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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傅老太太开口,傅玫仪跟徐虹眼睛瞬间一亮。 傅筠摇背的手停了一下,又马上继续轻槌起来,“祖母,筠钧现在讨好了她,日后要利用不是更方便?何况,讨好小丫头又不费心,给个甜食说些好话,她不就乐颠颠的跟在孙女后头跑了。” 傅老太太先是一愣,眼中随即出现赞赏,“祖母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还不是祖母教得好。”傅筠低头微笑,遮住眼中的冷意。 傅老太太轻轻拍拍她的手,“这么好的筠筠,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她的心跳陡地失速,面色却显得娇羞,“筠筠还小呢。” “十四岁说亲刚好,这定的人家若是好,大小事张罗起来也要大半年,十五及笄成亲也刚好,不过——”傅老太太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怜惜的长叹一声,“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明年春天就要及笄了,你爹娘却都没把你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实在枉为父母,太不上心。” 傅筠低下头,听着徐虹跟傅玟仪开始说着同情又不舍的话后,徐虹话锋又一转。 “婶婶一定会替筠筠找个好的,但筠筠你可得争气点,到时候,你爹娘有意见,你得坚持下去,说是你要嫁的,不然,婶婶可不能帮你到底啊。” “嗯。”她眼眶微红,想到前世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太坠入可怕深渊! 但屋内三个女人却误以为她是在难过,纷纷出言安慰。 她哽咽点头。让你们演戏,我也会演,而且,肯定演得比你们每个都要好,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稍后,她返回栖兰院,一人独坐屋内,一口一口啜着温茶,这婚事能早不能迟,她可不能任她们摆布,这一世,刘氏可还会为她跟魏韶霆议亲? 她目露思索,这一世她比前世更早遇到魏韶霆父子,是不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不会与前世相同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傅老太太等人对她的婚事有一样的算计,徐虹那般热络,一定也是为了徐汶谦那渣男。 不!她身子微微颤抖,绝对不能是他,她宁愿嫁给魏韶霆,她对他虽没有男女之情,但她喜欢魏子晨,如果,他们父子仍如前世去了前岳家省亲,届时,她是魏子晨的继母便能同行,或许能让魏子晨避过那场祸事,甚至能找出前世自己惨死的真相。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魏韶霆愿意娶她,前世他是怎么答应刘氏的她不清楚,但这一世,她却必须让刘氏知道,该准备替她议亲了。 她吐了口长气,放下茶杯,唤了玉杉去将傅榛请过来。 “姊姊,你有事找我?”傅榛是跑进来的,双颊冻得红红的,仰着头看着这个总是温柔待她的姊姊。 傅筠看着双颊粉嫩的meimei,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她笑着摇头,让她先喝口温茶,坐下来,摸摸她还算温热的小手才开口,“说有事,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啊?”傅榛困惑的皱起眉头。 “没事,只是姊姊好不容易才有你这个妺妺,祖母跟姑姑婶婶却已经在提我的婚事了,”傅筠温柔的摸摸她的脸,“我想到你,就觉得好舍不得,就想看看你。” 婚事指的是什么好奇宝宝傅榛早就知道了,这一听,她顿觉大事不好了。 离栖兰院不远的临南院,尽管冬景萧瑟,处处积着雪,但不管是亭台楼阁或是从高树间诱出建筑的拱角飞檐,处处都见精致,而暖呼呼的内室里,刘氏正低头看着傅榛,“你说祖母跟姑姑婶婶已经在提姊姊的婚事?” “是啊,娘,姊姊舍不得我,她嫁人了就看不到我了。”傅榛撒娇的窝在娘亲的怀里,想到姊姊不笑的漂亮脸蛋,也觉得开心不起来。 “娘知道了,你去写字吧。”她揉揉她的发。 直到傍晚傅书宇才回府,先去向傅老太太请安后才回到临南院。 刘氏让下人备了热水,亲自伺候他沐浴,待到一家三口用完餐,回房后,刘氏掀开水晶珠帘走进内室,看着丈夫一如以往的坐在靠窗的小几前翻著书。 她先为他倒杯茶,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我有话跟夫君说。”她将下午傅榛跟她说的事告知。 “筠筠的亲事,你费点心注意,母亲看上的对象恐怕意不在人品。”他太了解母亲,也太了解徒有其表的傅府,内里并不是那么干净富裕。 “我心里其实有个人选,不过,不知你会不会介意让筠当续弦?”刘氏随即将魏韶霆这个远方表亲说出来。 刘氏为人低调,这层亲戚关系,竟连傅书宇都不知道。 魏韶霆的名声在京城是如雷贯耳,他手下有一支给皇家织造厂采买的买办商队,在商界极为有名,而魏家前几代也曾是官家勋贵,只是后世子孙走了商路,生意愈做愈大,风光无限。 魏韶霆五岁习武,六岁启蒙,文武双全,进入仕途不是问题,但他更钟情于经商,也成其中翘楚,不论是富商巨贾、达官显要,见了他都要敬上几分。 他有能耐也有财力,妻子病逝后,多少富贵人家想往他府里塞人,奈何他七情不动,不管天姿国色或庸脂俗粉,身边不曾再有女子,只有唯一的独子相伴左右,京城人都视他为传奇。 妻子提的人选竟是这等人物,傅书宇怎不震惊?对魏韶霆的种种,他是钦佩的,可是,他面露凝重,“他不是不愿娶妻?坦白说,我也是续弦娶了你,所以我不在乎他丧妻一事,但这事,最终也还得看筠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