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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瑕不掩瑜,导师还是给了他高分,虽然没拿到第一,最后他的结果还是A。

    而楚君也进步神速,那是他来韩国之后,拿到的第一个B。

    那天考核结果下来的时候,关翔飞特意看了方程一眼,然后对着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从那天之后,1002和1003也没再起冲突。眼看着半年考核淘汰制就要来了,每个练习生都高度紧张,就连扈俊都没功夫瞎找事。

    就连那年的春节,他们也都没能回家,大家是聚在一起过的。

    那天的1003,倒是格外和谐。贾彭彭因为想家,吃完晚饭之后,还在寝室高歌,然后唱着唱着,突然就哭了。

    方程后来大半夜的,非要拽着楚君去九号练习室寻清静。

    楚君还记得,那年春节,他问方程:“你想不想家?”

    方程笑着回答:“有楚哥在,我怎么会想家?倒是楚哥你,怎么也没给家里打个电话?”

    楚君苦涩地笑了笑:“打了,白天就打过了。我家里就我爷爷一个人,我姑姑在照顾着。”

    方程侧过头问:“那你父母呢?”

    楚君笑着摇头:“没有印象了,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

    方程那天,像个小男子汉一样,在楚君跟前拍了拍胸脯,他说:“楚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以后每个春节,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楚君笑着将方程搂进了怀里,他对方程说:“那当然,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方程本欲反驳几句,最后还是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方程还说,他想跟楚君一起出道,最好是能组成一个组合,到时候可以一起参加演出。这样,他们以后,也可以时时刻刻都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

    过了一个年,1003整个寝室都长了一岁。大家在心理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比如说,扈俊跟其他三个的话题,也不再是哪个寝室的小子太装X,反而是开始讨论最近新来的一批女练习生,谁长得最漂亮。

    讨论度最高的那个,就是余玮。十六岁,一米六五的个子,样貌清秀,甜美可爱,刚到韩国一个月,便受到了不少追捧。

    就连扈俊每天练习之后,都跑到女练习生那边蹲守。然后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扈俊,在遇到女孩子的时候,反而是怂的不行。每次碰到余玮,他都是假装偶遇,冲着人家笑了一下,最后便赶紧逃离。

    可即便如此,扈俊还是美滋滋的。他每天都回寝室分享,今天余玮带了什么样的发箍,穿了什么颜色的鞋子。

    楚君和方程倒是从来不跟他们讨论这个,就连他们在寝室开颜色玩笑的时候,方程和楚君都不插嘴。

    楚君是懒得掺和这种玩笑,方程本来就不喜欢多嘴,加上他也对那群jiejie没兴趣。

    直到,楚君和方程那晚在九号练习室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蒋维仁在欺负余玮……

    那一天,是余玮恶梦的开始,也是楚君和方程恶梦的开始!

    楚君甚至再也听不得扈俊在寝室讨论余玮,因为每听到这个名字一次,楚君都能想起那天晚上,余玮无助的惨叫声……

    楚君其实从那天晚上开始,便睡不好了。他经常从恶梦中惊醒,梦到自己和方程被蒋维仁狠狠地掐住脖子。

    那天蒋维仁威胁余玮的话,还时常萦绕在楚君的耳边。

    他对余玮说:“你要是老老实实不吭声,以后你前途无量。你若是敢反抗,敢瞎嚷嚷,我会让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前两年,来韩的一批练习生里,有一个十七岁的女练习生,出车祸身亡。

    蒋维仁那天晚上连吓唬带蒙骗的告诉余玮,那个女练习生,根本就不是死于意外。

    是她不甘于被蒋维仁欺负,企图搜集证据状告蒋维仁,然后才被蒋维仁灭口。

    余玮年纪还小,根本来不及分辨蒋维仁话中真伪,只知道瘫在地上哭。

    蒋维仁一脸狞笑,语调阴森至极:“山高皇帝远的,你又是个女孩子。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了,你一辈子就毁了。可你若是老老实实的,那就不一样了。以后我会好好包装你,让你越来越红的。”

    那一天,被蒋维仁支配的恐惧还没有结束,这把火,便很快就烧到了楚君和方程的身上。

    楚君也万万没有想到,蒋维仁会把手,伸到方程的身上。

    余玮和楚君一样,家里没钱没势。可是方程家里还算是阔绰,蒋维仁也不敢直接上手,只好先从楚君下手。

    楚君去见蒋维仁的头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楚君只是侧着头,盯了方程的睡颜盯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楚君没有如以往一般,四点起床。他是等全寝室都出门练习的时候,他才悄悄将自己一些贵重的东西,都整理好,放进了方程的箱子里。

    说起来,他其实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除了他父母留给他的一个项链,就是卡内仅剩的生活费。

    他没想跟蒋维仁拼命,但是楚君也明白,万一蒋维仁发了疯,没有任何人能帮他对抗蒋维仁。

    或许人在遇见危难之前,总会有一些预感。

    楚君开车前往蒋维仁定好的目的地时,他便感觉自己,应该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蒋维仁一早就守在那里,那是一个十分偏僻的荒地,周围渺无人烟,十几米之外,便是深不见底的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