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书迷正在阅读:被师侄强制标记之后【abo,h,已修文】、撩入指掌:少爷喜当娘、重生1985、你是长夜,也是灯火、别怂,就是怼[星际]、灵魂cao控师[快穿]、滚,小爷还怕因果?、狼子野心摄政王[重生]、封刀、[西游]原来我是唐和尚
那个时候,池旭混混沌沌的,却还能够听到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的声音,“给你一天时间赶路,后天早上民政局,不见不散。” 然后她就拆了手机,从俩人买的房子里搬了出来,回到自己买的小房子里,一律来人,皆闭门不见。 五年婚姻,从无情到有情,如今一刀两断。夫妻恩情,总是虚妄,就如她母亲,就如她。 五年,不长不短,她头一次看到男人不复冷静的样子,却是在民政局门口。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有风来了,季爻喘气咳了好几声才终于灭了手上的烟头。他的面色冷肃,手却依然沉稳,包起那些烟头,连着手帕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池旭觉得眼眶有点烧,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里滑落下来。身体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比死前还要痛,那股力量终于彻底消失,像是甭断了一根线。 与此同时,季爻接起了一个电话,池旭模糊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季爻突然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浅淡,最终消失在眼前那片绚烂的白光里。 “啪嗒”…… 我死后,千万祝您孤独终老,形影一生。 第2章 两只深井冰 池旭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人间烟火。 最先恢复的不是视觉,而是听觉,入耳便是已经几乎被听厌了的贝多芬的《月光》。 然后,池旭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酒店特有的大型垂挂式吊灯投下来的柔和黄光,池旭茫然地环顾四周。 衣香鬓影,酒绿灯红,觥筹交错。 这是一场酒会,池家偶尔也会办一场这种大型宴会。每当那个时候,纪林蔚都会把她锁在三楼的那个小房间里,池旭就一边做作业,一边听着楼下的嘈杂声。偶尔还要赶走来秀新礼服的纪雨前。 这种记忆陪伴了她十来年。 因此到了后来,即便是婚后,有季爻带着她,她也不想再去参加劳什子酒会了。 而她人生中唯一记得的参加的那次宴会,也是不堪回首的。 池旭抬起手臂看了看,臂弯处还有那粒熟悉的红痣,没错,这是她的身体。 那么,她这是——重新活过来了? 大学选修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池旭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了。 死而复生,比人死以后还真的有灵魂更加荒唐。 她本来就觉得头脑发昏,再被这酒池中的靡烂之气一熏,池旭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没喝酒就醉倒的人了。 池旭并不知道,这场中一直有人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容貌底子本就非凡,此时脸上染上一丝似醉非醉的红光,更是显得艳光四射,让那个人眯了眯眼睛。 “池旭,这里。” 一位戴着金丝圆框眼镜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斯文男士朝她招手,池旭还没回神,腿脚先于大脑走过去。 男子十分娴熟自然地把她推到一位啤酒肚如同身怀六甲的中年男子面前,还极富暗示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王总,这就是您上次提到过的那个很有潜质的新人,今天我就把她交给您了,您——可得好好指导指导她一下。”斯文男士笑得意味深长。 中年男子肥大的手掌里托着一杯红酒,把眼睛都笑没了,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斯文男士的肩膀,“好小子。” 这场景,似乎有点熟悉。 就在下一刹那,一直处于摸不着头脑状态的池旭终于想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池旭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个演员梦,母亲支持她,在她七岁以前给她报了各种兴趣班。 而母亲死后,忙着构建新家庭的池渊自然不会送她去劳什子兴趣班,更何况,池渊一直认为演员就是戏子,是下贱的行当,对此一直嗤之以鼻。 在池渊各种堵截封杀的情况下,池旭得到过最好的一次机会就是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池旭怀着满腹热情试镜了当时的一部低成本武侠电视剧《惊鸿》,并且成功成为其中的女三号。电视剧播出后,虽然不温不火,但是也让她小赚了一把人气。 正当她以为能够进一步靠近自己的梦想时,经纪人却以“结识更多人脉”的名义把她带到了几个投资商举办的酒会上,并且把她介绍给了年龄能够当她父亲的王总。 从小耳濡目染,她自然知道这些名义为“寻求电影投资”的酒会,实际上就是为了猎艳。池渊虽然附庸风雅自矜高贵不好此道,但是他却有几个酒rou朋友对此得意洋洋,还经常互相交换酒会上猎来的“尤物”。 从不甘心被潜规则的她自然是不屑一顾,而那个寡廉鲜耻的王总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她上下其手,池旭当场就黑了脸发飙泼了一杯红酒在那个所谓的王总脸上。 她想进娱乐圈的梦想自然就不了了之,事实上,她当天就被公司雪藏了,并且那个经纪公司还要她赔付十倍违约金。 而池旭的经济来源一直被池渊掌握在手中,她妈遗嘱中留给她的股份也被池渊以监护人的身份心安理得地霸占着,在池旭成年以后有了接管股权的能力时,池渊早已把池旭母亲创立的向氏集团偷天换日,摇身一变成为“池氏”。而她母亲遗嘱里那留给池旭的百分之五十的向氏股票,贬值得甚至不能在c市购买一处好的房产。 身无分文的池旭自然赔付不起那笔违约金的。 池渊答应帮她支付违约金,条件便是要池旭同季爻相亲。 季爻那个时候已经退役,从b市初来c市,却已经在c市有着非凡人脉圈子。 而这个圈子,是池渊能够靠近接触但是无法深交的,于是乎,老狐狸把眼睛盯上了身上写着金光闪闪四个大字“非富即贵”的初来乍到人士——季爻。 池渊想到的自认为最妥当的方法便是——联姻。 实际上,他心目中真正心仪的人选并不是池旭,而是他的小女儿纪雨前。不过当时纪雨前尚小,池渊才迫不得已让池旭顶着场子上。 他的本意是池旭死缠烂打好歹能拖两年,也能挡挡季爻身边的桃花。 等纪雨前年纪差不多了,池旭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池旭对于他的算盘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对这种就差没烙上“虚情假意”四个字的相亲如此抵触。 那个时候,谁都没有预料到,池旭跟季爻会在认识第一天就跑去领证。 难道说她回到了五年前? 回到了她还没有遇见季爻的时候? 池旭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重生就重生吧!还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呢? 池旭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原先的茫然疑虑都抛开不见。 王兴贵油腻腻的眼睛不断在池旭身上扫来扫去,足足套了四个足色的大金戒写满暴发户气质的右手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背,“小池是吧,好,好,好,酒量也不错。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演得很好啊。正好,我这手上也有一个剧本,要不,咱们来讨论一下?” 池旭看着面前肥头大耳的王总,捏了捏有点出汗的手心,脸上却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无论如何,她都再也不想选择跟上辈子相同的老路,再也不会选择跟季爻相亲。 她不想看见那个男人了。 她挑了挑眼睛,笑得颇为妩媚,“好啊,王总,您想要什么时候去哪谈呢?” 王兴贵见这个小明星果然上道,心中得意非凡,心里已经急不可耐,却还是颇为正人君子地清了清嗓子,假意正色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去我房间吧,正好我在这个酒店里有个套房,就在六楼。” 池旭笑容未变,“还是王总想得妥当。” 一边默默观察着事态发展的欧阳凌辰也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他手上这个新签的艺人能接受的尺度倒是挺大的,只不过…… 欧阳凌辰在心底暗自嘲笑,这些新人这么容易接受潜规则,看起来,不过是急功近利罢了。 每年参加这种酒会的小明星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有哪个真正红了? “电梯在那边。”王兴贵自以为颇具绅士风度地指了指大厅的一个方向。 池旭回头冲着王兴贵微微颔首,主动朝着电梯那个方向走去。 王兴贵放下酒杯,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搓着手,急不可耐地跟了上去。 刚进电梯,王兴贵就迫不及待地一个饿虎扑食,“小池是吧,让叔叔来闻闻,你这身上怎么这么香?” 池旭脸上的笑容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严以后才消失,她脱下外套把电梯里的摄像头遮住了。 王兴贵了然,“还是小池想得妥当。” 池旭揉了揉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精虫上脑的死胖子。 同季爻婚姻五年,别的她倒是没学会多少,但她却被季爻逼着学了活活四年的防身术,以及——近身格斗术。学到最后,季爻都得承认她在这一方面的天赋。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再说,季爻的格斗水平可是进了特种兵部队都能数一数二。 就算现在她的身体还没有接受训练,但是她脑中的技巧可是实打实的。 池旭毫不留情用足十分力气踹向王兴贵裆下的子孙根。 “嗷!!!!!” 她看着捂着下身在电梯里不断打滚哀嚎的王兴贵,拧了拧嘴角,又上前一步,蹬着一双尖锐高跟,恶狠狠地一脚踩下去,顺便使劲碾了碾。 这人活该!池旭眼睛里的冷刀子嗖嗖嗖地飙了出来。 两年后,c市富豪圈会爆出一桩巨大的丑闻,有人利用慈善基金职位之嫌,性侵贫困学生。其中,恶*件发生最多的,就是这个满地打滚的王兴贵——王总。 当然,现在的她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些事情。 池旭扬起一个无辜的笑,啧了一声,“王叔叔,听我爸爸说你在跟我爸爸争一块地,对不对?” 王兴贵疼得满头大汗没有理她,池旭笑意更深,作势伸出腿,巧笑嫣然,“王叔叔,刚刚舒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再帮你按按摩?” 王兴贵差点没将自己一口老牙咬碎,他白着脸,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问道:“你爸爸是谁?” 池旭撇撇嘴,“池渊啊。” “不过这事可跟我老爸没关系,我今天呢,只是想告诫你一声,我们老池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别算计完老的,又想来糟蹋糟蹋小的。我都替您老这脸害羞,懂不?” “再说了,您老也说说,这事可是您办得不地道,对不对?” 王兴贵恨得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池渊那老狐狸不会轻易吞下这口气。” 池旭抿了抿嘴,“王叔叔,我爸爸可深知凡事留一线的道理,要不他也不会给您留脸啦,您说我要是刚刚在大厅就这样不给您面子,啧啧啧,以后出去,您还怎么做人。” 池旭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照了几张王兴贵的丑态,眼睛在王兴贵捂住的地方转了一圈,颇有点嫌弃,“王叔叔你这东西这么小还学人玩女明星——” 王兴贵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 池旭拿出纸笔,“王叔叔,立个字据吧。” “什么——什么字据?”王兴贵抖着嗓子。 在王兴贵眼里,池旭已经从红粉佳人彻底变成了恶魔,而这个恶魔现在正一字一句地把字据的内容念出来: “甲方,王兴贵,兹于宏华酒店对池旭小姐实施强*暴,未遂。为阻止池旭小姐的报警行为,双方达成协议。甲方特此保证,今后不得干涉池旭小姐在演艺圈的任何行为,并且对池旭小姐保驾护航。王兴贵2016年5月7日立” 王兴贵怄得简直想要吐出一口血来,“我不可能写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