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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郭员外停顿了一下,才做出中间人的表情, “其实说句中肯话,魏夫子,当初之事其实也不能全怪林秀才的,都是下人过失,家中前来宾客竟连后院大门都守不住,真真是打发卖了也不够惩罚!” 郭府管家附和点头,非常赞同,要是他们府中的下人敢让宾客闯入后院惊扰夫人小姐,必定要棍打发卖重重惩罚。 这还是头一次在外面有人帮原身说句话,林泽有些诧异的看了郭员外一眼。 不过回想刚才魏鸿弡气糊涂的话,也就明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郭员外心里不爽魏夫子,自然帮他说话借机打压。 可落在魏鸿弡身上却是脸成了紫色,接二连三被人拂了面子,谁也不能高兴。 “郭员外这话是说老夫气量狭小,咄咄逼人了?!” “魏先生多虑了,老夫说句公道话而已。” 郭员外端起茶杯,老神在在,话翻译过来就是‘你自己承认的,老夫可没说哦~’。 他早就看魏鸿弡很不顺眼了,之前把儿子送去育才私塾启蒙,这老家伙百般摆架子嫌他儿子笨,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忍着。 现在寺庙老主持可算过了,他儿子将来是状元之才呢,就差一个好老师,这啥意思,这就是说他之前给儿子找的老师都是没用的垃圾渣渣,才不是他儿子太笨。 本着‘老子儿子是天下最好’的父母心态,郭员外表示谁说过他儿子笨他就很记仇。 再说南阳镇又不全都是魏鸿弡的学生,实在不行他就咬牙去其他镇或者县城给儿子请先生! “……” 魏鸿弡气到彻底说不出话了,郭员外这态度可比林泽还直接。 就在这时,郭府院子的围墙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一群半大的小孩看热闹,甚至还有几个成年人的乞丐,好奇又兴奋的看着院子里。 隐约听见叽叽喳喳的议论: ‘呀,原来这就是魏夫子啊,听说很德高望重的,怎么脾气这么差啊’ ‘地上还有杯子碎片,刚才打架的吗?这些都是读书的学子吧,怎么学子也动手啊?’ ‘哈哈哈,看来这些读书人跟咱们没区别啊,吵架吵上头就发飙……’ 毫无意外,刚才的事情被人家看了一场戏。 文人大多脸皮薄,被一群小孩和乞丐议论,不止魏夫子,院子里其他学子脸都涨红了,若刚才的事情传出去他们绝对要成为镇上的笑柄。 郭府不是衙门贵族重地,不可能让人时时刻刻的守着院子围墙,院子热闹吸引人胆大爬墙看了稀罕并不稀奇,特别是小孩子都是皮猴子。 “老爷,小的马上处理……” 管事见状,赶忙拱手请示离开,务必保证不丢主家的脸。 被一群小孩乞丐这么一闹,魏鸿弡再大的气也不敢再飙了,毕竟他‘魏夫子’的名头还得维护,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传闻可就糟糕了,只能气闷拂袖重新坐下,脸色难看。 林泽微笑着跟他完全是两个状态,回头向郭员外行了礼,做了冒犯的道歉。 比起气糊涂发脾气的魏夫子,他的行为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气度自华,倒是让郭员外心中高看一眼。 争锋相对完毕,郭员外看林泽表情和善,并未对刚才的吵闹迁怒于他, “林郎官能被我府中管事领进来,看来今日您家夫人也来凑了我儿寻师宴的热闹咯?” “郭老爷见笑,我夫郎是来凑热闹了,家中贫寒,夫郎他定是瞧不得我为生计奔波,这才来贵府尝试,想让我谋了郭老爷家的先生之席,让夫郎cao心,允棠实在惭愧……” 提起自己媳妇,林泽表情那是绝对的炫耀,什么烦恼都能抛到脑后,就差说一句‘我夫郎主动给我找工作诶,你们快点夸奖下!’。 虽然话没说出来,但大家莫名意会到了他想表达的东西,觉得手臂上好像起了一层疙瘩。 魏鸿弡真是半点见不得他笑的样子,凭什么他气得要死,这小子还高高兴兴! 顾忌着自己身份不好再发飙了,他只能示意身边的学生出头。 一个年轻学子马上出来,开口嘲笑, “林泽,你不是已经答应当绸缎庄李老板当先生了吗?怎么还跑到郭府来,你可知郭府李家门楣甚大,商贾不与书香同待,收了商贾学生又来郭府,你此番所谓就是你林秀才的作风?” 李广财求师的事情还没有从村里传到镇上来,说话的学子知晓,是因为对方跟林建文关系不错得知。 其他学子听闻这话皆是一惊,看向林泽颇为鄙夷,更加坚决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去给商贾门户做先生之席,简直就是堕落的表现,有失读书圣贤的身份…… 不过也有没那么迂腐固执的则心中生出了同情,林泽原本可是他们学子中最有天赋的,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着实让人可惜。 面对周围的视线,林泽一笑而过, “这位仁弟此言差异,有道是有教无类,读书识字熏陶升华人的内心灵魂,圣人前者到处传播学识,为的不就是希望世间之人都能明理成贤宏愿,怎可三六九等剥夺他人求学之心呢?” “咱们读书考取功名是为何?不就是希望能够被朝廷所用然后造福百姓么,当初魏先生放弃科举开建私塾,也是想为教育事业发光发亮,我如今只剩一身学问,自当效仿先生大举……魏先生,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