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浪子回头
‘小弦，你终于回来啦？呃。。。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看到成弦肯回家，姜翠自然是非常高兴和欣慰，只是看到后面跟着一群人时，下意识地将后面三个人当成了是他的朋友。 ‘哼！他的朋友？我看是他的狐朋狗友罢了！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成益萩一开始也是惊喜万分，只是在看清楚后面三人的面貌以及手里拿着的武器后，将儿子回来的用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便心灰意冷，站起身来对外面的四人作了个请出去的手势。 ‘老东西！你竟敢这样对豹哥说话？还不赶紧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成弦挥舞着钢管便要扑上去。 ‘我。。。我这就去拿，弦儿，你别伤害你爹好不好。。。’沈翠哪里见过这阵势，直接吓得就要进入房间去拿钱。一是为了防止丈夫被儿子打伤，二也是为了怕宝贝儿子在外面挨饿。 ‘快。。。快点！’成弦害怕豹哥会不耐烦，催促道。 ‘翠翠别去！今天给了他，日后他还会再问我们要，此后我们永无安宁之日。’成益萩阻止了自己的妻子。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成弦，沈翠进退两难。 ‘你信不信我一棍子打死你？没用的废物！一万块都拿不出来，还不如打死了算了！’成弦恼羞成怒道，作势一棍子便要打过来。 沈翠哪里料到儿子要动真格的，连忙上前劝解，却是被成弦直接推倒在一边。 ‘你这个孽畜，要想拿钱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我们夫妻俩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成益萩一脸悲愤，朝着成弦吼道。 成弦虽说放了狠话，但还只是名未成年少年，最多也只做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要他杀掉自己的父亲，他还真不敢。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不下。 ‘成益萩夫妇二人平身做过不少善事，怎么儿子却是这样一个孽障？报应不爽也没法体现在他们俩身上啊。’ ‘那还不是他们太溺爱那个宝贝儿子，让他从小就不懂得感恩，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不过，他们两个真的是太可怜了，如果儿子懂事点孝顺点，凭着这一辈子积的善，足够让他们颐养天年了。’ ‘嘘！别再说话了，没看到那几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家伙在盯着咱们看吗？不想摊上事的话，还是赶快离远一点吧。’ 夫妇俩的邻居听到如此大的动静自然走出来查看情况，他们听说过两人的儿子不孝，却是没有意料到竟然会不孝到这个样子。 原本他们想去上前指责成弦的种种不对，想要让他改邪归正，不过在看到后面三个像是黑社会的人士后，纷纷将话吞到自己的肚子里，他们可不想惹一身麻烦。看完热闹，自己继续呆着也没什么意义，很快围观的人群便散了。 豹哥原先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是没想到成弦竟然与他的父亲对峙了起来，一时间让事情毫无进展，随即不耐烦地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你不是说很快就能搞到钱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给老子快点！否则我直接把你打死在这里！’ 在豹哥的威胁下，成弦也是恶向胆边生，无视了苦苦哀求的母亲，以及一脸怒容带着些许难以置信表情的父亲，对着成益萩的头部就是狠狠的一棍子砸下，顿时让成益萩头部血流如注。 成益萩本来就非壮年，经此一砸再加上情绪的极不稳定，很快便两眼一翻，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 成弦毫不怜悯地跨过倒在地上的成益萩，走进家里翻箱倒柜了一番，最终拿了一大堆钞票走了出来。 沈翠已经吓傻了，本来就是一名天性淳朴的农村妇女，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弑父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看到儿子将他们两人几十年辛辛苦苦攥的私房钱抢出来后，本能地想要阻拦，但是却被成弦一棍子打翻在地。 成弦没有杀过人，但是有道是第一次杀人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而第二次第三次，就非常简单了，因为心里的那道坎已经走了过去。他之前已经打趴下了自己的父亲，再对待自己的母亲更不会是心慈手软。 ‘我这就送你下去陪那个老东西吧，反正弄死一个和弄死两个没什么区别。’成弦倒是上了瘾，他不敢朝着豹哥发火，反而把一肚子气撒在了这个曾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可怜女人身上。 就在成弦挥舞着钢管朝着沈翠砸下时，一旁的电视机却是突兀响了起来：‘好了，今天关于如何与子女好好相处的节目到此结束。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系我们，我们的电话号码是。。。’ 这突如其来的电视节目让成弦手上的动作一滞。一直以来他以为他的父母责怪着他的年少不懂事，因而他越来越叛逆，最终走上无法挽回的道路。没想到在自己离家出走的那时候，父母表达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愧疚，而不是责骂。 看着眼前头发早已变得雪白的母亲，成弦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有一天因为淘气不肯盖被子导致晚上发高烧。那时候父亲出差正好不在，正是母亲凌晨爬起来，送自己去医院急诊就诊。 现在想来那时候母亲陪了自己整整一宿，都没有合过眼，自己早上呼呼大睡醒过来后，看到母亲的双眼微肿，但还是满脸欣慰地看着他，只是因为看他睡得很香，证明他的病情已无大碍。 ‘妈。。。’看着眼前已经被吓傻的可怜女人，成弦浑身颤抖起来，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不知道是怎么了，原先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手里的钢管也是一下子掉落到地上，钞票也不要了，他直接扑到了沈翠的怀里，喃喃道：‘mama。。。呜呜呜。。。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呀。。。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我的好孩子，没事，只要你肯回来，你还是我的乖儿子。。。’沈翠不知道成弦为什么一下子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着他认错，自然是非常高兴，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豹哥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一场苦情剧，不禁令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继续道：‘成弦你个小兔崽子，到底还还不还钱了？’ ‘不好意思豹哥，我没钱了，这是我爸妈的钱，不是我的。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偿还掉。’成弦泪眼朦胧地看着豹哥。 ‘小子，你他妈拿我开涮呢？今天我不把你弄死，我就不叫豹子！小的们，给我上！’豹哥大怒，指挥小弟拿着钢管冲了上去。 沈翠见到这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闯了进来要打他的儿子，立马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币收集了一下，递给豹哥，没有理会儿子的阻挠，满脸堆笑道：‘这位大哥，这些钱够吗？不够我再去拿。’ ‘就这点钱还想打发我？！我告诉你，你儿子惹了我，一万变成了一百万，不拿出一百万来，哼哼！就等着别人来收尸吧！’豹哥冷笑道，扇了沈翠一个耳光，同时将那沓钱拍在了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一万块对沈翠这个小家庭来说已是一个天文数字，一百万更是连想都不敢想。此时要他们拿，又如何拿的出来？ 成弦对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不迭，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地去弥补这一切。 他刚想伸出手去捡那些钱，却是被豹哥一只脚狠狠地踩住，并狠劲拧了几下，成弦哪里受得了这等苦楚？直接哭喊了起来。 豹哥大概是觉得折磨他不过瘾，竟然将这一万块纸币一张一张捡起来，然后慢慢地一张一张撕碎，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脸上绝望的表情。 对下层人物的折磨无疑让豹哥感到十分爽快，或许是觉得有些玩腻了，他朝着手下摆摆手道：‘这两个废物没什么用处了，直接处理掉他们吧，一会自有警察来收拾。嗯，就说少年杀死父亲后与母亲同归于尽好了。哇哈哈哈！’ ‘妈的，我跟你拼了！’成弦睚眦欲裂，便要冲上去，但随即便被一记闷棍打翻在地。 就在这时，沈翠却是突然冲上去，狠狠咬住了豹哥的胳膊，一边趁着两名小混混不注意，大叫道：‘弦儿，快逃啊！’ ‘你这个疯女人快放开！打！给我往死里打！’豹哥见自己被咬伤，更加恼怒，直接一把推开沈翠，两根棍子便朝着她的脑袋招呼下来。 成弦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看着下一秒直接被打翻在地、生死不知的母亲，根本没在意母亲快逃的那两个字，直接抄了一把菜刀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