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这个忠犬有点甜在线阅读 - 第3节

第3节

    容宝金见她呆住一小会儿,扑哧一笑:“我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问我何以自己没有,怎么说地好像这胭脂有脚能走到你身边似的。”

    这话里有话,容七笑嘻嘻地看着她。

    “但凡遇上什么想要的,你还指望别人亲自送到手头不成?全靠自己争取罢了,老三你便是活地太随性,得过且过。总爱将一切都倾覆与某件事上,其他再不管不顾。待到日后有了什么求人的地方,且看你怎么办。”

    这话倒是不假,容七想,她上辈子就是一心一意把心思都扑在了那一人身上,临终了,才落下了那可悲可叹的结局。

    这一世,自然是有了血泪教训。

    因着容宝金这一行并非什么光明正大之事,马车皆是从后门绕远了一圈,才归于正道。

    马车悄无声息地行着,马车里,容宝金手握一把小巧玲珑的铜镜细细查看着自己脸上妆容,不时瞥一眼一旁躺着乎乎睡大觉的人。

    一路平静,暗流涌动。

    马车停,硝烟起。

    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踢过去,吵醒乎乎大睡的人。

    “咱们到了,快些理理衣裙。”

    容七睁开眼。

    一路眯着睡眼惺忪的眼随着容宝金下了马车,又拐进了雅韵楼,上了阶梯,路上偶遇一热情小二同容宝金打了照面,容七闻着他身上rou包子的香味,肚子开始咕噜咕噜。

    走到一处装饰别致的房间外,她瞧着那不同寻常的门也晓得了,这屋子可不是一般的包间。

    定是容宝金口中那群公子哥们常来的那间雅房了。

    里头隐约传来男子爽朗的大笑声,其中也夹杂着一两声女子浅笑与撒娇声,容宝金一下来了兴致扯着嘴皮子倒笑不笑:

    “还真是……”

    她咳咳干咳两声,理了理自己精心配搭的夺目衣裙,不轻不重地推开了门。

    “皇甫公子――”

    这娇媚地一声皇甫公子让容七眯着的眼又睁开了些,心想她这二姐为了嫁入豪门也是煞费苦心。

    她本欲往里看看,这时一人闻声走了过来,高大魁梧身躯压下来,遮住容七一切视线。

    “容小姐来了?快请进请进。”

    此人便是皇甫靖,之前说他四肢发达这话可不假,皇甫靖身材高大魁梧,身高八尺有余,一双如铁双臂坚实有力,常年随着生父练武早已练就一身结实壮阔肌rou,步履稳健,堵在容七面前,宛如一面密不透风的厚墙。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不似虚弱公子的惨白而是健康的麦色,厚实地嘴唇一扯,拉出一抹晴朗的大笑:

    “这位姑娘便是容家老三七七姑娘了吧,我还是同你第一次见面,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那你可要多多担待了!”

    真是热情好客的一人,全没有一点大将军之子常有的傲气。

    容七对他印象不差,坦白而言皇甫靖也确实是一干净纯粹之人,不拘小节,交友广阔,四海之内皆朋友。

    但一想到前一世,彼时已经是禁卫军总领的皇甫靖前一日还同她嘻嘻哈哈,后一日已经面不改色地带着数十禁军闯进国公府里杀了个片甲不留后,她现在看着他,没由来就有些厌烦了。

    “我这三妹着实就是个疯丫头,没甚规矩,还请你们多担待些了。”  容宝金借势挽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腕处一掐。

    这是提醒她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失了她的面子。

    容七这边得令了,赶紧眯了眼勾了唇角对着皇甫靖粲然一笑,还不只是对着皇甫靖。

    就连这屋子里齐齐看热闹的那些衣着不凡,或器宇轩昂,或气质出众的公子小姐们她都‘好意’地一一照顾到了,力求得个好印象,莫要辱了她国公府千金的芳名。

    “小女容七,生于七夕,死于——咳咳,生于七夕,家父便为我取单名一个七字,寓意终得人间有情郎,今日初见诸君真乃大开眼界,只因各位皆乃人中龙凤凤毛麟角之尊,真让容七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也。”

    曾有人说过,容七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唯一的闪光点,便是那双狭长尖细的眼,笑起来时如初生月牙忍不住让人心生愉悦。

    眼下她这么不遗余力地把眼睛眯成了极致,容宝金定是爱死她了。

    只是这群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呢个个皆是倒笑不笑模样,更有甚者,露出一抹,一抹奚落?

    “过了,过了。哪有你这样显而易见拍人马屁的?”  容宝金压顶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对着皇甫靖尴尬一笑。

    ......

    得令,容七尴尬一笑,压顶了视线再不做声,心里却捂着嘴险些偷笑出了声。

    心想这装疯卖傻大法果然好,活地潇洒自在不说,还平白无故地少了不少麻烦。

    直到,她听见人群中传来声不急不缓地:“子云。”

    皇甫靖忙转过身去应了声,容宝金见状,亦落落大方地进了屋子,随着皇甫靖的指引落了座,回头一看,容七却呆在门外低着头脚步停滞。

    “老——七七?”

    容七其实没有傻愣住,她只是全程低着头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的问题。

    这一身‘子云’,悦耳动听,气质浑厚,不急不缓,足以显示说这话人的气定神闲,君临天下。

    果然是未来要成为这大庆朝君王的人,真乃简单一句话,便可辩乾坤。

    容七生无可恋,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这一环,万万没想到,玄凌居然会来参加这群公子哥儿们的聚会。

    要知道,玄凌和这群人之间,虽都是身份显贵之人,但这显贵的程度还是有不小的差别的,今日他竟有幸前来,容七在头脑晕圈中还在想——

    这屋子里其他人是不是该感恩戴德一下,说一声,谢谢七皇子大驾光临。

    所以她现在是该丢兵卸甲地转身逃开呢,还是转开逃开的途中丢兵卸甲呢?

    容七很纠结。

    再然后她又突然硬了起来,不就一个玄凌有何畏惧?!且看她一路斩妖除魔,再不会为了这妖孽所惑落得个尸骨未寒的结果。

    容七很淡定地抬起头,一眼就同一道凛然而摄人的目光交接。

    对方眉眼如画,寒寂如千年冻冰的目光似随着茶杯飘出的白烟来到她身边,一下一下打在容七身上,逼得她赶紧若无其事地低下头。

    握着杯热茶浅抿惬意的人依旧惬意,这边容七低下头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她的娘唉,为何这高岭之花还是这么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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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恶搞高岭花(捉虫)

    这朵高岭之花美则美矣,却浑身沾满了刺,常人是近不得他的身的,否则只能闹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她容七上辈子偏不信这个邪,硬生生要去采了这朵美人花,最终落下个人人指责,家门被毁的结局。

    重来一世,她是再也采不起这朵花了,心中唯一所愿,就是离这七皇子啊,越远越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皇甫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避过了那些个空余的板凳,便要将她引到那人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容七笑啊笑,笑地眼睛都被挤地生疼了,这才面色一凛,同皇甫靖咬牙切齿地道了谢。

    “嘿嘿嘿,不谢,不谢!”   纯洁如皇甫靖,自然是体会不到容七话中恨意的,非但如此,他竟还笑地十分地.....如何说呢,好似把容七和那人排在一起,她需站起来给他瞌个响头重重感谢般。

    容七:……

    这场面也是十分尴尬的。

    容宝金自从进了屋便再没管过容七一下,一门心思扑到了皇甫靖身上,大有今日边要将其拿下的决心。

    她二姐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容七也不好去打扰了。

    四周这些公子哥也好,千金小姐也好,管她绿肥红瘦,高矮美丑,她都一个不识,即是不识,那也无须主动上前去招呼。

    倒也有那么几个不知道玄凌身份的人,见他面容俊秀非凡,气质卓越超群,总忍不住欲走上前来问候几声。但最后皆被其身上那不怒自威,冷若冰霜的气场所俱,犹豫着不敢上前。

    这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容七,成功地成为了一块踏板,通常,这话开头都是一句礼貌性地问好,而在那之后

    对方便开始豪不掩饰地表达对高岭之花的兴趣了。

    “嘿,容家小姐,你身边这位公子乃何许人也?家中可有妻妾?系为哪位大人府上的?”

    容七:……

    这样赤/裸/裸地将她做踏板也未免太不厚道。

    打定了主意不再和高岭花扯上任何关系的容七采取装傻的态度,若有人问起了,便张大了嘴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地笑。

    这样斡旋了一小会,总算吵走了耳边嗡嗡作响的一干人等。

    耳边却又有风语传来:

    “啧啧啧,原来这容家三小姐真如传说中那般,是个疯癫子哩。”

    容七:……

    其实她还是愉悦的,做个疯癫子有何不好?无情无欲,方才能成刚嘛。

    话再说回来,她虽尽量地做到莫说莫言,目不斜视,正襟危坐了,但依然挡不住旁边人强烈的存在感,容七在发蒙之余也在想,这许就是话本子里所谓的气场二字吧。

    玄凌此人,严格来说委实是沉默寡言的。

    并非无法言语,却是要看这同他说话的人是谁罢了。

    譬如上辈子,她如此厚着脸皮往上凑时,玄凌一天能回她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够容七躺在榻上抱着软绵被襟欣喜若狂小半个时辰了。

    可这对象要是换成了容清漆,却又大不同了。

    那两人若是兴致来了,可以席地而坐,泡一壶热茶谈天天地,四书五经也好,天地星辰也好,只要心中有情,凡事都无所畏惧。

    可惜她上辈子这道理明白地太晚,这才一错再错,到死了,方知悔改。

    玄凌这人,天生便是端着的,是带着他人无法匹及的傲气的。

    首先那举手投足的小细节,端茶杯时双手的细微动作皆与这堂上他人是不一样的,倒并非他有意为之,实乃环境所致。

    处于一个前呼后拥的环境中,是找不出几个圆滑至极之人的。

    她正妄自陷入沉思,这边容宝金终于想起她了:

    “七七,这茶乃是从宫中带出的信阳毛尖,这可是温公子特地叫了楼下小二所泡,素闻七皇——玄公子爱茶,你且来为他满上一杯。”

    说罢,竟还诡异地冲她眨了眨眼。

    容七响亮的“哎”了声,接过茶壶的手却细细颤抖着,所幸这满室新贵,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心中暗自舒口气,一抬眼,却猝不及防地同一道深邃如井的目光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