抚良药。 啃一口猪蹄儿喝一口啤酒。文清远舒服得长叹了口气。“爽！” 向希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这还没事儿人一样似的。” 文清远笑道：“那不然我担惊受怕也没用啊。何况那不就是着了歹人的道儿了。现在看我不顺眼的，只有仨人。范才不会捋我这根胡子。齐浩虽然是个傻逼，可他狗胆不大。就算要给我难看也是当面来。他这个人虽然恶心，但至起码有事儿会放在明面上。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儿。” 向希挑眉：“你是说斐悠？可你顶多就是看到齐浩扇了他一嘴巴，这犯不上下这么毒的手吧？” 文清远冷笑：“毒吗？对他来说并不算。你别忘了，他是顶我的角色上来的。而且据说他虽然抢了齐浩的金主，但那金主对他不是特别满意。” 向希脸色瞬间黑了。“所以他觉得是你抢了他金主的注意力，才对你下手？能这么干事儿的，脑子里是进过刷锅水吗？” 文清远又啃了一口猪蹄儿。“这有一种人，天生就活在自己的脑洞里。你觉得他脑子有病，可是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么霸气。很不幸的是斐悠就是这种人。” 向希很疑惑：“你跟他也没接触过几次，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