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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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问,林二春心里的火和矫情全部都退了。 也许他只是反射弧比较长。 先黏糊一会儿,情节后面补上 第225 童观止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屋内,正好林二春也看过来,他泰然自若朝她笑。 林二春正要低头继续看自己的册子,却见那老大夫也朝她看过来,她便又狐疑的看向童观止。 童观止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短暂的犹豫过后,在大夫不耐烦的瞪视之下,还是厚脸皮占了上风,他若无其事的问那大夫:“我媳妇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怀孕了就要跟我分床睡,九叔,您看,有这个必要吗?有影响吗?” 老大夫闻言愣了一瞬,赶紧抚了抚胡须掩饰自己的少见多怪,他也年轻过,自然知道媳妇怀孕时候当人丈夫的“苦”。 揶揄道:“原来是这事,有什么好吱吱呜呜的。你小子平日里还正儿八经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呐,你听好了。” 童观止一副受教的样子:“您说。” “这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呢,必须得小心点,你就尽量忍着吧,忍不了还是分开。中间四个月相对稳定些,不过也得小心点,不能胡来,女人怀孩子辛苦,你多顾着些,别只想着自己快活......”想了解的事情了解了。答案还算满意,童观止就不想听人数落了,赶紧打断老大夫的话。 “九叔,我就是问问,让媳妇安心,免得她胡思乱想的瞎担心。您实在是想得太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老大夫也懒得听他狡辩,直截了当道:“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抱怨完,摆摆手走了。 童观止目送他离开,转身见林二春已经收了册子,正面无表情的瞅着他。 他咳了咳,走过来道:“二丫你也听见了吧,不用分床睡,你就放心吧,晚上我还能继续伺候你,你别担心。” 林二春:“......” 默了默,她还是放弃跟他计较这点小事,问:“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情吗?” 童观止神色微敛,捏着她的手道:“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结束了。” 他不想说,林二春也没有追问,淡淡的哦了声,“那你去忙吧。” 童观止叹了声,道:“二丫,昨天我跟你说今天就能结束了,都是真的,一天就能解决,所以,你别胡思乱想跟着担心,日后我每天都跟着你,妇唱夫随好不好?” 林二春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在他期盼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 童观止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道:“你安心养胎,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别紧张。等我回来,今天会晚点儿,到时候我都告诉你。” 他走了,林二春困意袭来,又爬上床去睡了个回笼觉,待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吃过饭,精神好了,才将虞山镇酒坊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张德礼过来了,林二春吩咐他去协同阿牟去办。 这酒坊是她名面上的产业,也是在荣绘春和东方承朗面前过了眼的,答应过荣绩会给荣绘春的报酬,她也绝不会食言,现在正打算做的就是将酒坊规模扩大,业务范围也扩大。 如今东方承朗亲自督办海禁一事,断绝了忠义王的一切供给,又有荣绩暗中作梗巴不得忠义王一党赶紧死,双管齐下,林二春觉得,东方承朗拿下剿匪这个功劳基本上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荣绘春作为他唯一的准侧妃也会水涨船高,跟她合伙做生意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林二春却没有再追加技术上的投入,连酿粮食酒的酿造也停了,只打算用之前斗酒会的那些果酒和调配酒来应付了事,果酒品种多,调配之后口味千变万化,倒也不担心数量单一。 近来她心里十分不安,隐藏在暗中这么久。还做了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最近又发生了太多无法掌控的事情,她总觉得好像随时都会被拆穿。 她跟童观止的关系,除了童观止安排的人和她信任的牟识丁和小幺知晓,还有荣绩,卓香琪都知道了,卓景行可能也知道点儿,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捅破。 她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能将家当全部都拿出来,为了以防万一,连朱守信她都见得不多了,朱守信交给她的那些生意,她除了拿了账册暗中了解过,也不曾露过面,就怕到时候事发,会一无所有。 安排好了,张德礼正要走,林二春问他:“最近你在外面谈生意,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他是童观止安排的人,怕他不肯说,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觉得能够说的就说。” 张德礼垂眸恭敬的道:“老奴是夫人买回来的,夫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老奴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林二春就直接问了:“有没有什么跟童氏有关的消息?” 张德礼道:“小童氏就在江南,目前倒是没有听说有什么异样。有童大爷亲自坐镇,夫人不用担心。” 小童氏指的就是童观止这一支了。 听他这么说,林二春也不太失望,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正要摆摆手让他自去忙,张德礼又道:“老奴昨天听京城过来的货商说京城那边的童氏近来有点儿不好。” “哦?” “......说是那边的领头人童三秀三爷出钱收买官吏,在督造京城防御工事时以次充好,居心叵测,事发之后还口出狂言犒赏三军来弥补过错,现在已经被当成乱民抄家下大狱了。 怎么判罪的还不清楚,据说是还在查其罪证,等过几日这消息就能传到江南来了。具体究竟是什么情况,老奴还不清楚。” 童三秀。 林二春有点儿印象,这并非此人真实姓名,三秀指的是他跟童观止。还有去年年末被处斩的童官华,并称为童氏三秀,此人刚好排第三,所以就以童三秀称呼他了。 童官华和这个童三秀为人如何林二春不清楚,不过,能够被人跟童观止相提并论。就算差些,应该也不会差到,会犯这么明显又愚蠢的错。 何况朝廷有士兵,有工匠,征徭役,做防御工事以往从不会让商人沾手。怎么这次就将童三秀卷进来了? 连林二春这个外行人一听都觉得有问题。 不过想想武德帝早就对童氏有了杀心,童三秀也属童氏,落得如今下场,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尤其,这一年来,武德帝可是被童观止触怒了几回。 童观止先是自伤逃离京城。又突然分家分宗得很彻底,将童氏一大摊的财富给分化了,再来伤了东方承朔让他失忆一年险些回不了京城。 童氏内讧,童观止跟童官华斗,童官华死了,可三皇子也受到牵连,还暴露出他的几个皇子也在内斗激烈,笑话别人,反而惹一身sao。 在康庄一事上童观止逼得武德帝不得不放弃东方承朔来保住自己的颜面...... 武德帝恐怕早恨不得杀童观止诛其九族了。 只是童观止太谨慎,让他抓不到把柄,他又远离京城,身处时局正敏感的江南。不能朝童观止动手,动几个在京城的童氏族人却很容易。 林二春叹了口气,心里对这种平衡能维持多久却没有半点信心。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始终是君臣有别,武德帝要收拾童家并不难。 而童观止,连陆家的事情他都如此上心奔走,何况是自己的族人,就算是分宗了,那也比陆氏要亲近点儿吧?他会不管吗? 他说今天就能结束一切,林二春并不怎么相信,一天他要如何解决? 以前他也说就快结束了,到时候他们天高海阔,可结果呢? 上一回她还会失望。会抱怨,会求他别管旁人闲事,还会求神拜佛保佑。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认了命,她竟然连失望的感觉都没有,不失望也没有什么期望,也不会抱怨。发了会呆,她揉揉额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收起了账册。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见暗了。 她有条不紊的收拾着,用饭。沐浴,更衣。 他让她等一天,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等他一天。 “也就一天而已。”她冷静的做了决定,“过了子时就走。” 她实在是怕够了,不能让阿策也跟着她怕两辈子。 夜幕降临。林二春躺在床上,又开始半梦半醒的睡不安稳,外面刚传来脚步声,她就醒了。 新买来的小丫鬟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鞋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亥时呢。还有一个时辰。姑娘要不要再睡会儿?过会儿我再叫你起床。”她不太懂主子有什么急事非要半夜出去。 这宅子,包括里面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是留给林春生的,林二春并未打算带着,既然不是心腹,自然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一边系外衣带子一边道:“不睡了,现在外面有什么动静?” 她吩咐过这小丫鬟,一旦城里有什么动静赶紧过来告诉她,既然没到叫醒她的时辰,那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林二春隐约能够听见一点儿喧嚣声,只是距离太远了,有时候能听见,有时候又什么也听不见。 随意往虚掩的门口看了眼,外边正对着的那片天幕上倒是挺亮的,有点闪烁的红光,像是朝阳初升,又不太像。 这个时辰,这光,显然不对。 第226误会,东方承朔的反击 林宅前院大厅里,东方承朔一身黑衣负手而立,听到小厮传来的话,他心里苦笑了声。 她还真让他等到天亮。 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天亮之前他必须出城。 他原本今天早上就已经出城了,现在本应该在百里之外回京的路上,如今连夜回来是避开了东方承朗安排的送他回京的部下,私下行动的。 他之所以回来,除了不顾一切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将那些仇人都清理之外,还想带她走。 现在气已经出了大半,剩下的那一点儿他也不太着急了,只剩下她。 只是她向来不肯接收他的好意,那就只能用她习惯的方式了。 赵管家见他一脸冷厉,陪着小心道:“您看,要不给您找个客房先住下......” 东方承朔沉声道:“不用,你再去跟她说,她如果肯现在出来也许还能赶得及见荣绩最后一面,之前他是诈死,但这次他是真的死了,等到天亮之后,她就连荣绩的尸首都见不到了。” 在康庄下的那个迷宫般的通道里,东方承朔本就怀疑荣绩就在那批蒙面人里面,在认出忠义王麾下的军师穆崇光的尸体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肯定是荣绩所为,荣绩果然也在。 如果不是荣绩误打误撞从那条小通道出去发现乌啼山出口,谁能将乌啼山的通道传得满城皆知。谁能发现那些尸体之后,还认出神武营的令牌? 谁能接触到忠义王的印玺,用这乱贼的名义给他写所谓的信,将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忘恩负义、勾结乱党的伪君子? 这些,即便林二春知情,他也不信凭她能做到。 肯定有童观止推波助澜,但那时候童观止的注意力应该都集中在营救陆?修上,所以这几件,他统统记在荣绩头上。 然后荣绩突然就死了。东方承朗说见过荣绩的尸体,做不了假。东方承朔本就不信,再加上发生了他的未婚妻跟荣绍的丑闻,他认定荣绩是诈死。 荣绩并非没有弱点,引他出来又有多难? 东方承朔突然变脸威胁,赵管家面上一肃,也算是见多识广的管家,但还是忍不住嘴唇哆嗦了一下。 东方承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以前她跟荣绩的那些我统统都当作没有发生过。更不会迁怒她,你就这么跟她说。” 寒山寺里荣绩生死关头都想着她,林二春当着他的面跟荣绩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