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凉凉……” 夏凉直接挂了电话，晚上李垚回来，“你最近挺忙的，邱敏她们摄影小组明天要去西藏采风，我也想跟着去玩玩！” 这是真的，邱敏今天出来就是为买明天出行的东西。 “我手上的工作就快结束了，不是说要去法国的么？” “我想去，”夏凉撒娇道。 李垚一向扛不住她这个，“那好吧，一个人在外注意点，”语气十分不舍。 “哪里一个人，一车的人好吗？” 见她表情欢快，一脸向往的模样，李垚便没再说什么？ 掩去眼底的烦躁和不安，“宝宝，你…” “什么？” “没什么？” 这一晚李垚想让夏凉休息，然而夏凉却一改从前，特别热情，仿佛要将全身的感情都释放出来。 李垚心肝都颤了，“宝宝，你等我两天，我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了，我陪你去好不好，去哪里都行，” “不要，咱俩又不是连体人，还分不开了？你忙你的工作，我去找我绘画的灵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不是一个人，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得需要有各自的圈子，” “宝宝……” “喊mama都不行，” 夏凉到底还是跟着邱敏她们去了，她是摄影社团的，跟摄影班的同学都很熟，一干人在西藏耍了一个星期，又去云南浪了一圈才回来。 至于玩的好不好，天知道，都不知道玩了什么？ 一天天的，游魂似的驮着沉重的躯壳飘着。 心情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了，上午到的帝都，也没让人来接，直接去她大哥家睡了个饱觉，晚上跟邱敏他们相约去后海酒吧喝酒，喝的有点高，然后男男女女一帮人去游湖，“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夏凉在湖边边走边唱。 “凉，你别唱了，”邱敏忍不住道。 “不好听吗？” “好听，”就是太悲了，让人听着想哭。 “好听就听了，”夏凉继续唱，“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撕心裂肺。 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李垚从车里走下来，“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夏凉看着他有些愣怔，“你那么忙，我以为你不在家，” “那现在回家，” “我还没玩够呢？” “夏凉，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吗？”李垚拉着她蹙眉问道。 夏凉怔了下，看向他，“多久了？没感觉到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 好像真的很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鼻子酸酸，努力压抑着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李垚也在看她，深沉冷静的黑眸里有几许委屈，“宝宝，”声音可怜兮兮的。 夏凉受不了这个，率先转开了视线，掉头便走。 李垚动作比她快，从身后拉住她，拽着她的手臂往后一用力，夏凉被扯着反拉了回来，人被抵在车身上，困在他的臂弯和胸膛间，两人的身体严丝密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居高临下看她，灼烫的温度从贴着她小腹的地方徐徐传来。 “你干嘛？” “为什么躲着我？” “没躲，” “躲了，宝宝，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生，” “那为什么回来要躲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宝宝，你跟我说说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特别难受，” “那你呢？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知道你妈的那件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我怕你受不了，我不想……” “所以就事事为我做决定，什么都帮我解决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我特别笨啊，” “我没有，我就是不想你为那些事烦心，不想你为难，我想为你支起一片天，让你知道我比哥哥们厉害，想你遇到困难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我，” 就是这样，李垚把她看的太重了，如果这样下去，会不会真如齐骏所说，温柔乡英雄冢……夏凉并不是望夫成龙的女人，但她怕有一天李垚会后悔，说是她耽搁了他。 “你就有，就有，我什么都不瞒着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连去美国做交换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还有个漂亮的小师妹，也不告诉我，是不是等你跟她一起去美国了才跟我说啊，” 夏凉终于想起萧苒是谁了，她就是上世李垚的那个绯闻女友，跟他一起留学美国学心理学的著名心理学犯罪专家，回国后跟李垚一起破获好多案件的拍档。 是个高智商学霸，美女博士后！ 夏凉妒忌，妒忌的要死，酒意上头，她大声道，“去你的美国，去你的进修，去你的梦想……分手后，你爱去哪去哪，带着你的小师妹离我远点，” “说什么？” “分……” “夏凉，你说真的，”李垚的脸色很难看，像是被一团墨泼过。 “真的，真的，分手！” “把这句话收回去，你说过我是你的最爱，再生气都不会不要我的，你说过的，” “没有，我没说过，”推开他转身跑走，夏凉觉得自己把两辈子的爱情都给了一个男人，两辈子的心痛都给一个男人，曾经拍过一部戏，导演让她找找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感觉，她找不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了这两句话的精髓。 她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了，她无法想象李垚跟另外个女人在一起做着跟她在一起时亲密的事，不敢想，一想就痛。 心好似燃了一把火，发不出，快把自己撩伤了，她急需要有什么东西来扑灭这团火，否则她会爆炸，会原地将自己燃烧，于是，她纵身跳入湖水中，“宝宝，” 耳边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夏凉觉得自己解脱了，然后被水一泡，她清醒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跳湖，刚要呼救，一口水呛住，脚一抽筋，人就往下沉。 “李垚，李垚……”夏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梦中的她也跳了湖…… “疼，头疼，嗓子疼……” “疼死你活该，为情自杀？夏凉凉你能耐了！”睁开眼就看到一脸恨到不行的夏时，戳着她的头恨铁不成钢道。 夏凉傻了，“为情自杀？我吗？” “跳湖的难道是别人？” “我跳湖了？我脑子有病，” “是啊，可不是脑子有病，还病得不清，” “我真不是为情自杀，我就想在湖边吹吹风来着，肯定是不小心滑下去的，” “真是滑下去的？”夏时一脸怀疑。 “哥，我像是为情自杀的人？”跳湖那么丢人的事，她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当时她真的是脑子一糊，大概是酒精上头，烧了脑子，她决计没有寻死的念头，她还没活够，哪想死，就是看到湖，鬼使神差大脑一抽就下去了。 就好像之前跳过似的，特别顺溜地就下去了！ 果然她奶说得对，她绝对是跟水犯冲。 “你不像，可有人像是为情殉情的人，” “谁啊？” “李垚！” “他人呢？”她记得李垚跳下湖救她来着。 “隔壁床上，” “他怎么了？” “不眠不休守了你一天两夜，我怕他身子受不了，让医生给打了针睡着了，” “你们之间怎么了？” 夏凉心里憋得难受，她又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到底还是将齐骏跟她说的话跟她哥讲了，“因为我李垚拒绝了好多深度进化的机会，我不想拖他后腿，不想有一天他埋怨我，更不想有一天他归国，手里牵着一个跟他智商相当的女孩，对我说，夏凉，对不起，我需要一个能理解我工作跟我并肩作战的人，”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一想到李垚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眼泪止不住地流。 “哥，我真的很难受，光想想就受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时将她拦在身前安抚道，他知道凉凉是个特别骄傲的女孩，但是她妈却是她自卑的源头。 患得患失，让她心里心生恐惧。 这才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哥哥，我不想跟他分开，可我也不想有一天他用厌倦和无力的眼神看着我说，夏凉，我累了，跟你在一起我累了，”