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节
“你见了？”司徒南没有回应，而是询问道。 赵出息淡淡说道：“前段时间在北京我就见过，当时只是随意的聊了些，今晚他到成都，给他接完风刚把他送走，倒是聊的很直接，还是力邀我进云南。” 司徒南没有问具体聊的什么，而是直接问道：“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章太宫先接触黄土、陈涛他们，他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现在再来跟我谈，让我有些骑虎难下，我已经召集所有人，明天中午再聚，到时候大家的意见就是我的结果。”赵出息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记得先前，对于章太宫，你不怎么感冒。”司徒南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他和赵出息聊的时候，赵出息不怎么信任章太宫，更偏向于拒绝，怎么现在听着，已经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司徒南说的很对，如果是之前，赵出息可能会拒绝章太宫的盛情，但现在有些事发生以后，他转变主意了，所以他现在倾向于接受，因为他有他的想法。 赵出息长叹口气笑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等以后你可能会明白我今天的决定。” “我以为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询问我的意见，看来不是了。”司徒南眯着眼睛，赵出息这话里的话，他纵然心机再深，还是听不出来。 赵出息呵呵笑了起来道：“最开始确实是想询问你的意见，后来想想没必要了，不过还是要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司徒南一脸严肃的听着。 赵出息有些风轻云淡地说道：“可能你觉得是老生常谈，但今天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以后，遂宁是你的了。” 赵出息没有等司徒南再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是的，那天见过简姨以后，赵出息思考了很多，最终他还是选择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执行，只是这计划需要有些改动，不管是为他还是为了简姨，以及为了这个圈子，为了大家。 挂掉电话后，赵出息这才起身离开锦江俱乐部，孔颖等人将赵出息送上车，奔驰g65上人南大道后，赵出息望着这条最开始陌生，现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繁华夜景淡淡说道：“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应该足够了。” 冬去春来，气温开始回升，虽然还是有些冷，但估摸着等大家感觉不冷的时候，夏天就已经来了，春秋总是那么的短暂，却也是最舒服的时候。 西南实业大厦会议室里，今天能来参加这场会议的都已经到齐了，赵出息、芙蓉、黄土、孔林、陈涛等等论资排辈的坐着，虽然都是老烟枪，但今天却没人抽烟，气氛不压抑也不舒服，相连的人彼此低声细聊着，彼此都太熟悉不过了。 “章太宫昨天到成都了，还是你们之前所说的，他邀请我们进入云南，今天我想再听听你们的意思，毕竟你们当中很多人都跟章太宫接触过。”会议开始以后，赵出息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直接讨论正事。 陈涛作为支持入主云南的急先锋，依旧是率先开口道：“我还是支持，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好的机会，云南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说一不二的主，章爷在那边有人脉和关系，我们有资金和人手，彼此联合起来，必然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我不怎么相信章太宫这个人。”孔林作为反对方，不轻不重地说道。 黄土眯着眼睛问道：“为什么不相信呢？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合作，能不能有利益，他章太宫还没那个胆量跟我们玩阴的。” “黄哥，云南太远，章太宫是土皇帝，我们是外来户，如果帮他，可能会受到针对，到时候会得不偿失。”陈中藏支持孔林的意思。 乔峰这时候也开口，只是他属于中立，毕竟他控制着财政大权，赵出息也希望他中立，所以他笑道：“有风险，也有利益，就要看利益和风险的比例。” 这一讨论，会议室立刻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谈论，各抒己见，彼此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有人觉得他们需要新的利润增长点，有人觉得他们只要深耕川渝就行，何况现在已经开始渗透重庆那边了，这样再进入云南，会拉锯战线，对他们很不利。 赵出息也不说话，就一直听着大家的意见，同时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结果，这时候芙蓉见这么下去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有些烦，毕竟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所以直接问赵出息道：“出息你什么态度？” “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赵出息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而是给出如此一个办法。 芙蓉眯着眼睛，不知道赵出息怎么想的，她也懒得想，于是道：“那就举手表决。” “支持的举手。”赵出息点点头，看眼会议室里的众人沉声道。 很快，支持的众人举手了，黄土、陈涛、宋天河、大小王、吴道宇、芙蓉，压倒性的优势…… “看来，不支持的也不用举手了，那就这么决定了。”赵出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若有所思地说道。 孔林已经放弃了，毕竟事情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现在主要走商业路线，所以不支持也不意外，只是他想知道，谁去负责云南的事，显然不可能是赵出息，所以孔林面对赵出息道：“我想知道，云南的事，谁负责？” 本以为这又得大家议论，却没想到赵出息直接道：“黄土。” 那边的黄土在听到这个决定后，脸色瞬变…… 第973章 我去问简姨…… 赵出息知道，从自己拿下唐家兄弟和谭鸿儒以后，这个圈子以前的那种默契就已经被打破，陈涛作为简姨时代的元老，对于自己的地位多少有些不服气，何况当初他还拥立赵出息上位，觉得自己的功劳算是最大的，可以说和黄土平起平坐没有问题，纵然赵出息中意黄土，让他目前负责大小事务，那自己委屈点排在老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赵出息却对他一点都不重视，却对后来居上的孔林特别赏识，这让陈涛很不舒服，他知道赵出息如今的重心是偏向商业化，孔林自然被重用，可作为元老的他就是憋着口气，特别是后来他们吃掉谭鸿儒和唐家的部分势力后，孔林的地盘是越来越大，他倒没什么变化，而且赵出息还让吴道宇、宋天河等人瓜分他在川南的版图，这让陈涛怎能如意。 不过让陈涛感兴趣的是，黄土貌似对孔林也不感冒，所以后来他和黄土是越走越近，加上他的手腕，宋天河和吴道宇等人对他也算是恭恭敬敬的，毕竟他们在自己的地盘。 吴道宇和宋天河选择支持，赵出息也能理解，无非是他们的地位太低，只有扩充实力以后，他们才能获取更大的利益和回报。 只是先前持反对态度的大小王如今却选择支持，这让赵出息有些不明白，不过反过来再想，大小王一直和黄土走的近，这就无可厚非了。 选择不支持的，那只有孔林、乔峰、陈中藏三人了，这是压倒性的优势，所以赵出息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但他让黄土负责云南，却让众人十分意外…… 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黄土，又盯着赵出息，想要弄明白赵出息的想法，以及黄土此时的心情。 “怎么，你们有异议？”赵出息早就想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黄土目前负责圈内大小事务，贸然让他负责云南事务，确实有些意外。 没人敢说话，毕竟这是赵出息的决定，赵出息转头看向面无表情，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黄土，淡淡说道：“黄土，你的意思呢？” “我听从赵爷安排。”黄土没有犹豫，眼神极其冰冷地回道，只是这声赵爷也已经说明，黄土对赵出息的安排很不爽，但是赵出息是老大，他也只能听从安排。 赵出息听的出来黄土话里的意思，望向众人解释道：“既然你们同意进军云南，那我们就得把这件事做好，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做个决定。云南是外省，离我们四川有些距离，虽然章太宫是地头蛇，但我们是外来户，任何地方外来户想要扎根立足，蚕食别人的蛋糕，自然会成为众矢之至，到时候他们可能不会针对章太宫，但肯定会针对我们。章太宫和我们是盟友，但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最开始也是最难的，必须有位有能力能主持大局的人去负责，而且这人在我们圈子还得有地位，不然章太宫也会觉得我们是敷衍他，所以黄土最适合这个位置。再说一句，我们要进云南，就不是闹着玩的，而是将云南当做我们的第二个川内，以后必然要成为那里的一股势力，不能让我们的钱和人白出了，也不能徒做他人嫁衣，最后被人过河拆桥了，任何事情只有自己掌控，才是最放心的。” 那边孔林率先表态道：“说的对，既然这是我们的决定，我们就得执行好，出了川内，我们代表的就是川内，别让别人把我们看扁了，也不能让我们在云南徒劳无获，黄土的能力毋庸置疑，我们也需要这样的人物主导云南的事情，在座的也就黄土最适合。” 大小王也紧跟着表态道：“如果黄哥去云南，这事已经成了一半，说实话我们对云南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到时候还得见机行事，黄哥和章太宫一直有联系，这样也最好。” 黄土去了云南，陈涛对此有些头疼，这事情显然已经板上钉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在想，是不是赵出息早就决定了同意去云南，而代价就是黄土被抽走，那黄土走了以后，黄土留下的位置，由谁负责？ 所以陈涛半眯着眼睛道：“黄土去云南，我没有意见，那黄土离开后，谁负责大小事务？” 赵出息知道有人会这么问，回道：“先由中藏负责，大事情由芙蓉姐、陈哥、孔哥、乔峰以及中藏商量决定，最后再是我。” “如果这样安排，我没有意见。”陈涛也只能如此道，同时看向了黄土，不管赵出息到底是什么意思，黄土现在去云南，他在川渝的地位算是被彻底架空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赵出息也一身轻松，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给章太宫答案，想来只要从会议室离开，章太宫就应该会知道这个结果。 “云南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还有重庆的事情，目前还是让陈哥负责，过段时间我去趟重庆，跟他们聊聊。”赵出息笑着吩咐道，随后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大家散了吧，难得齐聚在成都，晚上一起吃饭。” 赵出息率先离开西南实业大厦，其他人紧随其后，孔林有事情要拜访几位领导先走了，大小王等人也都回去了，陈涛在等黄土出来，黄土和芙蓉却留了下来。 “真愿意去云南？”芙蓉和黄土认识这么多年了，是看着黄土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她把黄土当弟弟看，特别是简姨出事后，她和黄土跑前跑后的，感情自然是别人不能比的，连赵出息也比不上。 黄土站了起来，很少抽烟的他给自己点燃一根道：“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确实是最适合去的，虽然我多少有些不愿意去。” “既然不愿意去，为什么不拒绝，他不可能硬逼你去。”芙蓉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黄土冷哼一声，狠狠的吸着烟道：“他是老大，我得听命令，何况去云南未必就是坏事，在那里我们是从零开始，这样也能证明我的能力，毕竟这圈内很多人都说，我只不过是被他看重才上位的，比我有能力的太多。” “纵然他想让你去云南，但不和你商量，这不对。”芙蓉若有所思地说道，显然今天的事，他是偏向于黄土这边的。 黄土悻悻一笑，也不想多说什么，当他听到那个结果的时候，显然很是意外，但现在已经是结局了。 “姐，一直有件事，我想问明白，这也关系到我很多事，以后该怎么去做。”黄土脸色变得很严肃的问道。 芙蓉难得见黄土如此严肃的样子，低声问道：“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简姨要是出来了，赵出息怎么办？”黄土一字一句的问道，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让外人听见，可能带给自己的后果。 芙蓉脸色瞬变，死死的盯着黄土，想知道黄土到底什么意思，回过神后，芙蓉没有给出仓促的答案，而是小心谨慎地说道：“我不知道。” “那我去问简姨。”黄土心一狠，掷地有声地说道，说完他就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芙蓉陷入沉思。 黄土真会去问简姨么，目前尚不得知，简姨又会给黄土怎么说，也不知道，那黄土最终会怎么做，还不知道，每一个答案都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黄土从会议室出来以后，陈涛立即跟了上去，并肩而行，两人这段时间确实走的很近，陈涛低声问道：“放心吧，你走后，这边的事情，我会随时和你商量的。”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是一直就待在云南，等到那边的事情步入正轨，就会回来。”黄土不苟言笑地说道，也是在回应他去云南这件事。 陈涛脸上带着点戏虐，不加掩饰地说道：“黄土，你不觉得他这是在架空你么，没有你我，能有他的今天？” “都是在为简姨效忠，没有你我之分。”黄土随口回道，可是这话却很有意思。 陈涛多么聪明，立刻就听明白了，笑道：“我明白了，哈哈哈，有你这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中藏，你可以跟他走近点，这人很难接触，但确实有能力。”黄土沉声说道，也算是给陈涛提个醒。 陈涛拍着黄土的肩膀呵呵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不管是黄土还是陈涛和赵出息都已经心存间隙，黄土的间隙可能从上次他和赵出息闹翻就已经有了，陈涛自然是因为地位问题，因为赵出息对他的怠慢，这个间隙如果不能弥合，以后注定是个隐患。 下午赵出息在西蜀集团工作，会见了西蜀集团旗下公司的诸多股东代表，晚上他和圈内这些大佬吃晚饭，这顿饭倒没什么涟漪，只是吃吃喝喝拉拉感情聊些八卦，也看不出来谁有什么异样。 隔天的时候，赵出息这才再次和章太宫见面…… 第974章 无法弥合的间隙…… 在赵出息和章太宫见面前一晚上，章太宫就已经得知赵出息的决定，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正是黄土，两人就在香格里拉酒店行政酒廊会面。 那会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要了两杯鸡尾酒，章太宫主动问道：“听说你们今天中午开会了，怎么样，什么结果？” “他已经答应你的邀请。”黄土知道章太宫在试探性的询问，但他从来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喜欢直来直往的简单，所以直接告诉章太宫结果。 章太宫随时关注着赵出息他们这边的动态，这会询问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想到会这么快，所以黄土给出这个答案，让章太宫下意识愣住，回过神后才一脸认真道：“好消息啊，看来云南的天要变了，哈哈哈哈！” “我负责云南事务，希望接下来的日子，章爷多多关照。”黄土继续说道，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普通消息而已。 章太宫有些意外道：“你？” “没错，是我，章爷不觉得，我最适合么？”黄土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盯着章太宫笑道。 章太宫哈哈哈大笑道：“如果你去云南，那绝对事半功倍啊，我巴不得你去，只是你去了云南，川渝这边怎么办，谁都知道，你现在可是赵爷的左膀右臂。” “川渝的事情先放下，云南的事情最重要，等到那边步入正轨，我到时候再回来就是。”黄土平静地说道，不过这明显还有些怨气。 章太宫悻悻笑道：“那是那是。” 得到确切的消息，章太宫昨夜难以入眠，最后把自己那位情妇喊过来，折腾一番后才睡着，今天大清早就接到赵出息的电话，章太宫心情不错的赴约。 清晨的宽窄巷子并没有多少人，相比于下午以及晚上很安静，赵出息随意找了家咖啡店坐着，这里的咖啡店都很文艺，章太宫到的时候，赵出息已经喝完一杯拿铁，两人都没带多少人，显的很低调。 “赵爷大清早让我过来，难道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章太宫坐下以后笑着开口道，服务员往过走，却被他挥手打发了，他在酒店已经吃过早餐，喝了两杯咖啡。 赵出息嗑着瓜子有些随意，呵呵道：“我不信，章爷不知道？” 章太宫哈哈笑起来，并没有否认道：“我知道倒是知道，只是没从赵爷这里得到消息，所以并不能确认，毕竟赵爷亲口说的，才能让我不再怀疑。” 今天这天气格外好，阳光照在这并不寒冷的小院里，十分的惬意舒服，赵出息风轻云淡道：“我们答应了。” 虽然已经知道消息，但听到赵出息亲口说出来，章太宫还是有些小激动，主动伸出手和赵出息的手紧握住道：“看来我这趟成都，并不是无功而返了，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打开一片新的局面。” “我们已经开始在准备，随时等候章爷的消息。”赵出息客套地说道，他这次这么做，其实是将权利均分下去，黄土在云南的成绩，也将是赵出息对他的一次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