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窃国在线阅读 - 第29节

第29节

    曹cao伸手摸摸meimei头:“我就知道来福最能给哥哥保密了。”

    虽然保密的原因有点奇怪_(:3ゝ∠)_

    但曹旭很神奇的被安抚了,她一挺胸:“那是呢,讲好了不往外说,就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曹cao:“对,来福好棒。”

    你倒是想说啊,那也得记得都说了啥==

    虽然是这么说,但自家meimei还是给了曹cao治愈。

    不过曹cao对袁绍倒是真的一个大写的心累。

    光和四年,宦官们终于不打算忍耐袁绍了,他们对袁绍发出了警告。

    中常侍赵忠直接点名说了袁绍,问袁绍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想要翻天?

    赵忠这话没有对袁绍说,但他既然是刻意说给袁绍听的,这话很快就传出去了,袁绍的叔叔袁隗听到这话当然明白赵忠的意思,他也是看不惯宦官的,但袁绍这顶风作案也太明显了一点。

    袁家不与宦官同流合污,但他们也不想被某些傻逼党人扯下水啊。

    尤其是最近袁绍和陈蕃走的越来越近,袁隗虽然不认为陈蕃是个坏官,但说实话,这老头也没清醒多少。

    心是好的,只是智商堪忧而已。

    袁隗对陈蕃的评价就是,读书做学问尚可,把他摆着当个吉祥物也行,但若是指望他治理国家办大事,还是趁早散伙吧,这老头太坑了。

    可袁绍根本不听袁隗的,毕竟他现在名气越来越大,门下来投靠来拉关系的士人越来越多。

    他自己不做官,却以各种资源手段,支持这些人做官,这些都是他的门生,这些人做了官,其实和他做官是一样的,而且,如果这些人中有人做了县令,未来如果让袁绍做官,谁敢让他低于县令了?

    如果有人做了郡守,甚至其他官职,其实也都是一样的。

    袁绍自认自己前程大好,他哪里会听袁隗的?

    更何况他到底占着大义的名声,他要对付宦官,难道袁隗能够说他做的不对吗?难道袁隗能够豁出脸摆明了去阻止他吗?

    袁隗不能,他只能通过劝说和警告的方式阻止袁绍,但这种事,只要袁绍不听,袁隗也拿他没办法,只是这到底也给袁绍造成了一些苦恼,再加上袁隗也是做过三公的,他的话也不能完全无视掉,袁绍之后的行为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算是给袁隗面子。

    这一年对于皇帝来说同样也是一个既痛苦又幸福的年份。

    他后宫最受他宠爱的王美人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取名刘协,可这孩子出生没多久,其母亲王美人就让何皇后给杀了。

    非常简单粗暴的拖到面前直接毒杀。

    刘宏并不是一个硬气的皇帝,他喜爱诗词,喜爱做文章,总有一些文弱气,他既生气何皇后的做法,可他倒是想跟何皇后刚正面呢,可何皇后杀猪家庭出身,跟一个文弱皇帝刚起来半点不怕,再加上身边还有宦官们劝说,刘宏只好自己咽了这口气。

    可这口气咽的憋屈呀,刘宏之后作了不少文章来追思王美人,甚至自己还小病了一场。

    当然,这一年也是有好消息的,就比如鲜卑首领檀石槐终于死了。

    檀石槐的存在一直都是让人畏惧的,刘宏最卑微的时候,甚至说过要封檀石槐为王,大汉朝廷与檀石槐和亲的话。

    然后就被檀石槐拒绝了。

    拒绝之后继续打他,打的刘宏都想哭唧唧了。

    檀石槐可以说是鲜卑的奇迹,他建立了王庭,让鲜卑上下一心,他活着的时候,多次南下侵略,却无人能阻拦他的步伐,就连刘协这个当皇帝都想过向他屈服。

    然后现在,檀石槐死了。

    刘协简直恨不得放烟花庆祝!

    曹cao也把这当做一个好消息讲给曹旭听,曹旭已经十二岁,十二岁的女孩子不算小,而且自从吐槽了袁绍的事情之后,曹cao时不时就喜欢拿外面的事情给曹旭讲一讲,然后再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次他就给曹旭讲了檀石槐已死的事情,并且檀石槐的继任者,他的儿子和连完全没有父亲的雄才大略,鲜卑分崩离析再次陷入内斗的日子不远了,而鲜卑人陷入内斗,不再团结一致,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再来侵略了,就算来,大汉也有能力阻止。

    可曹旭听完这个故事并不见多么高兴,曹cao有些奇怪,他伸手捏捏曹旭的脸:“这是好消息啊,来福怎么不高兴?”

    曹旭却只说一句话:“我不觉得高兴,我为这个国家感到可悲。”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檀石槐活着,他们的皇帝都想着臣服求和,一直熬到对方死了,才看到一线希望,可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说打回去的话,他们至多只会说,这次能拦住鲜卑人大举南下了。

    那么那些之前被鲜卑人占据的土地城池呢?

    有人能够硬气的说要收回来吗?

    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吗?

    这话说的曹cao也只能叹息:“来福真的长大了。”

    可曹旭却接着问道:“长大了我能做大将军吗?哥哥,我想做大将军,他们不敢说的话我想说,他们不敢做的事情,我想做。”

    徐昌给她讲过不少边境的事情,曹旭并非一无所知,而曹cao平日里对曹旭的爱国救国思想教育也没少。

    曹旭直直的看着曹cao,曹cao却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一个女孩子要做大将军,要保卫这个国家,要守护每一寸领土,让境外的敌人再不敢来犯,要让他们将侵占的土地每一寸都还回来,这种事情可能吗?

    曹cao有些不忍心,最后也只能说:“他们不如你,他们所有人都不如你。”

    就算是他自己也一样。

    在他为檀石槐之死高兴的时候,曹旭却为此感到可悲了。

    可悲的不正是他们这样高兴的心情吗?

    ☆、第31章

    光和六年之后并不是光和七年,而是中平元年。

    是的,皇帝他又换年号了==

    不过年号这东西,皇帝爱折腾着换大家也没话说,而且近几代的皇帝都爱折腾年号,大家也都习惯了,因此爱换就换,这对大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

    中平元年曹旭十五岁了。

    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模样,而是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好吧,曹旭自己更喜欢威武雄壮这个词==

    不过如果真的要论起来的话,在女子之中,曹旭用威武雄壮这个词也不算太过分。

    曹cao身量不高,但比之寻常女子还是要高一些的,曹旭的身高与曹cao差不多,在这年代的女子中算是高大了。

    曹旭另外有一样骄傲的事情,这事私密点,别人那里不好说,但她却跟丁氏讲了。

    她是个有腹肌的妹子==

    是的,没错,她有腹肌。

    丁氏听的直叹息,曹旭却很高兴。

    唯一不满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为女孩子的缘故,曹旭的一身肌rou不像徐昌那样鼓鼓的,线条硬朗,反而要柔和不少,但看起来也算得上线条分明。

    曹旭自己略有些不满意:“哎,这样看起来不是特别威风呢,嗯,以后也要努力锻炼!”

    丁氏:“……”

    你快消停些吧!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练出肌rou来,即便不是特别硬朗的类型,但也够吓人了,你还想练成你师父那样?

    还要不要嫁人了啊!

    十五岁的女孩子,曹旭自己没啥意识,但丁氏却已经要开始带着曹旭出门多见见人了。

    曹嵩说是舍不得曹旭,想要多留几年,但十五岁的女孩子,再不cao心这方面的事情,丁氏可不打算让自家女儿拖到二十才出嫁呢!

    十六七岁嫁人还好,十八岁也能说得过去,但二十来岁绝对算得上是老姑娘了。

    他们家的女儿哪有嫁不出去的呢!

    但曹旭的性格放在那里,丁氏内心叹息,觉得但凡曹旭有点大家小姐的样子,以曹嵩这些年得皇帝看重的架势,大司农的女儿真的不愁嫁。

    可曹旭这样的,就叫她分外cao心了。

    倒不是没人要,曹旭相貌不算绝美,倾国倾城那是半点谈不上的,但清秀佳人还能算得上,再加上她又有个做高官的爹,家里又有钱,大家也都知道曹嵩宠爱这个女儿,光外面传闻的,这位曹小姐的嫁妆就多的让人眼红了,便是家世再好一等的恐怕也比不上她。

    好相貌好出身有个好爹嫁妆丰厚,这样的姑娘真的不愁嫁。

    可丁氏知道曹旭的性子不适合嫁去高门大户,她做不了大家族的媳妇,那规矩就不是曹旭受得了的,丁氏也舍不得女儿吃苦呀。

    在曹旭的婚事上,丁氏和曹嵩的意见其实是一致的,别人都说高门嫁女,但他们家大可不必这样,九卿的女儿,再往高了嫁可就剩下三公和皇帝了,那都不适合曹旭。

    他们的想法是找个家风良好,简单厚道的人家把曹旭嫁过去,当然,也得有钱。

    家境不好的趁早滚蛋。

    曹嵩心说我拿金银这么堆了十五年的女儿嫁过去陪人家吃糠咽菜,那不是扯淡么!

    至于说家里官职大小门第高低,倒是次要的了。

    如今上门有意结亲的,有些确实不错,但也有些虽然看着是一家都要奉承曹旭,可到底只是上来巴结曹家的,这种亲事还是别结的好。

    这些全靠丁氏挑选分辨,她自然就辛苦一些。

    至于说曹旭,在外出见人这件事情上,只要不遇上如同当年曹老太太那种考试,曹旭向来是很能应付的。

    她只要奉行两条就可以了,不说话,以及,微笑。

    于是当曹cao听说洛阳城里有人赞曹家小姐温柔娴雅大家风范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回去的第一件事情是问丁氏:“母亲,你什么时候又给我添了个meimei,我怎么不知道呀?”

    丁氏:“……”

    你在外面撞坏脑袋了?

    再等曹cao明白人家说的是曹旭的时候,只觉得三观碎裂:“……那群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吧?”

    丁氏瞪他一眼:“有你这么说meimei的么,旺喜都六岁了,怎么也不见你稳重些。”

    曹cao嘿嘿一声:“我这不是给吓得么。”

    他之前的十五年可从来没想过曹旭能跟温柔娴雅这种词沾上边啊。

    不过……

    “他们至少还说对了一半呢。”

    丁氏问他:“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