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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打着哭嗝道:“爷爷,来。” 苏棠棠道:“爷爷不能来。” 迟迟转头看向苏棠棠。 苏棠棠解释道:“爷爷的家就在这儿,爷爷要在这儿给人治病。” 迟迟不懂。 苏棠棠耐心地问:“生病了会难受是不是?” 迟迟生病过,确实难受,点头。 “吃药了就好了,是不是?” “嗯。” “迟迟不想生病,对不对?” “嗯。” “要是别人生病了,迟迟会不会想要帮助?” “想。” “爷爷和迟迟一样的,想要帮助生病的人,所以爷爷留在际城,给人看病,等到爷爷把病人都治好了,就来看迟迟和早早了,或者迟迟早早长大了,也能看爷爷的。” 迟迟听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似乎是想通了,冲着苏棠棠,声音嫩嫩的,道:“爷爷,看。” 苏棠棠摸着迟迟的小脑袋道:“说的没错,吃糖糕吧,等爷爷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长大了。” 迟迟点头,开始大口大口吃糖糕。 苏棠棠裴时寒松了一口气,彼此看了一眼,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苏棠棠忍不住开口问:“三爷,周大夫一直跟了祖父之后,一直在安景侯府吗?” 裴时寒点头。 “那他没有娶妻生子吗?” “没有。” “为什么?”不管是在大楚王朝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太穷太差劲的男人很难娶到媳妇,但是像周大夫这样生活在安景侯府,样子不丑,能力不差,银了也短不了,娶个貌美如花的媳妇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愿意。”裴时寒道。 “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 裴时寒点点头,向苏棠棠解释:“周大夫出生在边疆地区,很小的时候家里就给定了亲,他与那女子是青梅竹马,彼此倾慕对方,十三岁的时候,胡人在边疆肆虐,掳走那女子,女子也是刚烈之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撞墙自杀了,那时候被掳走的还有周大夫,不过周大夫被祖父给救下来。” “可是那女子已经死了。” “是啊。”裴时寒搂着苏棠棠的肩头道:“听祖父说,周大夫以妻之名葬了那女子,后来跟着祖父到处闯荡,学了医术,开始救人,祖父在战场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周大夫便跟着祖父回了安景侯府,祖父试着给周大夫找个妻子,周大夫都没有同意,他说他忘不了云娘。”云娘就是周大夫的未婚妻。 “所以,周大夫一直就一个人?”苏棠棠问。 裴时寒道:“倒是收了些徒弟,对他都不错,他说以后有人送终了就成了。” 苏棠棠叹息一声:“没想到周大夫是这样深情的人。” “是啊。” 苏棠棠朝裴时寒怀里偎了偎,道:“我是周大夫的徒弟,以后若是有空,我们就来看看他,等他老了我们养活他吧。” 裴时寒道:“好。” 两个人沉浸在莫名的伤感之中,随着马车的行驶,伤感渐渐淡去,慢慢地也离开了际城,苏棠棠裴时寒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慢悠悠地看周边的风景,春末夏初正是景色怡人的时候。 看到景色过分美丽的,一行人便就地欣赏,架起铁锅野食一顿,看着集市热闹,便停下来玩两日,期间裴时寒还观察着天象,若是刮风下雨,便就近打一处客栈住个几日,待到天气晴好在出发。 一行人就这么走走玩玩,走了三个月,还没有到应州城,苏棠棠裴时寒也不着急,正是因为这种旅游式的慢生活,这一路上来,迟迟早早两个小家伙适应良好,并且都会走路了,就方向不稳。 明明看着两个小家伙是向前走的,走着走着两个家伙莫名地加快速度,接着一个向左跑,一个向右跑,然后“啪叽”一声摔一对,就因为这种走路法,两个家伙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伤的几日不敢走路。 几日之后,看到新奇的事物,又开始走起来跑走来,继续摔倒,就是在这种摔摔走走的过程中,又过了三个月,一行人还没有到应州城。 连中秋也是一处农舍里渡过的,眼看着马上就要冬季了,天气变冷,再行路的话,似乎不那么容易了。 裴时寒便对苏棠棠道:“棠棠,降温了,我们接下来就不在路上耽误了,早点回安景侯府吧。” 苏棠棠回道:“好,反正也靠近应州了,走的也都是官道,我感觉这儿已经和应州的天气差不多了,迟迟早早可以适应。” 裴时寒点点头。 接下来一行人便不在路上逗留,白天除了吃饭和午睡,一直都是向前行驶,迟迟早早趴在马车窗口看外面的风景,好几次让停车,裴时寒都没有愿意。 如此两个小家伙会说三个字四个字,偶尔还能说一句逻辑正确的话,每天都吵的不得了,尤其是迟迟,顶着一张酷似苏棠棠的脸,小嘴叭叭叭叭个不停。 “爹爹!停车!牛牛!看!牛牛。”迟迟指指窗户外面的风景喊停车,他要去看路边的大黄牛。 裴时寒道:“不能停,要赶路。” “停!” “不停。” “停一哈哈。”意思就是停一下下。 “不停。” “一哈哈。” “不停。”裴时寒语气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