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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楼梯上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厨房里再赖一会儿,却被已经发现他身影的弘卓出口拦住:“上来。东西不要了?” 弘灵玉脚步僵了僵,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梯,推开自己房门就站到了弘卓身后。 弘卓把箱子放到门边,回身看弘灵玉人还在门外,瞧这意思显然是让他放完箱子赶紧走。可他脚底一转,反而径直朝房间里头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住的怎么样。” 弘灵玉此时仿佛一个闯入别人家里的客人,站在卧室外头动也不动:“没有自己家里舒服。” “早餐不合胃口?” “还行。” “喜欢喝牛奶?” “嗯。” 弘卓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对方的回答却一次比一次字数少,显然是拒绝搭理他。 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便是他如今这样。 即便把一个基因样貌同他一模一样的人困在身边,他也丝毫无法弥补自己的错误,再也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到只对他展现的依赖和笑颜。 弘氏对祥宇集团的收购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收购完昌运之后,顺着尚桉文手下没处理干净的手脚,纪稻恭一路摸到了对方用于洗丨钱的的娱乐公司头上,先是砸重金挖了几个对方的顶梁柱过来,直接就地成立娱乐公司,接着又拿到了对方手里偷丨税洗丨钱的证据,直接交了上去。 没过多久,在被斩断一臂之后,翔宇集团再度遭遇重创,可以说是十分难受了。尚桉文甚至一度递话过来,想要同弘卓坐下来好好聊聊,可他一个电话都没能打进弘卓的私人专线,接电话的人虽然每次都不同,却都同样客客气气地敷衍着他,然后挂了电话。 从弘灵玉去世时开始埋下的线和摸索来的资料在此时一一派上台用场,弘卓不仅物尽其用,还斩草除根,把尚桉文的兄弟和儿子一个一个送进了牢里。 祥宇集团二十多年建立起的大厦,被弘卓半年蓄力、一朝击溃,做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指向他的证据。 可是道上消息通达,早就将尚桉文买凶杀害弘家大少的消息放了出去。有知道这弘家大少是谁的,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弘家大少这么多年深居简出,基本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和弘家二少完全相反。而且弘家主的特助也在媒体发布会上承认了弘大少不是亲子,怎么这么个被放弃的养子,也能让弘氏这么大动干戈?这闹的是哪出?弘家主别不是借着大少的理由,正好吞了祥宇吧? 九月底的时候,翔宇集团一事彻底结案,而弘氏也按照早就做好的规划,把该吞并的吞并,该重组的重组,偌大的一个祥宇残骸,在弘氏嘴下却仿佛根本不够塞牙缝,眨眼消弭于无形。 而弘卓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弄垮了祥宇,大张旗鼓地给弘氏办了个所谓“年中宴会”,说是要促进各个部门新老同事熟悉熟悉,不仅如此,还提前发了一份年“中”奖金。 宴会上,弘卓只带着管理层露了个面,吩咐下去管吃管喝,转头就走了,好让员工自己玩个痛快。 出了酒店,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等着了。 看了眼后排座位上下意识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的弘灵玉,弘卓垂下眼,唇角拉出一条直线,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弘灵玉午后简单吃了片面包喝了点牛奶,就被钱伯好声好气地请了下来,坐上了车,说是一会儿带他去个地方。司机关上门就走了,载着他直接到了弘氏其下一个酒楼。 然后弘卓就上车来了。 穿过最繁华的市中心,他们最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弘灵玉从小到大只来过一次这里,可那唯一的一次,也让他回去之后发起了烧。 这里是弘氏陵园。 弘卓下车之后去后备箱取了早就买好的东西,见车后排的人还没有下来,只当对方还在怕自己,但他此时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对此也没那么在意,只看了眼不远处随口说:“下来,去看你弟弟。” 闻言,弘灵玉心口一紧,下意识抓了一下胸口的衣服。 自己……弘灵玉的墓。 他咧嘴苍白无力地笑了笑,从车上下来,跟上弘卓的步伐。 陵园不大,没走几步就能看到那张贴了自己黑白照片的墓碑。 弘灵玉的脚步停顿在几米之外,唇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不敢再靠近分毫。 弘卓把手里的花靠在墓碑上,目光专注地停留在墓碑的照片上。他看得很是认真仔细,想要弥补这些年的忽视和错过,更想要将之牢牢记在心里,最好一闭眼就能想起,丁点都不会模糊或忘记。 如今看得越是仔细,他便越是能发现弘灵玉和章代秋面容上的差别。 自己的养子因先天不足,世事人情上很是懵懂,一颗心清透纯然,情绪和想法全部写在脸上,让人一看就知。他从没懂过那些寻常的烦恼和负面情绪,脸上总是挂着温和单纯的软软笑意,像是四月初春的暖阳,嘴角永远微微上挑,即便梦里都是。 大抵是心中没有忧愁的原因,他的头发也和性子一样略软,在弘氏无忧无虑地养着,曾经的弘灵玉面色红润,略有些婴儿肥的模样,个子也蹿的很高,眼角眉梢总是明媚。 并不像他的哥哥章代秋,眉峰稍稍有些凌厉,头发也略硬一些,大抵是受心脏病折磨的原因,脸色永远是略微惨白,消瘦到脸颊微微凹陷,比起弟弟稍稍矮了三、四公分,和弘灵玉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透不进阳光,也从来不敢直视自己,仿佛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