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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地朝前跑去。 姥姥和姥爷越来越老,他们家小院儿的墙砖和地板越来越旧,南山他妈的黑白照片都泛了黄。 南山和江临洲也慢慢地长大了。 他上四年级,江临洲上了区重点初中。 等他也上了区重点初中,江临洲上了市重点高中。 他上了市重点高中,江临洲考上了top2。 拿到通知书那天,江临洲很高兴,去姥爷房里说了很久的话,很晚才出来。 姥姥姥爷都休息了,家里安安静静。 江临洲翻箱倒柜找了一瓶姥爷病前买的陈年牛栏山。 冷不丁南山冒出来:“大胆!我要找姥姥告状!” 江临洲:“……” 南山:“除非给我也喝一口。” 江临洲:“喝过酒吗你?瞎凑什么热闹?” 南山眼馋得很:“就是没喝过才想喝一口,就一口。” 江临洲真的只给他喝了一口。 第二天睡醒,他脑子一片空白,记忆就停在酒水入喉的那一刻。 他找江临洲问:“那酒是不是伪劣产品?为什么我头好疼?” 江临洲:“我看你像伪劣产品,就一口……你以后再也别喝酒了。” 江临洲上了大学,只有周末才能回来,但他周末也常常不回来。 他不回来的时候,南山打过几次电话去他宿舍问,总是得到他室友“他上自习去了”的答案。 等他好不容易回来,南山问:“你为什么周末还总是上自习?” 江临洲深沉道:“你以为学霸很容易当的么。” 南山:“你们学校的人,应该都是学霸吧?” 江临洲:“那当然。” 南山:“接我电话的是鬼吗?人家为什么不上?” 江临洲:“我比较笨,笨鸟要先飞。” 南山:“你在内涵谁呢?我就不飞。” 江临洲:“月考卷子拿来,我看看。” 学霸是很难当,南山也能理解江临洲一路如此刻苦努力。 虽然有时候也很希望他能回家。 事情发生在南山高一下学期,江临洲大二下学期的,一个周末。 南山是体育特长生,练击剑,已经拿了一级证,夏天有个全国比赛,周末也得坚持训练,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 在拥挤的地铁二号线上,他看见了江临洲,和一个长头发的女孩,两人各自提着一个购物袋。 两人站在车厢角落里,挨得很近,眼神交流和那种氛围,让那个角落里冒着无形的粉红泡泡。 他们下车时,南山匆忙跟着一起下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出了地铁站,沿着马路,跟了几百米。 江临洲仿佛很会讨女孩欢心,说几句什么,那女孩就露出很开心的笑容,两人融洽极了,江临洲的侧脸在月光和路灯下,也显得十分温柔而陌生。 南山觉得从没见过这样的江临洲。但细想也不是,江临洲一直就很温柔。 他只是没见过像这样,在散发男性魅力的江临洲。 回到家,等到晚十点多。 南山打江临洲宿舍的电话,室友说,江临洲在,我叫他过来接。 江临洲:“南山?” 南山:“怎么这周又没回家?” 江临洲:“上自习。你这周还训练吗?” 南山:“训练。你今晚也上自习了?” 江临洲:“上了。别只顾着训练,文化课也不能放松。” 南山:“知道。江临洲,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家了?” 江临洲:“……什么?” 南山:“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想回来就说不想回来。你现在是天选之子了,一家子老弱病残废,回来会让你心情不好,影响你的正常生活,我能理解,真的能理解。但你别骗我。” 江临洲:“……” 南山:“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早点睡。” 连续不断的训练让他很疲惫,入睡后睡得也很沉。 睡梦中,他回到了去年夏天。 江临洲把牛栏山倒进杯子里,只倒了一个杯底,递过来给他,说:“就一口。” 他接过,豪气云天地喝了。 江临洲:“没事吧?” 他笑嘻嘻,又把杯子伸过去。 江临洲:“说好了就一口!” 南山把杯子倒扣在了桌上。 江临洲左右看看,没看见其他杯,准备还用这个杯子再给自己倒一点酒,便伸手去拿。 不等他碰到,南山又把杯子拿走,嘻嘻哈哈:“再给我来一点吧。” 江临洲:“说好了就一口,说了不算吗?” 南山:“一口?哪有一口?没有一口。” 江临洲:“你耍赖皮是不是?” 南山把拿杯的手背在身后,朝前迈了两步,到江临洲近前。 江临洲:“?” 他长得不像南山的mama,不像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原本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但他很好看,皮肤干干净净,眉毛和睫毛都很浓密,单眼皮,鼻梁挺拔,嘴唇是淡淡的颜色,像蜜桃味的喜之郎。 南山歪了歪头,在那蜜桃喜之郎上亲了一下。 江临洲:“……” 他被震住,钉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南山笑嘻嘻:“这才叫,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