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警卫长官
之前罗晓飞趴在树丛里刚巧听见了几个侍卫的谈话，得知了一个有趣的事：卡罗尔并没有把小乞丐的事告诉侍卫，这老混蛋也是要点脸面的，毕竟欺负那些可怜的人并不光彩，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所以罗晓飞才写下“贼言”，诓骗卡罗尔说偷了钱。卡罗尔得知家底被盗肯定十分的心急，但他却不想让侍卫们得知，所以会先支开别人然后再独自打开暗格。 罗晓飞便等着这一刻，一箭双雕，既在对方放松的时候杀了人，又把钱和账本一起拿到了手。 共有一百五十万金，还有三本账册，账册上标注了卡罗尔的势力范围，以及那些为他效力的人的名字。 罗晓飞随手翻阅了几页，却深深皱起眉头，人数太多了，龙蛇混杂，各种势力，形形色色，要处理这一大团乱麻，恐怕独力难支。他收好账本，猫着步子来到窗前，见屋外有大批侍卫在搜寻，心想那些人搜不到窃贼，定要来汇报，到时又该如何？ 模仿卡罗尔的嗓音他可不会。 如今卡罗尔也死了，当然不能拿出将军府的信物糊弄过去，愣是个傻子也不会放过罗晓飞的。 “只能制造一点混乱了！” 罗晓飞心中一横，就抬手打翻烛台，点燃了书房，然后翻出窗户，趴着身子躲在靠北边的一处阴暗的屋檐下。 烟龙滚滚，很快就惹来了众侍卫的注意。 “大人，失火了，你怎么样？” 众侍卫就全都跑了过来，在那儿敲门大喊道。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众侍卫踹开门，却见卡罗尔被人挂在墙上，脑浆迸裂，死得惨不忍睹。 “……大人被杀？糟了！”众侍卫大惊失色，帝都内一向和平，是哪个下得毒手！ “快！把府邸包围，快抓住那个贼人！” 罗晓飞趁对方混乱的时候，早已冲到了围墙的边缘，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四周愈发的混乱，就赶忙疾走到箭塔的死角，翻过围墙，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等走远了，不由得冷汗淋漓，这计划考虑得并不周到，忘了设计逃走路线，再也不能干出这种蠢事了！可别为了一个恶棍，而葬送了自家的性命，根本不值得。 不过运气还好，不仅杀了人，拿了账本，还成功撤退了。 罗晓飞奔到东城，绕了一大圈，又骑马从北门出来，跑了一夜才回到自己的住所。他下了马，钻进屋内，将大把的金票拿出来，心想赚钱什么的果然不是正途，杀人放火才适合他。 第二日，帝都传来了重要的消息，有贵族被人刺杀在府中。 卡罗尔的地位虽然不高，但好歹是贵族，他今日被莫名杀了，明日就可能轮到其他贵族，特别是那些纨绔子弟子十分忧心。一时众说纷纭，都吵着要警卫司给个说法，并非因为警卫司掌管了帝都的治安，而是因为警卫司最弱。 帝都负责治安的有两股势力，一个是禁军，由皇室直接统率，麾下有龙骑兵、骑兵、重甲兵、爆裂箭弩手等等大杀器，即便是四阶高手被围攻了也无法幸免。第二股势力就是警卫司了，平日只负责调节矛盾、缓和冲突，他们人数多，但实力不强，只是作为眼线帮禁军预警。若有人捣乱，先由警卫去试探，打不过了，才会派禁军上阵。 警卫干得是炮灰的活儿，俸禄也少，认真干活的人更少，有混吃等死的，有贪污受贿……嗯，没有这种人，因为警卫实在太差了，想贪污也没地方捞钱；更多的是游手好闲，成天拿着斧子，在帝都内城闲逛，没人理他们，他们也不理别人，就像幽灵一样。 一帮贵族闲着无聊，得知消息后，不敢去撩禁军的虎须，却跑去警卫司讨说法，吵吵嚷嚷的，把负责这片区域的尤金长官弄得一头雾水，他还在青楼喝酒呢。帝都一向安宁，谁敢闹事？就算对方是将军府的人，也必须给个交代！ 尤金招来一帮兄弟，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案发现场，只见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在哭泣，门庭冷落，梨花带雨的，相貌还挺好看的……嗯，不对，他是来查案的！ 尤金进屋巡视一圈，等看到卡罗尔的尸首，见这人死得如此凄惨，不由得吓得心头猛跳，这贯脑的手法，双眼迸裂，简直残忍之极。他忍住恶心，细细勘察，但什么都没看出来，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的警卫根本不查案的，只负责巡逻罢了。但外面吵得凶，尤金只能找来所有侍卫，挨个询问，这才理清了思绪，道：“这却简单了，定是有贼人闯进来，先偷了钱，又杀了卡罗尔！”便吩咐一个助手，记录现场，打算就此结案。 卡罗尔的夫人是个妙龄女子，身段娇美，凄凄惶惶的拜道：“尤金长官，帝都有此恶徒，定要绳之以法！妾身都依仗您了！” 尤金显然想歪了，俯下身，轻轻柔柔的把这受惊的女子扶起来，吩咐道：“来人，把她带回我家，让我仔细盘问案情。” 那女子愣了下，好奇道：“长官有话只管问，去你家作甚？查案也该去警卫司的。” 尤金老脸一红，有点尴尬的站起身来，道：“没什么好查的，显然是图财害命，我看那小贼早已离开帝都，想抓也抓不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逃出去，那就再也抓不回来了。大陆广袤，人类的城池占地不到亿分之一，若是那贼人遁入山林，就算找千万年也别想找到，更别提现在还不知道贼人的相貌，去哪找？要怪只能怪侍卫们渎职，当时没抓住人。 那女子闻言，哭得更惨，尤金建议道：“要不这样，你去我家待着，等结案了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那女子却改了口风。 尤金大喜，慌忙遣人把她送走，不巧刚送到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屋外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皮革红衣，十六岁，扎着马尾辫，穿着鹿皮靴，俏身挂短刀，英姿惹风情，竟是个少女。她身材高挑，几步就跨进了大门，叫道：“如此草率，还敢说是警卫？！” 这人叫珍，是总警司的侄女，平素喜欢混在警卫里，还弄了个长官来当，只是这片区域并非她的管辖地。 尤金见着她，连忙迎上去道：“原来是珍小姐，你怎么来了？” “叫我珍长官。”珍皱眉的说道。 尤金连忙改口道：“珍长官，我记得你是西城片区的，这里是南城，你来这里作甚？” “当然是来查案的！”珍推开尤金，进屋查看了一番，同样的也被卡罗尔的死状吓到了，她定了定神，问道：“找出线索了？” 尤金根本不懂查案，只胡乱分析道：“据侍卫们所言，昨日他们刚回来，就发现墙壁上那一行字。后来卡罗尔叫侍卫们去抓窃贼，自个儿却一个人留在书房，后来失了火，等众侍卫赶来的时候，卡罗尔已经被杀了。”他顿了下，又道：“只是一起简单的图财害命，我已写好文书，准备递交给肯尼总警司……要不珍长官给代呈一下？” 珍沉默不语，良久后道：“有点不对！那贼人写下留言，就代表已得了钱财，为何还要杀卡罗尔，难道有内情？” 尤金吓了一跳，就怕牵扯出什么鬼来，他没权没势的，要是查到哪个大人物头上还不得被干掉？连忙说道：“珍长官别乱说！哪有什么内情？” 珍撇了撇嘴，又把侍卫们招来，细细问了，叫他们模拟了一遍昨日的场景。她愈发觉得不对劲，似乎对方就是来杀人的，根本不像为钱而来。 尤金在旁坚定的说道：“应该是为了钱财，我核对了账本，卡罗尔有百家栈，千家酒楼，还有数个青楼生意，家财至少有千万金。”他带珍去看了暗格，里面只有一些零散的金币，加起来不到十万金，金票却没了，又道：“所以你看到了，钱都被偷了，只有这些金币太沉，对方拿不走。” 珍闻言点了点头，只是还有一个疑问：卡罗尔进来的时候，那些字已经写在墙壁上了。对方既然偷到了钱，又为何折返回来杀人？之后又放了火，这明显是有企图的！她想了半天，又看了现场，恍然道：“我明白了！这小贼真是狡诈，他定是藏在屋内，故意写字诱骗卡罗尔打开暗格，然后背后偷袭一举杀了人！这……果然狠毒！” 尤金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没阴谋就好！至于推理什么的……那小贼八成逃走了，推理有个屁用？还能把人推理回来？ 珍却对尤金十分的不屑，觉得这人只知道花天酒地，叫道：“哈里斯，你把这些账册带回去，我要好好琢磨。” “这……珍长官，你好像越权了。”尤金惊讶道。 珍努嘴道：“怎么？要不你去向肯尼叔父告发我？” “不敢，不敢，只是……” 尤金是老油条了，深知有些事不能查，劝阻道：“只是那小贼跑了，查清了又有何用？不如就此结案，你看那些贵族都等着结案呢。” 但珍却不怕，虽然警卫司权利不大，但领头的肯尼却有些势力，而且是四阶大高手，在帝都没人敢惹。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命人拿走了账册，准备好好查一查。只是要怎么查呢？如果那个小贼已经离开了帝都，查清了也没意义…… ………… 却说罗晓飞烧了血衣，毁掉一切证据，又酣睡一番，早到了第二日正午。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罗晓飞心中警惕，开门出来，却见到雪莱这熊孩子。只见她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没学会掌法耶，不过你别担心，我想起个弄钱的办法。”她拿出一柄短剑，灵气四溢；又拿出一瓶丹药，香味扑鼻；都是些上等好货。前者是她防身用的，后者是她救命用的。 雪莱道：“把这个卖了，应该能筹够钱的。” 罗晓飞好奇道：“灵器值多少钱？这个丹药是你上次给我吃的？很贵吗？” 老管家在旁叫道：“当然贵！灵器二十万金，丹药一颗十万金！” “这么贵？”罗晓飞惊讶道。 老管家不屑道：“你懂什么？这都是救命用的，是你那种下等货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