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嗯，过年前是在厂里做过一段时间，现在我在我们家那边的中医馆里工作。”常小绿大方地承认，说着自己的工作。但心里却在想着：还有完没完啊，我还想多吃几口rou呢！ “中医馆？”李丽莉旁边的几个女生小声地议论：“年前还听说在厂里当工人，这么快就换工作啦。” 李丽莉又被堵了一口气，正想着要怎么刁难她。 “中医馆里能做什么事情？”朱艳问着，她可不相信中医馆里有什么好工作。 “就是接听电话、登记一下预约记录、接待一下病人什么的，工作挺轻松的，环境也不错！”说起自己的工作，常小绿一脸高兴，不难看出，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这样听起来是很不错了，大家纷纷点头。 “你们那里不就是一个小镇吗？在中医馆上班也挣不了多少钱吧？”朱艳不死心地再问。 “是不算很多，但我家里用不着我的钱。我妈说了，我挣的钱，够自己花就行了。”常小绿说完，在心里默默地想：小晚姐说这一年都不开工资给我，难道我会告诉你吗？ 人家都这样说了，朱艳也问不下去了，她头一次发现，常小绿的口才还能这么好。 吃完饭，他们还订了k房唱歌，也是在商业街附近，离餐厅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常小绿不想去，就跟大家说要先回去了，但却被几个女同学死拉着去了。 到了唱歌的地方，常小绿也还是跟吃饭一起聊天的那几个女同学坐在一起，有些男生过去跟她们聊天，也会故意跟常小绿说两句，但常小绿都只是客客气气地回话，没有要和他们熟络的意思。 施玲玲和张志扬在一起了，自然就被众人起哄要情侣合唱，他们俩也很大方地合唱了 他们唱完后，李丽莉就拿过了话筒，对着大家说：“让我们先谢谢玲玲和志扬这么登对的情侣为我们合唱了一首这么好听的歌！来，大家鼓掌！” 众人纷纷响应，热烈地鼓掌。 “停！好！现在我来采访一下，以前暗恋过志扬的常小绿，看到玲玲和志扬在一起了，你有什么感想啊？”李丽莉一脸讥笑地看向常小绿的方向。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看向坐在角落和同学聊天的常小绿。 常小绿还一脸懵逼的样子，怎么又说到她身上来了？不过很快她又恢复镇定了。 “我什么时候暗恋过他了？你有什么证据吗？”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绝不能承认的，否则就完不了事了。就算以前她是暗恋过张志扬，但那份情意很快就消失于他的恶言恶语之中了。 “哼，还不承认？你以前上课时就常常偷看他。”李丽莉咄咄逼人。 “我多看他两眼就是暗恋他了吗？那我还常常偷看你呢！话说回来，上课的时候我还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老师讲课来着，难道我也暗恋他了？”常小绿反驳到。 李老师是教他们会计专业的老师，今年差不多有六十了，孙子都上幼儿园了。听到常小绿拿李老师来做例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李丽莉指着常小绿，气得说不出话来。 施玲玲也觉得很生气，而张志扬则是有些恼羞成怒，他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无话可说。 常小绿当初没跟别人说起过，也没写过情书之类的，确实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证明。以前被别人说起，也是因为在上课时多看了张志扬两眼，被别人看到了，才挑起这件事来说的。但现在常小绿不承认了，又能怎么样？ “要说我有什么想法，作为同学，我当然是非常祝福他们的。不过以后如果要结婚了，就不用请我了，我不一定有时间到。”说完，她拿起包包，对着众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二哥还在等我吃宵夜，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约吃饭吧。” 不再理会同学们的挽留，常小绿留给他们一个优雅的背影，悄然而去。 下了楼，到了马路边，常小绿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刚才吃饭开始到出来之前，她都是提着一口气，有点紧张又有点忐忑。 常小绿深呼吸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刚才应对得还挺好的，不禁挥了一下拳头，笑对自己说：“常小绿，干得漂亮！” 说完，她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旅店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一脸笑意，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穿着长裙的漂亮女生在马路边上肆意的欢笑，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她刚刚在转身的一刹那，长裙随着摆动，甩出一个弧形，就像是在跳着圆舞曲的少女。 这一幕，落在对面街大排档里吃宵夜的高朗眼里，觉得就如夜空中的点点星灯般耀眼。 ☆、第二十一章 盛夏如期而至，七月中，莫夏晴和莫夏晨也放暑假回家了。 莫寒星和莫秋晚的药材加工厂房也建好了。这一段时间，莫秋晚大多数精力还是放在医馆上，基本上都是莫寒星在忙厂房的事，每天早出晚归，弄得莫寒星常常都在抱怨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双胞胎放假回来，莫秋晚就把他们俩交给莫寒星了，说是让他们打个暑期工。 这天，莫秋晚接到了董华建的电话，说老同学那边有个亲戚，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两年前出车祸后双脚瘫痪了，不能走路。他问莫秋晚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治疗，莫秋晚表示要帮小男孩做过检查后才好说。 另一边，董华建的同学得到回复后，家里展开了讨论。 “志国，你同学说的那个中医是不是真得能治？我们从这边过去，这么远的路程，要是不行的话，来回又花很多时间了。”说这话的是小男孩的奶奶王芬芳，她担心来回的路途太过遥远，孙子会太累。 “我同学说了，这种情况还是要先检查一下才好说。那个大夫是很不错的，听我同学说了，他们a市那边也有很多人过去看病的，都看好了。” 张志国，也就是董华建的老同学，他能想到找莫小晚治病，是在某天喝董华建给他的药酒时，想起老同学说这药酒是他认识的一个中医泡的，又想到了外甥的腿，才想到通过董华建帮忙约见一下。 “还要先检查啊？不是一定能治好的吗？”王奶奶问到。 “妈，这种情况没有医生会说一定能治好的，都是要先检查的。既然那个中医那么好，我们就去看一下吧。”司徒平拍拍母亲的手，安慰到。 “对啊，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试的。”虽然这两年去过很多大医院，也看过很多中医，都说要长期治疗和复健。但治疗也做了，复健也有在坚持，司徒明俊的腿还是没什么好转。作为母亲的张志玲不愿看到儿子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总是想办法打探哪里有好的医生，有一点点希望，都不愿意放弃。 “哥，谢谢你了。”张志玲向哥哥张志国道谢。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呢！你们准备一下，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过去。” “还要先跟小俊说一下。”张志玲看向儿子房门紧闭的房间。 自从双腿瘫痪后，原本活泼、开朗的司徒明俊变得沉默、忧郁、不愿与人交流。特别是经过各种长时间治疗后都没有好转，他觉到自己没有希望再站起来了。慢慢地，他对治疗也有了一些抵触心理。 “我去和他说一下吧。”司徒平站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不知道司徒平跟儿子谈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准备好后就向a市出发了。 到a市前，张志国还特意给董华建打了电话，托他给老中医说一下事情，因为他听董华建说过，到那边看病是要提前预约的。 董华建直接说到了a市后再打电话给他，他陪着他们一起过去。 张志国听老同学这么说了，也就不和他客气了。有认识的人在，什么事情都会好办一些。 出了a市机场，他们打了两部出租车，到了和董华建约好的地方，吃过午饭后，众人再一起向清河村出发。 到了清河村，董华建他们把车开到村里的晒谷场边停下，那里的地方比较大，好停车。等众人都拿好东西，董华建就带着他们去医馆。 七月正是收割水稻的时间，晒谷场里已经有很多村民把谷子摊晒在场上了。 由于董老爷子的缘故，这段时间村里的一些人也和董华建有些认识了。在去往莫秋晚家的路上，遇到不少村民都跟董华建打招呼。 这一行人中，村民看到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都有些好奇，但都只是好奇多看了几眼，并没有过来问什么。 “看不出来啊，老同学，在a市混得那么开，在这农村里也混得不错啊！”张志国看到董华建与村民这么熟络，不禁打趣到。 “哈哈……，”董华建笑了一下，解释到：“我爸和莫家的老爷子是好兄弟，两家人结识很久了，小时候我爸也常带着我们两兄妹到村里来。到市里工作后就很少过来了。前一阵子我爸的腿不是有些小毛病吗，我们常带他过来这边，和村里的人才慢慢熟悉了些。要说熟络，还是我爸跟村里的人更熟。” 从晒谷场走到莫秋晚家，也就几分钟路程，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医馆的门口了。 门口外有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跑来跑去地追逐，看到有几个大人过来了，就都停了下来。再看到有个小哥哥坐在轮椅上，非常好奇地盯着他看。 司徒明俊从下车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他虽然在低着头，但眼晴还是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看到有几个小孩子在看着他，抿了一下嘴，立刻把头低得更低了。 到了门口，张志国他们就看到了“莫氏医馆”的牌匾。 因为门口有一个门坎，轮椅推不进去，张志国和司徒平两人把轮椅抬起来，连同司徒明俊一起抬到了院子。 院子里面有好些人在了，看到他们几个人抬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小男孩进来，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不过很快，众人又回过头来下自己的棋、聊自己的天，不再关注他们了。 大家都是生病的人，很多时候都会有一些不想别人触碰的地方。有些时候，少一点八卦，留给别人多一点*，会比较好。 进了大厅，里面的长椅也坐着两、三个病人，在喝着茶聊天。 一路进来，张志国和司徒平等人都觉得这里不太像是一个医馆，这里太生活化、太平民了一点。 “董叔叔，你们来啦。”常小绿看到他们进来了，就跟董华建打了个招呼，之前她跟董华建见过两次了，而且今天莫秋晚也特别说了他们会过来。 “先到里面坐一下吧，小晚姐在帮病人看病，等下就会过来的了。”常小绿带着他们进了会客室，然后给他们倒了茶，还拿了一些水果。 “行了，小绿，你去忙吧，这边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外面还有病人在，董华建就让常小绿做自己的事去。 “那行，董叔叔，要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吧。” 常小绿笑着说，然后就出去大厅了。 “华建啊，你这世侄女的医馆还挺有趣的啊！”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里，张志国只能用“有趣”来形容了。 “这里是农村嘛，所以医馆就弄得平民化了一些。而且本村和邻近村镇很多人过来看病，有时来复诊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认识了，聚在一起聊聊天、下下棋的，时间过得很快，看病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 董华建觉得这样子挺好的，特别是他家老爷子，说等天气凉一点了，他要过来住一段时间，和村里的老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 “我刚才看到在柜台那边挂了一面写着‘妇科圣手’的锦旗。”张志玲有点好奇地说到。 “那个啊！”说到这里，董华建笑了一下，接着给他们说起了莫秋晚的趣事，这还是何婉雯复述给他听的。 之前莫秋晚收到了李美娟送来的锦旗，一直都是收在柜子里的。有一次李美娟有点小感冒，过来找莫秋晚看病，就问她为什么没有把锦旗挂出来，是不是嫌它太小了，如果是的话她下次再给她做个大一点的。她拉着莫秋晚一直说着感谢的话，还说等孩子出生后再给她送一面旗过来。莫秋晚还真有点怕她再送一面锦旗过来，就说医馆地方不大，就挂一面就行了，不用再送过来了。然后她就把那面锦旗给挂了出来，因为李美娟说了过段时间会再过来，让她帮忙看看胎儿长得怎么样。 大家听了都很奇怪，有人送锦旗过来，应该很开心地挂出来才对啊，怎么还要收到柜子里呢。 过了一会儿，看到莫秋晚进来了，他们才知道原因。 在来的路上，董华建对他们说过了，这个大夫的医术是祖传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医术非常高明。但他们没想到，她的年纪是这么的轻，就跟未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莫秋晚看完一个病人出来，常小绿就告诉她董华建他们过来了。因为莫秋晚立下过规矩，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在帮人看诊、做治疗的时候，不能随便去打扰她。所以常小绿等到莫秋晚出来后，才告诉她。 “董叔叔。”莫秋晚和董华建打了个招呼，又向张志国和司徒平等人问了声好。 董华建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几个人寒暄过后，坐下来开始聊司徒明俊的事。 尽管对莫秋晚的年纪和医术还存有一定的怀疑，司徒平还是详细地讲了儿子出事的经过和近年来所做的一些治疗等情况。 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莫秋晚提出要检查一下司徒明俊的腿。 莫秋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司徒明俊坐在一旁一直低着头，只有在她进来时才抬头看了一眼。 “你叫司徒明俊，对吗？我就叫你小俊吧！jiejie可以看一下你的腿吗？”莫秋晚来到司徒明俊面前，蹲下来与他面对面，看到他温柔地问到。 司徒明俊抬起眼睛瞄了她一下，觉得有点不解，以前的医生都是直接就上手检查的，都不会问他的。看到面前的jiejie还在微笑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同意，他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莫秋晚看到他点头同意了，就拿走盖在他腿上的小毯子，放到一边。司徒明俊穿的就是夏天的短裤，莫秋晚直接抬起他的左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先是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然后又换了右腿。 “我会用手按一下你的腿，如果有什么感觉，就算是一点点很轻微的感觉，你都告诉我。可以吗？”莫秋晚低下头，看着司徒明俊说。 “嗯。”这一次，司徒明俊轻声地回答了她。 莫秋晚开始用手去按他腿上的一些xue位，从轻轻用力到很用力，每一次都会询问他有什么感觉，司徒明俊也都回答没有。 莫秋晚所按的xue位，都是腿部反应最灵敏的部位，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一按下去，就会有很大的反应。 两条腿都做完了初步的检查，司徒明俊的回答都是“没有”。 他这每一句的“没有”，落来家人的耳中，都能引起一阵阵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