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外面的脚步声响起，王婉瞬间拿下了袋子，把两个片子掉包，那张片子顺手丢进了垃圾桶，袋子迅速放进档案柜，快速的跑向外面，值班医生进来，看到她在，惊讶的开口“婉姐，怎么刚回来就来上班了，不回家看看啊！”

    “有啥好看的”王婉若无其事，恢复以往的调笑开口“我就是这个命，放心不下这帮丫头，我就回来看看！”

    “婉姐辛苦了”值班医生跟以往一样嘻嘻哈哈的调笑。

    “为人民服务”王婉依旧笑着，调笑着对着值班医生开口“你回来别愣着了，你给我找找王大国的片子，他爸爸在外面等着呢！”

    “哈哈”值班医生笑着，额首“我一猜就知道护士站那个大叔是你招来的，婉姐，咱能不能不这么热心，你说，你一年干这种帮助家属的事儿，你帮多少，你也不怕累，我们科里都说，应该给婉姐颁一个慈心善良护士长的称号，婉姐您当之无愧啊！”

    “为人民服务嘛”王婉压着心里的慌张，脸上带着笑，心里一阵阵难过“这不，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去急诊科找童医生，结果没拿片子，我就带他上来那片子”对啊，多少年来，她没有想过害人，今天，她……也不太想做了。

    “去也没用啊”值班医生笑着“童医生今天刚回来，肯定没上班，你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拿”

    “你看你，现在给他不就好了”想着外面的大叔，王婉的手心都是汗“反正都要给”

    “婉姐——”值班医生刚开口，外面的清洁工敲门“刘医生”

    “哦，周姨”值班医生小刘笑着开口“今天不太脏，我都打扫了，您把垃圾桶推出去就行了”

    “好”清洁工人往里走，推着硕大的垃圾桶出来，一点点的离开王婉的视线，直到清洁工阿姨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只是一霎那，王婉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多少年来，她兢兢业业，仁心仁德，就着这一瞬间化为灰烬。

    “医生”外面的大叔应该是等不及了，走过来询问，王婉瞬间站起身，抱歉的开口“抱歉，我没有拿回来！”

    “大叔”值班医生小刘笑着开口“您别急，今天啊，童医生没上班，您这样，明天啊，您只管在急诊科等着，片子啊，我们这边会传到急诊科去，您啊，就先回去，安抚患者，放心吧，童医生的技术您放心，一点事儿都没有”

    “好，好”小刘送着大叔往外走，王婉一个人坐在医生办公室，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眼眶……。

    童素发现片子不对

    隔天一早，童素坐到办公室检整理着病历本，今天她有一台手术，这台手术是去部队以前就订好的，患者消炎期已经过去，今天准备手术，她走之前看了病例本，手术不大，脑部的一个肌瘤，算得上很稳当的一个手术。

    “童医生”护士长周静走进来“这是4楼传下来的片子跟病历本，你看看！”

    “好，谢谢”童素客气的接过装着片子的袋子，翻看着病例，周静接着开口“患者家属在外面呢？童医生要见见吗？！”

    “好，进来吧！”童素低头翻看着病例笑着开口，患者家属这个时候都很担心，所以如果家属有要求，她都会见一下，给患者一些信心。

    周静走出去，那个大叔走进来，哈着腰开口“您是，童医生！”

    “是”童素抬头，看着眼前一身朴素，眼白通红，哈着腰赔笑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容“您别站着，您坐——”

    “谢谢谢谢”大叔赔着笑，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来，局促的，紧张的把手里的一个握的发皱的红包放在了桌子上，尴尬的开口“童医生，我，我实在没钱了，这，这500块钱，您，您收着……”

    童素闻言就是一愣，看着那个发皱的红包，笑着开口“我们做医生的，治病救人天经地义的事儿”

    “这……”大叔尴尬的笑着，小心翼翼的拿回红包“您，你嫌少吗？！”

    “呵”童素依旧笑着，暖和的笑着看着大叔“您放心，我保证，一定把这台手术做好，您先回去，只管放心就行了，手术马上准备了，别紧张，用不了太长时间，您这样，这些钱，就当您给我了，我呢，送给您，给患者买点补身子的东西吃了，您放心吧！”

    “哎哟”大叔都要感动哭了“您看这儿，您看，您们这儿，都是好人哪，都是好人，我谢谢您，谢谢您了！”

    “没事，回去吧！”童素依旧宽心的笑着，那个大叔抹着眼泪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周静从外面进来，看着大叔的背影，唉声叹气的开口“也是苦命人啊，这个大叔，为了给儿子治病，变卖的就剩一个穷家了，这不到了咱们医院，各项设备查一遍，花了小万把，一家老小，整天就馒头就咸菜，粥都是4楼的护士看着他们可怜，给他们一家人带的，哎呀，说起来，真心酸，童医生，你赶紧给他们看好吧，让他们走吧！”

    “不对！”童素拿出片子说的第一句话，周静吓了一跳，停住口看着童素“什么不对啊，什么不对啊童医生！”

    “片子不对！”童素邹着眉，片子放在白色的倒影板上，站起身细细的打量着，眉头越皱越紧“走之前，我看过这个患者的片子，肌瘤在左脑的位置，不是在中间，怎么，这个片子在中间的位置，而且病历本上，明显的写着，左中部，现在这个片子上显示的是在中间的位置，而且，不是肌瘤，是一个小型的瘤子！”

    “本来微型跟小型区别就不大”周静走过来，也探头看着“而且以前我跟着主任手术的时候，也发生这也的事儿，再说，左中部跟中间，本来区别就不大呀，童医生，您想多了！”

    “不对”童素的态度很强硬“这个片子不对，我见过王大国的片子，不是这个！”

    “怎么会呢！”周静很为难“这是四楼下来的，不会有错的！”

    “不对！”童素的态度异常坚决“不能让患者冒这个险，进了手术室，打开如果没有怎么办，难道再打开一个裂口吗，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这风险太大，而且这个片子，乍一看没问题，但是细看，跟病历本出入太大，不行，这个要重新检查！”

    “童医生……”周静瞪大了眼睛“再重新检查一遍的话，这个家庭是承受不了的呀，再说，现在手术室都准备好了，人已经推进去了，麻醉都已经到位了，您去手术吧！”

    “不”童素拿下片子，态度坚决依旧“这个险不能冒，手术取消”

    “可是，病人已经准备好了”周静着急的开口“这么取消手术，病人会有情绪的，而且一套检查下来，吃住花销，再加上检查费用，病人会有意见的！”

    “这个人命关天的事儿，治疗方案设备不配套，一旦打开不对，那这个患者就有生病危险”童素严肃的陡声，周静停住了口，眼巴巴的看着童素“童医生，您再想想！”

    “不用想了，取消手术”童素把片子病历本装进袋子里，转身往里走，周静无奈的跺脚，也只好照做“好，我去看看”

    童素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电脑前，一遍遍的调着电脑里的病例，一遍遍的仔细对比着，很明显，片子跟病例是不符的。

    桌角的电话响起，童素按下了免提“喂，你好，急诊科童素”

    “童医生你好”电话里的声音开口“你好，这里是院长办公室，院长找您。”

    “好的”童素开口，表情凝重的在椅子上坐了坐，站起了身，周静跑进来，着急的开口“童医生，患者家属情绪很激动，您看怎么办？！”

    “给他们安排病床”童素一身白大褂往外走，神情严肃“很快会有答案，让患者等等”

    “可是患者家属强烈要求手术！”周静追着童素走着，着急的开口“童素，你何苦呢，你给他做吧，家属说，什么结果他们都承担，再说不好听的，这个片子是院里拍的，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建议了，就是真出了事，跟你也没有关系了”

    “……”童素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住，周静急的跺脚，有护士跑过来，着急的开口“静姐，不好了，患者家属要找院长，怎么办啊？！”

    “哎！”周静急的满头是汗，转身往手术室的方向跑，那里早已闹翻了天，说的好好的手术，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又被推出来了，患者家属情绪特别大，吵闹不止。

    要求重新检查排片 童素被童素责难

    童素一个人乘坐电梯到院长办公室，还没到，就看到院长门口站满了人，都是各科室的主任，看到童素都转头，她的老师22楼的王主任看到她过来，迎着过来，还没有说话，院长的助理从屋里出来，客气的开口“童医生，院长请您过去！”

    “好”安抚着王主任，童素推开门往门里走，抬头看到神外的卢主任带着神外的医生在屋里，可是院长并不在里面，童素不解的皱眉看向助理，助理无奈的摊手，童素也没有多问，只是走过去跟卢主任点头“卢主任你好，院长呢？！”

    “童素——”卢主任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看着童素，也欲言又止“你，怎么好好的手术，患者都就位了，怎么，就，取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