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主要原因是,我总是和物理组抢电脑,有一段时间,安德森看见我就想干掉我,怎么可能让我去接触他们的宝贝?” …… 李文森有些冷似的捧着奶茶杯。 她盯着杯子里奶黄色旋转的布丁,好一会儿,才接着问: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那家电影放映厅的?” “这件事,我也很奇怪。” 曹云山靠在雕花椅背上: “电影院门票是别人给我的,我到了那里,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哪有电影院建在荒郊野外的?” “既然不对劲,你为什么还要带我进去?” “因为我信任那个给我门票的人。” 餐厅明亮的光线,从他头上笼罩下来: “文森,那两张票,是沈城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知道自己写作上的一个大问题,就是一写对话,就像腹泻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今天楼下有没有很三八的男人,我要祝他节日快乐。 第45章 “沈城?” 李文森原本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 此刻,她慢慢抬起头: “哪个沈城?” “所长沈城啊,这里还有哪个沈城。” 曹云山伸出一只手,越过桌子,贴在她额前: “你今天是怎么了,刚才还问我安德森是哪个安德森,跟脑子发烧了似的……哦,天哪,你的脑子真的在发烧。” 他又贴了一遍: “还蛮烫的,我刚刚看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你是不是把面粉抹脸上了,因为你的脸白得有点像贞子,没想到你真生病了。” “一点小病。” 李文森拍开他的手: “沈城是什么时候把票给你的?” “不超过一个星期。” 曹云山收回手: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在意?” “因为,昨天,就在你走了以后十五分钟之内。” 李文森抬起头 “那家电影院,爆.炸了。” …… 过气的世界杯录像,不知是哪个队赢了一场,一群研究生站起来,往桌上拍着酒瓶,大声欢呼了起来。 隔壁的一个在读研究生的六十五岁老人,正拿着一把吉他,为身边的一圈年轻男孩们,缓慢地唱一首倦怠的童谣—— 美国啊,你已经让我如此地厌倦。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也找不到我的家。 …… “你逗我吧。” 苍凉的歌声被掩盖在欢呼声下。 曹云山盯着她,慢慢拿出手机,搜了搜。 然后他笑了: “看吧,你果然在逗我,网上一点信息都没有,一栋大楼莫名其妙爆炸了,总有媒体报道的吧,你家乔伊就是太宠你了,让你天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 这到底是哪只眼睛□□出了问题,才能看出乔伊宠她? 李文森一句话没说,直接脱下左手手套。 丑陋的伤疤,沿着她的血管,生生把她的细瘦的手背分成了两半。 伤疤边上到处都是针孔,还有崩裂的痕迹。 大概,是她爬窗子的时候用了力,脱下就能清楚地看见,一点淡淡的血丝,正从缝线边渗出来。 “证据。” 她把左手放在曹云山眼前晃了晃,又把手套戴起来: “除了这个,我全身上下都有冻伤的痕迹,但我觉得你没必要看了。” …… 曹云山坐回椅子上,盯着她的黑手背。 半晌,他才说: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消息压了下去?” “大概。” “天哪,我居然差一点就死了。” 曹云山抓了抓头发: “怎么爆.炸的?” “有两次爆破。” 李文森咬着吸管: “第一次是火.药型爆.炸,只涉及地表上的建筑,因为我在地下闻到了硫的味道。第二次,严格又意义上不算是爆.炸,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摧毁的是地下冰库。” “冰库?我们看到的那圈房间?” “差不多。” “但你怎么知道不是火.药型爆.炸?” “因为我当时已经被乔伊救出来了,震感传来的时候,我在那家电影院九点钟方位,不过一千米不到,却没有听到空气爆破的声音。” 爆.炸,原理上就是有限的空间里,空气极度膨胀,产生压力,摧毁建筑。 而第二次爆破,悄无声息。 没有爆炸,没有烟火,也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破音。 这绝不是普通的爆.炸。 …… “我猜,是次声波。” “次声波?别开玩笑了。” 曹云山摆了摆手: “一次摧毁一座大楼的地基,这种规模,要多大的旋转体才能做到啊,这种装置只有这种科研机构才有……” 他突然卡住了,半晌才慢慢地开口: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干的?” “未必。” 次声波驱动器很常见,把它每一个零件拆开,一辆卡车就可以装完。 而且,它没有一个部分是违法的,全是涡轮之类,连水泥搅拌机都有的东西。 换而言之,谁都可以把一个次声波驱动器运到那条荒凉的大马路上。 只要你,买得起。 …… 李文森盯着奶茶里一圈漂浮的果冻,看着它们一会儿浮,一会儿沉。 她忽然问: “曹,你后来去给我买冰淇淋了吧,收据在哪儿?” “……” 身边有一阵欢呼声传来。 大概是那只去年的球队又进球了。 曹云山拉开衬衫领口,等欢呼声过去以后,才轻声说: “你怀疑我?” “我怀疑你?” 她放下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