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杀气
本来还在思考的我突然间听到那距离我后脑勺不到一米的阴森的声音，吓得我全身毛孔炸裂，险些尖叫了起来！ 我几乎是在声音传来的同时转头朝着身后看去，瞬间看到一张在不停闪动的灯光照耀下的恐怖干枯的人脸冷漠的盯着我看着！虽然我早已知道这张脸是属于谁的，但猛然间看到这么一张恐怖的脸我还是吓得双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没错，此时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的正是门卫赵大爷，上一次我只是在六楼看到了他那张恐怖的脸，现在我才算是真正的和他见面了。 只见这赵大爷穿着一身很有年代感的蓝色中山装，身上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除了那张干枯恐怖的老脸之外，他的腰也一直佝偻着，整个人就好像是印象中的‘钟楼怪人’卡西莫多一样。 赵大爷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老式手电筒，眼神冷漠的一直盯着我，似乎并没有责怪我刚才过激的反应。而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我有些尴尬的不敢去跟赵大爷对视，毕竟刚才我的反应很不礼貌，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吧。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尴尬的笑道：“您就是门卫赵大爷吧？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还劳烦您把我抬回了病房，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请教一下。” 那赵大爷似乎很是高冷，轻轻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别吵到他们休息。” 我跟着赵大爷一路朝着医院外走去，途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走廊，心中暗暗琢磨刚才发现的那个不对劲的地方，准备一会儿直接询问赵大爷。 门卫室就在医院大楼的旁边，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平房，我跟着赵大爷一路走了进去，看着里面朴实闷热的环境，着实有些心疼在这里上班的赵大爷。 赵大爷将手中的手电筒放在桌子上示意我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跟我说过一句话，这时候我发现他身上不知何时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我打心底里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立刻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大爷拉起一个椅子就坐在了我的对面，拿着茶杯很是冷漠的说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但我心中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似乎此时我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卫老大爷，而是一个手里有几十条人命的冷酷杀手！因为我能够切身的感觉到，他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那股有如实质的杀气！就算是一般的杀手，恐怕也没有眼前这赵大爷的气场惊人！ 然而还没等我弄明白这杀气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更为震惊的事情！ 此时的赵大爷一边喝着茶一边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之前那驼背的样子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腰杆挺得笔直，身材还有些高大的强壮形象！和之前那驼背的怪老头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赵大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着痕迹的重新将后背佝偻了起来，眼神冰冷的盯着我，那样子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动手杀了我一样。 我吞了一口口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这里的护士长说，您是这家医院的老员工是吗？” 我没敢看赵大爷此时的表情，但我却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我身上。 “不错，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差不多五年了，应该算是老员工吧。” 我不敢让话题中断，紧接着问道：“那您知道这家医院为什么现在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却依旧能够运营下去？而且上面的楼层中的病房为什么都被锁了起来？” 对于我问出的这个问题，赵大爷并没有任何惊讶，风轻云淡的说道：“医院的资金链断裂，落魄是必然的事情，至于他们为什么还在继续运营，这我就不清楚了。还有你说的楼上那些病房上锁的事情，我只负责看管，至于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赵大爷说话的方式有些高深莫测，似乎他压根就不打算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而我在这门卫室中简直是度秒如年坐立不安，见他什么都不肯说，急忙起身赔笑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像是逃跑一般迅速离开了门卫室，而我走出门卫室后，身后也传来了赵大爷那冷漠的声音：“年轻人，这么晚了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跑，这家医院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我不敢回头去看那赵大爷，三两步跑回了医院的大厅，回头看了看确定那赵大爷没有追过来，这才像是虚脱了一般坐在地上休息。 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刚才跟赵大爷的对话，我现在还觉得脊背发凉一阵阵的后怕！如果不是我找机会赶紧离开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赵大爷明明就是一个正常人却在假装驼背，而且无论从他的气场还是说话方式，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他究竟在隐藏什么？还有他刚才临走前跟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正纳闷这个问题的时候，身旁却忽然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没事吧？” 这声音我十分熟悉，立刻回头看去，便看到刚才不在值班室内的郭芳，此时正一脸担忧的站在我身旁看着我。而我看到郭芳再次出现，就好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激动，但紧接着这股激动的心情便被我压制了下去，起身有些歉意的对郭芳说道：“没事，我刚才去跟赵大爷聊了聊天。那个...之前在病房的时候我情绪有点激动，你别介意啊。” 本来还有些愁眉不展的郭芳听到我这番话后，忽然绽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我不应该去怀疑你的。” 看着一脸笑容的郭芳，我这才发现她手中正提着一些食物，心中顿时一暖，一时间无比的感慨，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如果她再长得漂亮一些就好了... 郭芳带着食物跟我重新回到了我的病房中，我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将刚才跟赵大爷的事情告诉了郭芳，郭芳听后有些诧异的说道：“不是吧？赵大爷平时挺和善的啊？你真的看到他把腰杆挺直了？” 我点点头道：“当然是亲眼看到了，这么凶神恶煞的一个人平时伪装的那么和善，想想就觉得可怕，我现在都有些怀疑，这个赵大爷可能就是杀人凶手，简直没有人比他更像了！” 郭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他这么隐藏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刚才你发现他没有驼背的时候他估计就已经对你动手了。” 听郭芳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皱着眉头说道：“是啊，可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还有他明明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反而是警告我呢？”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刚才在走廊那头的病房门口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询问郭芳道：“对了！你在这里上班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郭芳疑惑的看着我道：“什么问题？我来这里才不到十天，很多地方我都不是很熟悉的。” “我刚才去走廊那边的病房查看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病人中有几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既然都在这里住院的话，为什么晚上没有家人陪同呢？所有病房中躺着的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是不是你们医院不让他们的家人晚上在这里留宿啊？” 听我这么一说，郭芳也有些惊讶的说道：“是啊，你不说我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呢！我平常都是值夜班早晨就回去休息，还真的从没见过这些病人的家属，可我也没听说医院不让病人家属陪同啊？况且有那么多空着的床位，应该是足够那些病人家属休息的。” 我完全没想到就连郭芳都从未见过病人的家属，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转头看了看病房外说道：“恐怕问题真的就出在这些病人自己身上了。” 还没等我继续询问，一旁的郭芳忽然惊呼一声道：“对了！有件事情差点忘记了！” “什么事情？” 郭芳急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说道：“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去查看一下那个把你送到医院中的‘穷奇’的监控画面吗？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已经帮你找到并且用手机录了下来，而且...” 说到这里，郭芳忽然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并且看向我的眼神也再次变得怪异无比，原本递到半空中的手机，也被她重新放了下去。 我纳闷的说道：“而且什么？是不是在监控中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