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
语罢，赫连雪脸色陡然一沉，眼里闪过冷光，厉声道：“被人救了出去？是谁？！” “属下不知。”男子摇了摇头，想起北含墨，又道：“来人武功精湛，身边的随从，武艺皆是极高，不仅仅将卫芷晴救了出去，还捣毁了囚室的全部机关。” 听闻此言，赫连雪身体一晃，竟差点栽倒在地，幸得及时扶住了身侧的八仙桌，这才稳住了身形。 “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会让卫芷晴被救了出去？”赫连雪脸色阴沉，心中满是不甘，冰冷的眸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求皇后娘娘恕罪！”男子磕头，面对着赫连雪阴狠恶毒的眸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冷意。 “本宫之前怎么说的？让你们必须严加看管卫芷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被救出去，这人不知所踪，难道还会活生生的飞了不成？！” 赫连雪脸色阴沉的可怖，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怒火，想起卫芷晴既是被人救了出去，若是她一旦被楚云晗的人找到，自己做的所有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心中既是恐慌又是焦躁。 “皇后娘娘，属下等人将整个苍莽山全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踪迹，不知这人是否已经离开了，便不敢耽搁，深夜前来禀告于娘娘。”男子如实回道。 闻言，赫连雪脸色发白，心顿时便沉落到了谷底，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已是深深的刺入了掌心，渗出丝丝血迹，却是全然不觉。 一时间，殿内极是沉寂，男子依然跪在地上，感受到赫连雪全身透着的阴冷之气，心中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良久，赫连雪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继续去搜，必须要搜寻到卫芷晴的行踪，且这件事，万万不能让皇上发现，不然，本宫必定要了你的命！” 语罢，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忙低声应是，便立刻从窗户跃了出去，唯有赫连雪，依然脸色煞白，紧紧的咬着嘴唇，心中满是恐慌，原以为这囚室如此隐秘，定然不会被人发现，却没有想到，卫芷晴竟然被人救了出去。 思及此，赫连雪强自冷静，如今，兰贵妃还没有回到汴楚，应是还不知晓此事，这卫芷晴，便只有自己先派人去搜寻，等找到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卫芷晴活在这世上，唯有死人，嘴巴才是最严实，只有这样，楚云晗方才不会怀疑到她。 …… 龙承宫—— 因着这连日来，从清云大师给楚非然治病，楚云晗每日除了上下朝，以及在御书房处理事务，便去了龙承宫，陪着楚非然；但却不知为何，眼见着楚非然的神色，比之往日，已是一天比一天好，整个人也不再如先前般呆滞木楞，但却依然想不起往事。 卢太医与清云大师曾说过，楚非然是因为受了重大刺激，这才得了痴呆之症，但楚云晗向来精明，好几次去到龙承宫时，便察觉到楚非然与往日痴呆时似有些不同，不由得感到疑惑，不知楚非然是否已经病症已经好了，不过是因为心中的害怕，表面上伪装而已。 这日，待楚非然已经睡下，楚云晗方才看向清云大师，语气有些不确定道：“大师，不知可否实话告知，非然的病，已经医治好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想起来了？” 清云大师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皇上，小皇子的痴呆症，的确已经被老衲治好了，但因着之前受过刺激，虽是记起了所有的事，但却不敢面对。” 闻言，楚云晗眸光一亮，面上满是激动欣喜之色，原来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非然果然已经被清云大师治好了，难怪这些日子，每当自己去往龙承宫，总感觉，比之往日，非然似乎有些不同，这才起了疑心。 听闻清云大师所言，楚云晗心中极是欢喜，但他向来冷静理智，不过很快，便又缓和了情绪，皱眉问道：“大师，非然既已清醒了过来，这病症，可还会复发么？” 清云大师摇了摇头，“小皇子是因为受了重大刺激，又被下了毒，才会导致痴呆，如今，老衲已是为其解了毒，原以为小皇子应是还要段时日，才会好起来，倒是没想到，竟然会这般快，这也是个奇迹。” 楚云晗笑了笑，感激道：“非然能够治好，大师功不可没，这些日子有劳大师了。” “皇上言重了，小皇子福泽加深，这不过是命里的劫数而已，待到这劫数过去，小皇子以后，必能得到上天的庇佑。”清云大师道。 楚云晗淡淡一笑，倒也不再多言，黑色的眸光看向睡着的楚非然，眼里满是疼爱。 待到清云大师退出了内殿，没过多久，楚非然已是渐渐醒了过来，但却没有睁开眼睛，楚云晗自是知晓他已经醒了，因着心中太过担忧卫芷晴，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床旁。 “非然，父皇知道你已经醒了。” 闻言，楚非然这才睁开了闭着的双眼，但眼里仍有些慌乱，楚云晗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低沉着声音问道：“非然，你在怕什么？为什么已经想起了所有事情，却不愿意告诉父皇？” 楚非然没有说话，但脑海里却猛然想起，在囚室中，赫连雪与兰贵妃阴狠恶毒的眸光，以及卫芷晴被毁容，一刀一刀的划伤她的脸，满是鲜血，似乎整个囚室便充满了她凄厉绝望的惨叫。 一时间，楚非然脸色发白，竟感觉身体很冷，额头渐渐浸出了冷汗，小小的身体不断的发抖。 楚云晗脸色微变，直觉不好，忙便走上前，将楚非然揽在怀里，轻言安慰道：“非然，不要怕，父皇在这里。” “娘……娘……”楚非然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因着极度的恐惧害怕，眼里竟有泪水流了下来。 倒是楚云晗，听闻楚非然断断续续的话，不由得身体颤了颤，眸光定在楚非然满是泪水的小脸上，满是心疼，忙道：“非然，告诉父皇，你娘呢？你娘如今在什么地方？” 楚非然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囚室中残忍的画面，不过片刻，便又昏了过去。 楚云晗心中一惊，忙大喝道：“来人！” 顿时，便有宫人前来，楚云晗冷冽着脸，沉声道：“去将清云大师请过来。” 宫人低声应是，没过多久，清云大师便又来了龙承宫，给楚非然诊了脉之后，方才低声叹道：“皇上，小皇子的痴呆症虽是已经治好了，但还需要好好调理几天，等到情绪平稳之后，便不会如此了。” 闻言，楚云晗心中不由得懊悔，方才自己不应该问非然，有关于晴儿的下落的，想来又让非然想起了他当日受刺激的事，不然便不会昏过去。 恰时，刘安走进了殿，似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清云大师见此，便也不多待，待人已经离开，刘安忙道：“皇上，大事不好了，方才派出去的人传话回宫，说是已经找到卫芷晴的下落，但却晚了一步，如今，人已是没有了踪影。” 楚云晗欣喜的眸光渐渐转化为失落，但不过很快，便稳定了情绪，沉声问道：“在哪里发现行踪的？” “苍莽山。”刘安如实回道，说完，又道：“皇上，卫芷晴被人先一步救走了，这些日子便被困于苍莽山底下的囚室中，里面全是机关，但却被人捣毁了，横七竖八全是尸体，如今，虽不知卫芷晴的行踪，但奴才想，她定然是安全的。” 楚云晗薄唇轻抿，没有说话，对于刘安说的话，不置可否，但心中却隐隐感觉，卫芷晴既是被人救出去，应是没有危险的，但因着没有亲眼见到人，心中又感到有些担忧，希望这是赵胤的人，不然楚云晗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去救卫芷晴？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情要禀报。”刘安皱了皱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应该要将在囚室中发现的线索告诉楚云晗。 “什么事？”楚云晗沉声问道。 “奴才在囚室中，发现了地上的尸体，有一部分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刘安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楚云晗道：“皇上，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您请过目。” ☆、427 （大结局 下） 闻言，楚云晗接过了刘安递过来的令牌，眸光触及之时，脸色沉了沉，这令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确是赫连雪的。 刘安抬头，小心打量了楚云晗的脸色，便又道：“皇上，奴才仔细瞧过了，这囚室中的尸体，乃两部分人，其中搜出这令牌的人，便与皇后娘娘有关，另一部分人，奴才不知。” 楚云晗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攥着令牌，便连指骨都有些泛白，心中沉思了良久，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眸光凌厉如刀剑，已是渐渐泛起了杀气。 先前楚云晗便疑心赫连雪，因此，便派了人在凤栖宫暗中监视，但赫连雪这段时日，却并未发现异常，楚云晗便也就渐渐放下了疑心，但每当想起，赫连雪之前与楚非然相处时，又感觉有些奇怪，但倒底哪里不寻常，自己却说不上来。 从方才刘安说的话，以及这手中的令牌，楚云晗本是心思精明之人，当即心思一转，便立刻明白了，虽然有些不确定，但心中的怒火，已是无法抑制，像是狂卷而来的海浪，瞬间便要将他淹没。 “你的意思是说，皇后与这件事情有关？是她囚禁了晴儿？”楚云晗冷冷开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即便如此，额头已是现出了青筋。 闻言，刘安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囚室中发现了这令牌，感觉有些可疑，这才前来禀报于皇上。” 楚云晗没有说话，但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讥笑，即便不愿意去相信，这个表面上端庄贤良的皇后，内里实则是包裹着恶毒阴狠的心，但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不得不去相信，若是先前，自己还怕冤枉了她，但如今，似乎发生的一切事情便解释的通了。 当初因为北含墨即位，赵胤去了北周找卫芷岚，晴儿与非然被兰贵妃劫走，这当中若是没有赫连雪的相助，又岂会这般容易？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但赫连雪是皇后，手中自然有权力，想要派出些武艺精湛的高手，自不是难事。 这几个月，自己派了许多人去搜寻晴儿的下落，但每当有线索之时，便会被切断，先前他还以为是兰贵妃的人，心中还在疑惑，为何丞相府已经被赵胤屠了满门，兰贵妃依然有如此强大的势力？若这当中有赫连雪的帮衬，想要动些小心思，亦是很难被人发现。 非然患有痴呆之症，不认识任何人，便连面对自己时，也很是陌生，但有好几次，自己却亲眼见到，非然再面对赫连雪时，眼里会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也正因为如此，自己先前才会怀疑。 楚云晗脸色冰冷，眸光透着肃杀之气，如阎罗般，满身戾气，便连近身侍候多年的刘安，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些年，后宫貌美如花的妃嫔何其多，楚云晗知晓自己子嗣单薄，定然是这宫中的妃嫔因为争风吃醋，相互暗害，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于他而言，子嗣不过是血脉的延续，无论谁是孩子的母亲，都无所谓，但对于楚非然，却是真心疼爱，因为卫芷晴，是楚云晗爱着的女人。 即便当年，楚云晗爱自己更胜于爱卫芷晴，甚至不惜给她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但从楚非然得了痴呆症，楚云晗的心疼，没有半分作假，对卫芷晴的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完全出自于真心。 想到此，楚云晗闭了闭眼睛，心中已是明了，即便极力想要冷静，但想起卫芷晴生死不明，便再也镇定不了自己的情绪；想到此，楚云晗立刻起身，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朝着刘安道：“摆驾凤栖宫。” …… 夜，依然寂静无声，暗无星光。 凤栖宫内，赫连雪还未睡，今晚不知为何，她总有些心绪不宁，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便披衣起身，许是因着卫芷晴被人救了出去，如今清云大师也在皇宫医治楚非然，这些天，便是睡着了，也总是不安稳。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宫女恭敬的声音道：“奴婢见过皇上。” 赫连雪心中一惊，莫名感到有些紧张害怕，从楚非然在皇宫之后，楚云晗便每晚都待在了龙承宫，再没有召妃嫔侍寝，也没有踏足过凤栖宫，倒不知为何，今晚已是夜深了，怎会突然过来？ 容不得赫连雪继续思考，便听闻楚云晗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赫连雪微微敛了敛情绪，方才抬头，便见楚云晗已是踏步走进了寝殿，黑色的眼睛看向自己时，竟是无比的冷漠。 赫连雪心中沉了沉，想起自己之前对卫芷晴与楚非然做的事，不由得感到有些心虚，即便面上依然冷静，但隐在衣袖里手，仍是不自觉的颤了颤。 “臣妾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没能出殿相迎，还望皇上恕罪。”赫连雪跪地行礼，声音如以往般般，温柔如水，但却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此刻究竟是有多么的紧张与害怕。 楚云晗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凌厉如刀剑般的眸光紧盯着赫连雪，似是要将她看个通透，不过片刻，已是让赫连雪的手心，冒出了些许冷汗。 一时间，殿内沉寂的可怕，楚云晗没有让赫连雪起身，赫连雪因着心虚，又畏惧楚云晗如此凌厉的眸光，自是不敢抬头，也揣测不透楚云晗的心思，便只能一动不动地跪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 如今，已是深秋，在这夜晚，赫连雪身子娇柔，没过一会儿，便感觉有些受不住了。 楚云晗没有言语，良久，方才冷声道：“抬起头来。” 赫连雪咬了咬唇，自是不敢违抗楚云晗的命令，便缓缓抬起了头，正好便看到楚云晗冷厉的眸光正紧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越发紧张。 “皇后可知朕为何会深夜前来？”楚云晗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凌厉的眸光盯着赫连雪，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闻言，赫连雪强自敛了敛情绪，方才冷静道：“臣妾不知。” “不知？”楚云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人显得越发冷冽，眯着眼睛道：“皇后可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这令牌是你的么？” 说完，赫连雪还未来得及反应，楚云晗已是将手中的令牌，扔到了她面前。 一时间，赫连雪神色怔了怔，眸光触及地上的令牌，心顿时便沉落到了谷底，这令牌自是她的，但却不知，为何会落在了楚云晗手里？难道是苍莽山的暗卫，被楚云晗的人发现了不成？ 即便心中感到害怕，但赫连雪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的情绪，温柔笑道：“皇上，恕臣妾愚钝，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 楚云晗嘲弄的勾了勾嘴角，继而脸色陡然一沉，厉喝道：“皇后，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不承认么？朕问你，晴儿被困在苍莽山的囚室，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闻言，赫连雪心中一颤，听闻楚云晗如此冰冷的话语，不由得感到有些慌乱，但想到这一切事情，若是自己真的承认了，依着楚云晗冷酷无情的性子，定然不会轻饶，便强自冷静，镇定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也不知道臣妾犯了什么错，皇上要臣妾承认，这几年来，臣妾尽心尽力服侍皇上，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皇上恕罪。” 说罢，赫连雪似是极为委屈般，眼睛渐渐泛起了泪光，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不惹人怜惜。 楚云晗嗤笑，沉声道：“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这令牌难道不是你的？莫非你要告诉朕，是有人偷盗了你的令牌，正巧便落在了苍莽山的囚室中？” 赫连雪心中一惊，听闻楚云晗的话，大抵已是明白了，当初为了调动暗卫相助兰贵妃在燕州劫走卫芷晴与楚非然，自己便用了这令牌，兰贵妃此人疑心极重；为了两人能够更好的合作，她又派了暗卫在苍莽山看管卫芷晴，便是为了防止有人将她劫走，这令牌自也是在暗卫身上，如今，既然被楚云晗的人发现了，定然会猜测到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想到此，赫连雪抬起头凝视着楚云晗，一双美眸噙着泪水，梨花带雨的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实在不知这令牌为何会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上，以此让皇上误会了臣妾，但臣妾发誓，臣妾对这件事根本就不知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你当真以为，朕会信你么？”楚云晗神色冰冷，此时面对赫连雪，再没有了往昔对她的情意，竟感到无比的厌恶。 “皇上……”赫连雪扬起满是泪水的娇美容颜，玉手轻抬，便紧紧攥住了楚云晗的衣角，楚楚可怜的道：“臣妾发誓，真的不知道这令牌为何会落在皇上手里，臣妾是被有心人栽赃的，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楚云晗闭了闭眼睛，即便心中早已是起了疑，但因着只有一块令牌，再没有铁证之前，也不敢太过断定，这件事便真的与赫连雪有关，强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冷声道：“朕再问一遍，晴儿被关在囚室中，以及非然得了痴呆症，这两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这几年久居深宫，又如何会与这些事情有关？”赫连雪泪水盈盈，委屈道：“臣妾知晓皇上担忧晴meimei，这些日子里，也经常诵经念佛，希望佛祖能够保佑晴meimei平安无事，皇上怎能这般误会臣妾？” 楚云晗薄唇紧抿，没有言语，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冷冷盯着赫连雪，似是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假。 赫连雪心中颤了颤，虽是害怕楚云晗如此凌厉的眸光，但面上仍是止不住的落泪，似乎楚云晗真的冤枉了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良久，楚云晗方才收回了视线，冰冷道：“你最好祈祷，这件事与你无关，不然，朕定然不会放过你！” 说完，楚云晗便不再多作停留，已是大步离开了寝殿，唯有赫连雪依然跪在地上，因着楚云晗这句话，顿时便感到一阵冷意，似乎凉透到了骨子里，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缓过神来时，赫连雪神色满是不甘，一双美眸透着恶毒怨恨的光芒，想起楚云晗临走前说的话，心中便感到极是恐惧，赫连雪明白，楚云晗是因为仅仅一块令牌，不足以定下自己的罪名，不然，自己定然不会这般安然的待在凤栖宫。 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卫芷晴？赫连雪心中便恨毒了她，极是后悔当初在囚室的时候，自己不应该顾及兰贵妃的阻拦，将卫芷晴这个贱人与楚非然杀死，如此便不会有这些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