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男神刚才说了啥?是她幻听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o☆)/。 玉白衣看着这姑娘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傻笑着准备移开注意力的表情,然后低头,非常慎重地、庄严地、温柔地吻了她的眉心。 他的唇依旧贴在她额头上,像在说着誓言一样,认真地低声:“我喜欢你。” 叶檀感觉自己的眉心在发烫,像被火烧过一样,这种感觉很快席卷全身,她觉得自己热的不可思议。 玉白衣体温偏凉,她那一刹那突然就很想拥抱他。 陆商祈的目光一直放在叶檀身上,看见那个叫玉白衣的男人抱着叶檀亲吻她之后,他目光蓦地一沉。 还是无法忍受、无法忍受、无法忍受。 他们五年都这么走过来了,怎么又会这一年都撑不过——明明再等多两个月,不,也许一个月就够了,他就可以继续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从不相信叶檀会喜欢别人,会和别人在一起。 陆商祈开了口,打断了他身边的闹剧和楼上的旖旎:“我还喜欢叶子,一直都喜欢。”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陆商祈专注地看着叶檀,一字一句道:“我和叶瑗只是交易。” “我没想过和叶子分开,我不知道叶子能不能体会我的苦衷,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和叶瑗把这个交易继续下去——无论以什么理由。” 叶檀还没有回答,叶爸就已经像被点了炮仗一样破口大骂:“放屁!我闺女稀罕你!你是不是个男人!” 然后叶爸又想上前去踹陆商祈,又被叶夫人拉住:“你闹够没有?!” “是我闹吗?你知道瑗瑗和这小子做了什么吗?”叶爸吼着叶夫人,“我从不知道瑗瑗一直以来这样伤害檀檀,上一次大庭广众订婚宴你们让我忍着我忍了,我就这样让自己闺女被另一个闺女欺负,干得都是些什么事!!” 叶爸的声音都后面苍老又无奈,沙哑透了,“我从来不知道檀檀处境是这样,我以为你们都是接受她的,至少希然你是明白的,理解的不是吗?” 叶夫人红着眼眶,松开了拦着叶爸的手。 然而叶瑗捂着被打的脸庞,尖利地叫喊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我妈要理解要明白要接受她这样一个小三生的女儿!什么道理!这是什么道理!” 叶温顿时呵斥:“叶瑗你住嘴。” “我为什么要住嘴?”叶瑗哭了,她站在林玥身边,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的父母亲,看着她嫡亲的哥哥,她想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站在叶檀那边,连自己亲哥哥都不疼自己,“我为什么住嘴?我还不能说吗?哥你从小就对叶檀好,谁是你亲meimei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宁愿站在一个外人那,都不愿意站在我这里?我做错什么了?就婚宴唯一那一次,还要我拿着命威胁你!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叶温沉默着,死一般的寂静。 乱成了一团。 已经分辨不清楚是谁的错。 叶檀站在楼梯上高高地往下看,一阵疲惫。 ☆、第34章 叶檀走下楼梯,站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 “爸,”她喊了一声,然后平静地把手上的礼品递过去,“我只是过来看看您,生日快乐。” 叶檀顿了顿,目光专注地看着两鬓白发、体态苍老的父亲,她轻声说,“我感念您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并铭刻在心,您好好保重,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和白衣先走了。” 叶檀不再看其他人的表情,只是拉过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玉白衣,抬腿往门口走。 在这个家里,实在太累了。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只会埋怨命运的人,但也无法忍受这种格格不入的挫败和生疏,站在每一个人的立场上看,每一个人都有苦衷,每一个人做的都是自己认为对的事,她无法撕破脸皮去痛骂任何一个人,他们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他们的事,所以她也可以选择一刀两断的眼不见心净。 叶瑗最先撕破二十多年的平静,可其实,这二十多年又何尝平静过。 存在,即为伤害。 在叶檀快要走出门的时候,陆商祈突然又再次开了口。 “叶子,你以后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陆商祈凝视着叶檀的背影,她拉着那个男人的手,姿态虽不亲密,但全是满满的依赖,他的声音就变得有些阴沉,“你知道他的背景吗?一个从山里跑出来的孤儿,连份糊口的工作都没有,没有学历,没有房子没有家人,连性子都孤僻,他能给你什么?到现在,都是你在养着他吧?” 叶爸顿时盯着玉白衣。 这不行!他不介意对方是个孤儿,可总不能让自己女儿养他吧!? “叶子,你真的不是被骗了吗?”陆商祈顿了顿,又接着说,“他或许看钱,或许看貌,他配不上你。” 自从那孩子开口讲第一句话,玉白衣就发现自己的姑娘生气了,然后那孩子每讲一句,自己的姑娘手劲大得他都觉得些微有些疼。 疼到心里的疼。 玉白衣就默默不说话,任那孩子把话说了个透。他觉得其实自己除了比叶檀岁数大得多,他和自己的姑娘还是挺配的。 上次网友的评论不是说,傲娇美艳受和清冷忠犬攻吗?总结的挺好。 陆商祈还想说些什么,叶檀突然就转了身,然后冷漠地看着他。 “是吗,不好意思,我男神翻手云覆手雨的时候,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变成jingzi呢。”叶檀生的美艳,她一严肃起来,那种美就越发凛冽越发张扬,她下巴微抬,拉着玉白衣,字句清脆,“搞清楚状况,是我在追我男神好吗?我就喜欢养着他怎么了,他肯给我养,我都谢我妈给了我一张好脸。” 陆商祈听着脸色有些白,他稳了稳心神,然后一字一句地对叶檀说:“叶子你知道的,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话一出口,陆商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继续说,“你们之间距离如此之大,你只是一时间被迷惑,你自己也清楚,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太了解你了叶子,你若是真的能和他在一起,你和他之间的相处就不会是这样。” 陆商祈并不想承认,叶子是真喜欢那个男人。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目光就像她以前看他那样,只是多了更多的珍重、犹豫、挣扎还有情不自禁。 她喜欢那个男人,但却因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她不敢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叶子不敢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就还有机会。 于是,陆商祈又重复地强调了一次:“叶子,你自己都明白的,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陆商祈这一番敲碎了叶檀的伪装,也让她觉得刺耳至极。 她是不相信她可以和玉白衣在一起,是她配不上他。她也从不相信玉白衣会真的喜欢她,玉白衣是谁啊,活了千百万年的梵徽上神,又怎么会喜欢一个生活一团乱的自己?更何况,他们的生命如此不对等。 但是!这并不代表一个外人可以判定她和玉白衣会不会在一起。 她和玉白衣的事,又凭什么让别人评头论足? 叶檀咬了咬下唇,对面陆商祈又重复一次:“叶子,你和他,不可能的。” 然后叶檀正想要开口反击,玉白衣突然拉过她,弯下腰,用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上去,很温柔,他只是微微贴着她的唇,用着非常干净清透的声音平静地诱哄:“不要乱想。” 周围一圈人:………… 叶爸:sao年,你胆子略大,当我这个当爸的是死的吗? 身为事件中心人的叶檀心情却是复杂而震撼的,她并没有察觉到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玉白衣在亲吻她,也没有心思去害羞什么的,因为玉白衣的语调明明如此平静,可她贴着他的唇,她却察觉到了玉白衣的不安。 他在不安。 他一个守护苍山千万年的上神,也会因为她——不安。 叶檀心里突然有些酸酸麻麻的心疼,然后就在想:凭什么认为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啊!怎么不可能啦!年龄是什么问题啊!她不相信自己值得玉白衣喜欢,还不相信自己喜欢的玉白衣吗? 他说喜欢,管他的呢,就当他是喜欢的就好了! 叶檀微侧了一下头,“吧唧”亲了玉白衣侧脸,然后自认为很霸气地问他:“男神你是不是觉得委屈啊?” 玉白衣看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的姑娘,她很坚毅地对他说说:“来,我们找场子打脸。” 叶檀握紧玉白衣的手,掷地有声,“男神你娶我吧?领了结婚证就是国家认可、有法律保护地在一起了,谁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分分钟就去拿结婚证证明给他们看!男神你说对不对!” 玉白衣看着她很久,然后他的嘴角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小小地往上翘起来,然后不住地上扬,他的眼也微微笑弯,很肯定地应和叶檀:“对。” 他笑得很短暂,却让叶檀整个人都愣了。 叶檀第一次看见玉白衣这样子笑,她这才发现玉白衣有一双笑眼,平时他太清冷平淡都留意不到,可刚刚他一笑起来,叶檀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眼里变成璀璨的星河。 亮!瞎!人!眼!啊! 他笑了啊!看见男神这样笑一下,突然觉得世界都亮了!真的很可爱啊!我男神如此清冷淡定的人,笑起来怎么可以这样犯规啊!! 叶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男神,我想摘星星摘月亮!我喜欢你笑!我想看你笑!” 玉白衣没有再笑,只是深黑色的眼却带着很细碎的温柔的笑意。 他伸手挽起叶檀的发到耳后,摸了摸她脑袋,很温淡很自然地说:“我只想摘你。” 嗷!叶檀突然就觉得她干嘛纠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啊!玉白衣会笑就行了啊!世界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看着他对自己笑啊!他想摘什么随便摘啊! 周围一圈背景板:这是被无视得彻底了是吗…我们一圈人站着你们这样私定终身真的好吗?还有那谁,什么只摘你,跪求看看我们愤怒的一脸!你摘的是我女儿/妹/喜欢的人! 可是叶檀回头就很残酷地对她爸说,“爸,你看着办吧,户口本给我。” 在旁边完全被神展开的林玥听见“户口本”三个字终于回了神,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叶爸很严肃地反驳:“不!实在是太草率……” “怎么草率了,”叶檀看着周围的人目光很淡定,“我同居很久了,再不结孩子户口都成问题。” 旁边的玉白衣:…什么孩子…? 叶檀继续淡定:“爸干脆点。” 叶爸本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蹭蹭地蹭上来了,他又不想和叶檀发脾气,只能很僵硬地说,“不行。我不给。上次我去你家,这家伙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什么孩子,你在坑爸。” 僵持中林玥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叶子meimei啊……” 叶檀看向林玥,只见她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子,递给叶檀,一边口中还念叨,“哎呀妈呀,我的直觉咋那么准啊,我昨晚去书房拿的,我简直是,哎呀妈呀,好佩服自己。” 情节变化太快,叶檀拿过户口本都是愣的。 林玥:“你快去,我在这顶着!不要太感谢我,我的名字叫雷锋。” 叶檀拿着户口本带着猫和狗坐到了民政局登记处那,都还没反应过来。 工作人员叫她出示证件,她还傻不拉几地说,“男神,我好像没带身份证……对了,你带了吗?” 对面的工作人员:……你们跑来结婚什么都没带吗?有些活久见。 玉白衣很淡定地问:“你身份证在哪里?” “好像在我房间桌柜里。” “第几个?” “貌似第二个柜子。” 然后玉白衣从口袋里掏出叶檀的身份证,顺便还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