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染指臣妻(一)
万梓齐从马车上下来,满面春风的走进大厅,该死,下人怎么没提醒他一声,母亲和李鸾在等着他回来。万梓齐硬着头皮上前,道:“儿子见过母亲。”“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了?”永安侯府一记狠厉的目光瞪过去,万梓齐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随后扯了扯嘴角,道:“母亲,不就是跟一帮同僚们喝点酒了,聚一聚罢了,母亲,您可别胡思乱想。”万梓齐说完还走到永安侯夫人身后,准备伸手给她按摩,被她冷眼瞪过去:“站前面去,我有话要说。” “是,母亲,儿子遵命。”万梓齐恭敬的应道。从他进门到现在,正眼都没瞧李鸾一眼。 李鸾此刻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面色发白,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一层细汗。 永安侯夫人神色淡淡:“从明日起,不许在外应酬,你和鸾儿成婚这么久了,也该考虑孩子的事了。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没有孩子,就别怪我不客气!”没等万梓齐反应过来,嬷嬷已然搀扶着永安侯夫人离开大厅了。 万梓齐恶狠狠的瞪了李鸾一眼,道:“是不是你又在母亲面前告状了,你就见不到我好,是不是?李鸾,你别以为有母亲替你撑腰,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别忘记了,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便扬长而去。 她何尝不知道,当初她对万梓齐一心一意,可谁知晓,嫁给万梓齐之后,她才知晓,原来之前都是她看错人了。万梓齐根本就是她想象的谦谦君子,对她时不时会发脾气。这些话她根本就不敢对母亲开口,这门亲事,母亲一直不肯答应,是她硬是用死来逼迫母亲点头。 现在在永安侯府受了委屈,她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在母亲面前,那是说尽了万梓齐的好话,可万梓齐呢,她这么远都能闻到万梓齐身上的女子胭脂水粉的味道。万梓齐的心底根本就没她的位置,也没有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李鸾拖着疲倦的身子一路走到了院子门口,正要进去之际,朝右边看过去,那是万梓齐的庶弟,蒋姨娘所出的万梓正,他怎么会站在这里? 这可是她和万梓齐的院子,万梓正出现在这,当然让她意外。万梓正和李鸾四目相对,朝李鸾温柔的笑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顾廷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热,好热,太热了,浑身发烫的感觉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一睁开眼,就对着周维清澈的目光。周维想着李天舞离开了,他正好进来看看顾廷菲,好一解相思之苦。 谁也没想到,顾廷菲这么快就睁开眼睛了,周维主动打招呼,“廷菲,你醒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朕。”他很想伸手触摸顾廷菲,但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克制住,这是李天舞的寝宫,背后还有太后虎视眈眈,他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半点差错,会给太后抓到把柄。 为了顾廷菲和他的将来,他得克制住自己对顾廷菲的喜欢,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顾廷菲没说话,她根本就不能说话,一出声,便是娇柔的轻哼声,让周维听着浑身酥软。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在顾廷菲的额头上,不对,怎么这么烫,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他赶紧将脑袋凑到顾廷菲跟前,测量顾廷菲的体温,比他烫好多,这可如何是好? “廷菲,你暂且忍一忍,朕给去给你叫太医,你等着,朕一会就来陪着你。”周维生怕顾廷菲难受,赶紧安慰她一番。当然在这个时候,他片刻都不想离开,多想一直守在顾廷菲身旁,寸步不离。记忆中的顾廷菲是那般的神采奕奕,不像现在,整个人让人觉得无比的心疼。 周维不放心的又触碰着顾廷菲的手臂,发现双手连同手臂往上,部guntang无比,此外顾廷菲还作出了让人觉得惊人的举动,顾廷菲坐起身,正在解开衣裳,这无疑让周维觉得不对劲。顾廷菲现在只知道热,太热了,她得将身上的衣裳褪去,才能凉爽些。可这对周维来说,无疑就是致命的打击。 周维吞咽了口水,急忙阻止顾廷菲,“不要,廷菲,不要,廷菲。你听朕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给朕几个月,朕一定能将你风风光光的接到宫里来。”纵然此刻他很想要顾廷菲,但是这里是皇后的寝宫。不对,不对,皇后的寝宫,顾廷菲这般模样,周维再迟钝,也知晓了,顾廷菲被人下药了,才会变成这般。 除了太后,根本就无人敢对顾廷菲动手,太后为了将顾廷菲留下来,陷害他,也真是够花心思的了。软玉再怀,他只能看着,并不能真的要了顾廷菲,她现在还是程子墨的夫人,周维不能背负这等的罪名,夺臣子之妻,起码现在不是时候,等程子墨和顾廷菲和离了,他才能正大光明的拥有顾廷菲,接她入宫,让她成为黎国最尊贵的女人。 再此之前,他绝对不能对顾廷菲动手,更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可再继续下去,顾廷菲怕是会忍受不了,这又该如何是好?周维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太后会不会很快就来皇后的寝宫,准备来捉ian,调虎离山将李天舞调离走了,就为了给他和顾廷菲准备单独的机会在一起。 太后的确是煞费苦心,就为了败坏他和顾廷菲的名声。可恶,该死,他怎么能这么大意,差点儿要上了太后的当。 “太后,您不能进去!”小木子的声音在殿外想起,该死,太后这么快就来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按住顾廷菲的双手,不让她解开衣裳,看着面色发烫的顾廷菲,明眸皓齿,能克制住,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还有耐力。周维额头上冒出细细的一层密汗,看来又要对太后妥协了。 那么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到顾廷菲,如愿以偿的接她入宫为妃。太后,当真是半点退路都不给他了。 太后一记狠厉的目光瞪过去:“就凭你也敢拦住哀家,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将他给哀家拉下去,重重杖责二十,但凡对哀家不敬的人,就都看看他的下场!”兰嬷嬷得到太后的旨意,毫不犹豫的命人将小木子带走了,今日真是太刺激了,可惜程子墨不在宫里,要不然这出戏怕是会很热闹。 在来的时候,太后已经命宫女将李天舞请回来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说李天舞怎么能不在场,见证这处好戏呢!李天舞急冲冲的赶回来,恰好见到小木子被兰嬷嬷命人拉下去,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太后这么晚来她的寝宫,莫不是知晓周维来了,她方才离开了,只留下周维在殿内。 顾廷菲可昏睡在里殿,周维该不会对顾廷菲怎么样了?李天舞收敛起脸上的忧愁,笑盈盈的走过去:“妾身给太后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微一笑,亲昵的握住李天舞的玉手,“皇后,你可算回来了,哀家不放心廷菲,特意来看看她。走吧!”既然她回来了,也该进去了,太后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抹笑容让李天舞觉得分外刺眼,不行,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维被太后破坏了名声,急忙阻止道:“太后,天色这么晚了,依妾身看,程少夫人想必早就入睡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等明日。。。。。。”“皇后,你这是在赶哀家离开吗?”太后冷下脸。 李天舞见状,急忙摆手道:“不是的,太后,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哼,既然不是,那你就陪哀家进去看看廷菲,哀家就远远的看她一眼,看她安稳入睡,哀家便放心了。”太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就准备抬脚进去。李天舞只觉得汗已经从后背衣衫染湿了,汗涔涔的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通身上下都紧张的在冒汗,这该如何是好? 砰的一声,兰嬷嬷已经推开门,请太后进去了。李天舞怕是已经猜到了,殿内会发生什么,才会阻止她进去,太后转过身,催促道:“皇后,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谁也不知道李天舞现在有多恐惧,一颗心碰碰直跳,快要送嗓子眼蹦出来,太后此举分明就是有意要败坏周维和顾廷菲的名声,不想让他们在京城有立足之地了。 她现在绝对不能进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紧咬牙关,上前拉着太后的手臂,坚定道:“太后,这么晚了,还是别进去打搅程少夫人歇息。” “皇后,你可知道你拦住的人是谁?哀家是黎国太后,你如此费尽心思的不让哀家进去,莫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后,你是黎国的皇后,就应该知道身上的胆子,绝对不能徇私枉法,欺瞒哀家。若是你父亲在,他绝对不敢对哀家如此无礼。兰嬷嬷,赶紧搀扶着皇后进去!”哼,太后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看都没看李天舞一眼,就冷淡的拂开她的手臂,径直抬脚进入皇后寝宫。 李天舞越是这般阻拦,就越是说明她心虚,或者李天舞她早就猜测到周维喜欢顾廷菲的事,只是一直装糊涂罢了。李天舞是李东阳的嫡女,从小被他悉心教养长大,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也没资格做后宫之母。这出戏是越来越有趣了,太后想着便加快脚下的步伐。 兰嬷嬷闻言,弓着身子走到李天舞身边,作出请的姿势:“皇后,请吧!”太后已然发话,根本就轮不到李天舞拒绝。 李天舞心一横,咬紧牙关跟上太后的步伐,内心五味杂陈。知晓周维喜欢顾廷菲,跟看到顾廷菲和周维在一起,那是两个概念。她拖着疲倦的身躯,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两步的走进她的寝宫。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分明是她的寝宫,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周维?不,绝对不是,她在乎的只是皇后的名声罢了。 父亲曾经告诫她,对周维绝对不能动心,身为皇后,若是动心了,那就输了,永远的输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帝都是喜怒无常,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喜欢,再者,她觉得记忆中的程子墨比周维好的很。她此生绝对不会忘记程子墨,会给她留一个位置,永远埋藏属于他们俩的独特回忆,谁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太后狐疑的上前,走到桌前,低头看着趴在桌上的周维,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的自控力还是可以的。顾廷菲被下药了,他还能这般淡定的睡觉,看来是装的了。 随着兰嬷嬷走进来的李天舞,见到这一幕,悬在半空中的心慢慢落地了,只要不是看到周维和顾廷菲在一起的画面就好,如此便好。 “皇后,你还不赶紧过来,身为一国之君,一点避讳都没有,岂能跟臣妻待在一个寝宫,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有损皇帝威名。皇后。”太后回头呵斥李天舞,眼见李天舞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太后又恼怒的叫了她一声。 才使得李天舞回过神来,赶忙道:“回太后,妾身记住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原本以为不是一场阴谋和算计,如今看来,半点都马虎不得。否则就会给太后可乘之机,对着皇帝和她发难,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们俩。对于太后而言,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损失,不是吗? 太后阴沉着一张脸走到周维跟前,轻拍着他的后背,阴沉道:“行了,皇帝,你也该醒了。”该死,就差那么一点,刚才不应该在殿外和皇后说那么多,让周维反而察觉到殿外的动静,有所准备。该死,她实在对周维太掉以轻心。能被先皇选中,成为一国之君,必定有周维的过人之处,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这一次想让给他一个狠厉的教训,如今看来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