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处境 蒙佳琳吼完连自己都被震到了，她知道她高中时期最易动怒，做事也肆意妄为，可是磨了七八年，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大声说过话了，更何况这么怒气冲冲的话，完全不像是她二十多岁时的样子，却是这个时候的她！ 小孩听到蒙佳琳的话后露出受伤的表情，本来睁圆的眼睛眼帘垂下显得很低落，低着头默默的退到了蒙佳琳身后。蒙佳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了，那孩子似乎也没怎么样吧，她是不是对他太凶了？蒙佳琳转身看了下，没有发现小孩的踪影，耳边却是传来小孩有些得意的声音“姐，这样可以了吧，我在你后面，你绝对看不到我的” 蒙佳琳再一转身，还是没看到小孩，可是地上的影子却是很清晰的印着，小孩的位置就在她身后！蒙佳琳一阵无语，径直往女生宿舍走去。 “姐，你上次让我探路，我都探好了，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儿？”小孩的声音又传来。 探路？蒙佳琳愣了下，隐约想起，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一高是封闭式管理，要出去得带老师签字的请假条，出去住需要家长亲自来办理出入证，管理上还是很严格的。她初来到这种环境憋闷的很，总想着出去玩，就让楚睿去找找有什么地方可以容易出去又不被老师发现的。此时的蒙佳琳还哪里有心思出去搞通宵，听到小孩这么问揉了揉眉头冷声说道“不去！你也不准出去！回去睡觉！” 后面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蒙佳琳松了口气进到了宿舍。 夏日一楼的宿舍楼道内闷热潮湿，肥皂气味，洗面奶气味，女孩子们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热烘烘的。还没到熄灯时间，四处都很是热闹，最热闹的就是卫生间内，还要排队才能接到水。 “小琳，我给你接了一盆水，嘻嘻，我好吧？”蒙佳琳到了宿舍正要找自己的脸盆，就听到李芸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宿舍里的其余四人对蒙佳琳都不怎么亲近，平常几乎连话都很少说，蒙佳琳进来，其余几人还是自顾自的笑说着，只有李芸给蒙佳琳打着招呼。 “谢谢你”蒙佳琳朝李芸笑了笑，目前这个朋友还是很贴心的。她前世虽然混的狼狈，看上去邋遢，那是落魄，却不是脏，现在她刚跑完步，浑身汗虽然已经蒸发了，却很是粘腻，不洗一下她是不可能入睡的。 “客气的你！”李芸靠在床上，就在蒙佳琳的下铺，手里拿着一本手掌大小的书，对着蒙佳琳笑着说完就低头津津有味的看着。 蒙佳琳只是用那盆水洗了手脸，至于身上，此时房间里灯大亮，卫生间人也太多，一点也不方便，只有等等了。 “给你，这本我看完了，你快点看啊，周末我要还的，下次该你借了啊”李芸看到蒙佳琳回来就扔给了她一本小书，和她自己手中拿的一样大小。 蒙佳琳看了眼有些花的封面，漫画式的青春男女相拥，上面写着“恋上你的吻”（杜撰），又看了眼李芸那本的名字“校草，你站住”（杜撰），都是小言情，傻傻的爱恋，单纯的爱恋啊，这个年纪迷上这样的故事，青春萌动，脑袋里尽是美好的幻想，蒙佳琳看着李芸低头边傻笑边看书的样子，不知道是该羡慕她，还是该说点什么，这种书也是她曾经唯一认真看过的一类书… 她在这个年纪何尝不是这样，带着傻兮兮的笑被故事代入，每次看完都觉得自己是里面的女主，得到了傻傻满满的爱，将故事中的情绪带到现实，然后带着自以为的高傲蔑视着众人，怀着大无畏追求着自以为珍贵美好值得放弃一切的东西… 故事毕竟是故事，有多少人能有那么如意呢？蒙佳琳的心早已沧桑遍布，尤其是对情爱，更是心灰意冷，哪里会对这样的故事感兴趣呢？ “李芸，我不想看这个，谢谢你”蒙佳琳将书还给了李芸说道。 “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啊，我这里还有”李芸接过书，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要递给蒙佳琳。 蒙佳琳连连摆手说道“我不喜欢看书，看的眼睛痛，你看吧” 李芸有些惊讶将书收了回去，话说还是蒙佳琳带她对这些书入迷的，现在这家伙这么快就腻了，不知道又要找什么乐子了，李芸想了下也就没想了，她看的故事正在有趣的地方呢… 蒙佳琳爬到了上铺，坐在床上，拿着新发的课本有些头疼的翻看着。蒙佳琳的底子本来就很差，更何况现在记忆中仅有的点知识也早已遗忘，文科课本还好，理科的就如同看天书一般，全无头绪，一团乱麻，要想提高成绩，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她需要把初中的知识全部复习下，才能接受高中的！ 话说天和县总共有十一所高中，其中最好的高中就是一高和实验高中，都在市区，在录取学生时，是按照分数从全县中招考试成绩排名一个个选下来的，一高和实验高中几乎是持平的，一般情况下一高录取第一名，实验高中录取第二名依次类推，直到两个学校录取完才轮到其它的高中。虽说如今的大学生似乎不怎么吃香了，可是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以能考上一高和实验高中为傲。其中一高最受推崇，因为它资格老，师资力量都很雄厚，相比新建没几年的实验高中底蕴更厚。蒙佳琳作为一个老师眼中的“坏学生”，从初二开始就没有认真上过课，写过作业，成绩更是烂的可怕，又是怎么进的一高呢？这就要说到，这些学校录取时的几个潜规则了，按照分数来录取只是一条规则，还有很多其它的规则，比如蒙佳琳，就是因为她的母亲花了一万三千五百块而进来的。这也是一高和实验高中的默认潜规则，一高比实验高中收的钱稍微高一点，成绩不好花钱就可以上，他们内部都有一个收钱的标准，基本上是按照分数收的，分数越低收的钱越多，当然也可能按照身份来内定，比如县长的儿子成绩一塌糊涂，却是被一高和实验高中抢着要。总分六百五十分，一高的录取线是五百五十分，五百五十分以下的要想来上都得交钱。蒙佳琳当时只考了可怜的两百多分，交那么多钱都可以上一年大学了，为此蒙佳琳的母亲没少骂她，每次她都和母亲顶嘴，吵的不可开交，蒙佳琳每次都能将她的母亲气的半死。 这些靠钱进来的所谓“后进生”到底分到哪个班级，也是一个问题，如果有十个，那平均一个班一个，可是不是十的倍数的，总有几个班被倒霉的分派到，蒙佳琳就是被她的班主任很倒霉的抽签抽到的，那成绩理所当然的是他们班的倒数第一，这位老师对蒙佳琳可是极为不喜，就这一人不知道要把平均分拉低多少啊。而那些乖乖学生不在乎班级平均分，反正那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嘴上没有说什么，平时也是乐于看蒙佳琳捣乱乐呵，但是一个个对蒙佳琳都有轻蔑之心，凭借成绩进来的学生，对这些靠钱靠身份进来的，都有种优越感，那是年少的他们对自身智慧的傲气。 就比如宿舍里的其余四个小女生，都是那种乖乖女，对于蒙佳琳的远离，有她奇异装扮和行为的因素，也有知晓她的情况的因素在。 蒙佳琳此时的处境，她已经很清楚了，早在下午去剪头发时，她就已经对自己仅有不到两年的高中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印象。她的家境并不是那么富裕，可是她的母亲竟然能花那么多钱来让她进到一高，她怎么能不懂母亲的苦心啊，无论怎么说，她都要好好学习，改变自己，打破所有人对她的看法！ 目前的状况对蒙佳琳来说比较好的就是，来到新的学校，离开了以前的小圈子，认识的人还不多，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她知道初中的一帮人，不论是跟班的，还是死对头不是在五高，就是六高，她现在除了李芸和楚睿这两个相熟的几乎没什么熟人了，这样也好，这也或许是母亲想要的吧… 蒙佳琳看着地理书上的星象图不觉间又走神了，突然的黑暗和女孩子们隐约的尖叫让她回神过来，不禁苦笑了下，她这个脑袋还真不太适合学习，道路艰难啊… 熄灯后，楼道外面开始安静下来，宿舍其余四个女孩子都早早的上床睡觉了，李芸那个手电筒继续奋战，蒙佳琳等了一会儿带着洗脸盆去了卫生间。整个楼道此时一片黑暗，只有一两个人匆匆路过。 “怎么回事儿，那个宿舍的！熄灯了不知道啊！”蒙佳琳刚刷了牙，冲了下脚就听到一个沙哑破碎的女声传来。 手电筒直射到蒙佳琳的脸上让她眯了眯眼。 “蒙佳琳，又是你！你到底有没有纪律啊！快回去！下个星期还上小黑板！”穿着宽大衣服的中年女人怒气冲冲的说道。 蒙佳琳端着接了半盆水的脸盆就赶紧往宿舍房间走了。她差点忘记了，宿舍管理的制度，熄灯后五分钟可是严令有人在卫生间的。不知道是谁定的规则，反正这个管理宿舍的阿姨是特别的坚持。这才开学不到两星期就被这位凶凶的阿姨给记住了，真是够不幸的！还上小黑板通报批评！ 宿舍的阿姨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据说以前是教政治的，人长的很彪悍，脸孔也凶巴巴的，记得前世，她没少和这个小老太太吵架。有次她们宿舍人夜话，被老太敲了门，还让她们每人交出一张检查。她已经忘记自己写了什么了，只记得她们交了检查一个小时后，她就被叫到了她的办公室训话，这位老太也不知道被她触动了什么神经，反应特别激烈，还吓唬她说立即就能打电话给校长，来开除她！那时她愣愣的性子，年少轻狂，何曾怕过谁，抱着胳膊抖着脚让那老太有本事就去打电话，现在就开除她，差点没把老太太给气的晕过去… 蒙佳琳在宿舍小心的尽量不打扰到睡觉的几人，擦洗了身体就上床了，渐渐想起自己对那老太的“恶行恶迹”，不禁有些想笑，那个老太，她的印象还不错，和她母亲很相似的性格，以后还是少惹她生气吧… ☆、男友？ 接下来几天都是枯燥的军训，练习齐步正步跑步什么的。军训是从开学后一星期开始的，班里有十来个同学都是和蒙佳琳从同一所中学毕业的，所以班里的同学对别人可能不了解，却对蒙佳琳很是清楚，她的小事迹早就被传开了，没带过他们的几天的班主任早就在头疼以后该怎么应对这样一个学生，大叹自己的倒霉。 对于蒙佳琳的新形象还有乖顺听话的表现，大家虽然没说出口，却都是普遍认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肯定在憋着什么大计划呢，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直到周末，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枯燥的生活觉得可乐的事情发生。 最诧异的就是那个小教官了，本来还在愁怎么让蒙佳琳不像之前那么捣乱，谁知蒙佳琳却在接下来几天十分认真听指挥，没迟到，没讲话，每次眼看着都撑不住了，却还在坚持… 周末很快就到了，李芸的家距离比较近就带着一堆脏衣服回家用洗衣机洗了，还说要帮蒙佳琳也带几件的，被蒙佳琳拒绝了。 蒙佳琳的家在距离天和县城一百多里的小镇上，周末半个下午的假根本不够用，虽然她很想回家看看，却还是没有去请假。她收拾了自己那些怎么看也看不惯了的衣服，还有乱七八糟的配饰装了一大书包，找了一张不用的床单带上就出发了。她要去天和县城每逢周末就开的集市去将这些东西卖掉，再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她兜里总共有不到两百块钱，是这个月的生活费的结余，还有两个星期才能回家，根据每顿两元左右的消费水平这些钱是足够了，对于普通的初中生都是一笔巨款了，可是对于蒙佳琳来说这点钱少的可怜，让她严重的缺乏安全感，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她不要再碰到如前世一般因为钱陷入的绝望，她不要因为钱而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她需要尽自己所能去挣很多很多的钱！ 蒙佳琳背着大大的黑色书包，手里还拎着装着床单和衣架的塑料袋就那样出了校门，她本来就瘦小，只有一米五出头一点，背上那个大包，显得反差挺大的。因为是封闭式管理，一到了周末中午这个时段，校门口人流量特别大，像是赶集一样，人特别的多。 蒙佳琳背着东西走着，并没有注意不远处柳树下斜靠着的一个人影，那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大男孩，两手插在兜里，嘴巴上叼着一根烟，眼睛眯着，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左右，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蓬起，眉眼粗狂充满着一股不驯的野性，唯有嘴唇削薄宛如描画出一般精致，斜斜勾起一个弧度。他身穿着黑色背心外罩黑色柳丁皮马甲，下面是一条宽大的工装裤加一双木屐，露出的一边肩膀上还纹着红蓝配色图案的纹身，脖子上挂着缀有十字架和骷髅的古铜色的金属链条，配合颇为健美的身材整个人看上去另类又充满狂野的味道。 他似乎在那颗柳树下等了很久，看到蒙佳琳，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伸手向蒙佳琳的方向挥了挥，却发现蒙佳琳根本没看向他这边，径直拐了个弯不见了，他笑容一收，掐掉了手上的烟就追了过去。 蒙佳琳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那人毫不顾忌的将蒙佳琳身上背的东西抢了过去，胳膊一伸就将蒙佳琳拦腰抱起，轻松的像是抱一个小孩，这突然事件让蒙佳琳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尖叫起来。 “宝贝，可想死我了，你这什么破学校啊！你今儿是不是要扮演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啊？”男孩带着戏谑的笑说着便低头吻了下蒙佳琳的脸颊。这男孩正是柳树下的那个人。 男孩粗哑的声音就响在蒙佳琳耳边，两只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让蒙佳琳一阵眩晕。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和男性如此亲密接触的蒙佳琳被这人猛然的抱住，还亲吻着，这让她一阵不适，闻到男孩身上混着烟味的味道，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再看清那男孩的熟悉的眉眼，更是让她想晕倒了。 “你放开我！”蒙佳琳试着挣脱了下，那力量根本不是她所能抗衡的，眼帘垂下说道。 “宝贝你反应也太激烈了吧，咱别演了，是不是一个星期没见到我，也想我了啊，快说，有没有梦到我？”男孩看着蒙佳琳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在打着抖，有些意外，还是咧嘴笑着对蒙佳琳说道。 蒙佳琳听到这人的话头痛起来，原以为她已经可以安安静静的在一高做一个好学生好孩子了，抛下以前的东西了，谁知道，还有这位的存在！ “你先放我下来，这里是学校附近！”蒙佳琳深吸了口气说道。 “我就不放，怎么了？难道上了几天高中，被那些死呆子给感染了？还是你害羞了，嗯？”男孩看到蒙佳琳憋的脸通红兴味盎然的说道。怀中的女孩换了个发型，和之前总是“横眉冷对”的样子相比有点怪怪的，却让他感觉很兴奋，这样乖乖样的女孩，看上去很柔弱，柔弱的想让他欺负到掉眼泪… “罗峥！你放手不放手！”蒙佳琳咬了咬唇，火气上涌，丢掉了手上的塑料袋，猛的拧了下那男孩的脸怒声道。 “祖宗喂，你想掐死我啊！”罗峥咧着嘴巴放开了女孩，这时候怒气冲冲的女孩才算是回归了自我啊。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掐死你！”蒙佳琳忍着心中的烦恶瞪了眼罗峥说道。蒙佳琳现在对自己的脾气已经不再惊讶了，一般情况下，她都能克制，如果不做隐忍，一被点燃，就会轻易爆发，或许是这身体的原有记忆吧，蒙佳琳此时也没多在意了，如果没有脾气，如上一世那几年一般，她是改变了，却也够无趣的。上一世最后几年，她那是心灰意冷，才逆来顺受，如今她重燃了希望之火，也不会任人摆布的。面前的罗峥，是蒙佳琳暑假做头发时认识的，他是一个理发师，还是一个临时组建的小乐队的贝斯手，前世的她在这段时间疯狂的迷恋着这个人，整个暑假都和他泡在一起，上学之后还时常翻墙偷跑出去会他，只是后来爱上了那个人才和他分手的。 “凶婆娘！不凶会死啊！”罗峥斜眼看了下蒙佳琳说道，还待说什么，却发现蒙佳琳竟然扶着一边的柳树弯腰干呕起来。 “靠，不会吧，我还没怎么样你呢，你就有了？快点报出jian夫是谁！”罗峥上前一边拍着蒙佳琳的背一边戏说道。 “有你妹啊！离我远点，我讨厌烟味！”蒙佳琳抬头擦了下嘴唇，瞪了一眼罗峥说道。 罗峥眯了眯眼笑了，这个样子的蒙佳琳才是他喜欢的，凶巴巴，口无遮拦，放肆无理，这些东西在这个文弱的女孩身上，让他觉得很有种特殊的美感。 “女人真是变化莫测啊，不知道谁什么时候还说喜欢看我抽烟的样子呢！”罗峥稍微退了几步说道。 蒙佳琳听到罗峥的话嘴角抽了下，也不记得到底自己有没有说过，总之她现在真的有些难受。这个人，她是不会再和他交往下去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慢慢来，她还记得前世她突然和他说分手时，这人的疯狂，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不过是拥抱，亲吻，而且明明是她先追的他，他却是那样抓着不放手，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他的男人自尊心作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没码字… 做封面去了，ps白痴一个，汗… 上一个文的封面看到就想撞墙，这个，好像好一点，抹一把辛苦汗，撒点花鼓励鼓励咩… ☆、集市 “你这是去哪里，大包小包的，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去我那里吧？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给你一半床”罗峥将蒙佳琳的东西都提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滚！把东西给我，我要走了！”蒙佳琳板起脸对罗峥说道。不过罗峥可不吃她的这一套，她越凶，他看的越开心还越喜欢。 “今天有排练，你不是最喜欢看我们排练吗？走吧，我骑了车带你，顺便给你在我那里安营扎寨”罗峥拉起蒙佳琳的手就要走。 蒙佳琳有些头痛，她现在被罗峥一拉，根本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有就被他拖着走了。 “我今天有事要做，改天去看吧，你自己忙吧”蒙佳琳尽量平静的说道。 罗峥转眼看到蒙佳琳压抑怒气的样子，怔了下，这似乎是她真怒的先兆啊，她似乎真的是不喜欢跟着自己，全身都极力的向后退着，极力的想远离他！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他猛的将蒙佳琳拉到自己怀里低头眼神暗沉的对着已经垂眼不看他的女孩说道“你嫌弃我了？嗯？” 蒙佳琳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双臂在身体两侧被罗峥全部圈在怀里，一点缝隙也没有。罗峥的父亲早年和人打架失手杀人获罪被判刑，他的母亲也早已改嫁不知去向，他一直跟着靠捡垃圾为生的奶奶过活，十二三岁就不上学开始出来打拼挣钱养活自己和年迈的奶奶，虽然他总是一副混混样，自尊心却是极强的，碰到看他不顺眼的人，他就会也看别人不顺眼，上前狂怒的和人打一架，和她那些年的暴躁不一样，他完全是自尊心被刺激到了。 蒙佳琳开始并不理解，现在她早已明白，当罗峥带着危险的口气说出那声带着疑问的嗯时，他就知道这家伙又受伤了，她并不想伤害别人，更不想点燃这个炸药包！ “你很烦啊，你像是能够被嫌弃的人吗？我真有事，我要把包里的东西带到集市上去卖掉，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我就头皮发麻！拜托你能不能放开我，被你勒死前我也要闷死了！”蒙佳琳不耐烦的说道。 “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勒死你，再勒死我自己！凶婆娘！你卖二手衣服谁买你的啊，干脆省事都卖给我吧”罗峥的表情好了点，他松开了蒙佳琳却还是拉着她的手。 “这所有东西，十万块，你买不买？”蒙佳琳听到罗峥前面的话颤了颤，这家伙前世也说过这样的话，这真是一个无限大麻烦！ “切，欺负我没钱是吧，十万块我没有，不过一万块我还是能掏的出，怎么样，打个折？” “行了，别闹了，我很赶时间！卖完这些东西，我还有事，我得走了，下星期再说吧”蒙佳琳伸手要自己的东西。 罗峥看蒙佳琳执意要去，只好说道“那行，我送你去，跟我去那边坐车！” 罗峥带着蒙佳琳的东西拉着她就向另一边路上的一棵柳树边停靠的一辆黑红配色的摩托车走去。罗峥放好了东西，给蒙佳琳了一个小巧的红色头盔，他带上了一个黑色的头盔就发动了摩托车快速离去。 就在他们刚离去不久，一个穿着橘色t恤牛仔五分裤的男孩气喘吁吁的拐过那个路口，看到蒙佳琳和罗峥一起离开，撅着嘴巴跺着脚孩子气的皱眉向远处有些抓狂的挥着拳头。 天和县周末的这个集市，不怎么正规，基本上都是露天摆地摊的，也没什么摊位限制，讲究一点的会搭个棚子遮阳，卖衣服的或许还会扎个围栏做成简易的换衣间，大约一里多长的路面上，卖什么的都有，去痣的，算卦的，卖衣服鞋子袜子的，还有卖吃的，热闹非凡。 蒙佳琳找了一片地方铺开了带来的床单，将衣服一件件按照自己的搭配摆在上面，摆不下的就叠放整齐放在一边，几件她觉得还算别致的衣服就用衣架撑了起来拿在手上。做好了这些准备，蒙佳琳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叫卖。 她前世做过很多工作，在未怀第二胎之前在服装店当导购，超市当收银员，饭店当服务员，工厂流水线上也做过，后来为了孩子奔波没去工作，再到后来，虽然想再做那些工作却已经无心无力了，只能做一些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不说话的工作… “外贸单品大减价了，每件十元起，量多从优啊…”蒙佳琳用前世在服装店门口促销时喊话的大嗓门大声的叫卖着，有些中性的声线，带点沙沙的感觉。 罗峥将蒙佳琳送到后，一直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着蒙佳琳摆弄，他没想到蒙佳琳真的就这样喊了出来，看上去一副很熟练的生意人的样子，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笑的前仰后合了，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蒙佳琳又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听着她的声音，竟然觉得异常的好听，干脆就蹲在了一边，手托着下巴看着她。 蒙佳琳摆出的那些衣服，她都没穿过几次，看上去都很新，单独的一件也没什么特色，就是古怪了点，不过她将衣服和裤子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效果图，这种前世网店上普遍的搭配图片在这个时候给了人不一样的感觉，倒是也吸引了不少少女前来问询。蒙佳琳早已忘记这些衣服的价格了，只是看衣服的质量，再根据来人的穿着和表情给出一个相对那人偏高的价格，然后让她再讲价低下来，这也是以前她在服装店时的经验。 “很酷吧，这金属链子是不锈钢的，绝对不会生锈，还可以拆卸，挂钥匙，很方便的” “这种材质，一看就知道不会褪色了，做工也很精致，你看没有一个多余的线头” “这是耳钉，叫做恶魔之眼，造型的很酷吧？在市面上很少看到过吧，二十块钱真的很便宜了” “什么吊牌？这是外贸单品，是要出口的外国的衣服！如果有吊牌可不是这个价格了，起码要翻倍” “喜欢就买了，又不贵，这图案虽然个性了点，但是平时在家里或者逛街的时候穿穿也是可以的，偶尔改变下自己，总是穿的很死板多没意思啊” “四十五块，就这个价格了，我这摊位上每种衣服就只有一件，也不愁卖不出去” “好吧，其实我也是学生，进来衣服赚零花钱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就卖给你吧，就当我赔本赚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